“驸马!驸马?”
江叙白的手微微颤抖着拉过安织桐的手,就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从他的喉间颤抖着发出声音,“殿下,你安排得很好,我一定尽力将此事做到最好,不辜负你的期望。”
安织桐温柔一笑,“好。”
弘文馆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便派人在驸马府来与江叙白商议该如何做出一份能教化万民的东西。
有了之前汉嘉小报的成功,江叙白和江叙辰两人都很快给出了一个方案,同时江叙白也没有忘记给蒋希泰和陈绍友两人去信,询问他们可有意向来安都发展,并与他一起制作属于安国百姓的《安国百姓周报》。
而这边安织桐却带着皇庄的账本找到了江老头和江老三。
安织桐把账本之上的原委给江老头一说,最后假意挤出两滴眼泪,委屈的说道:
“阿爷你是不知,这些庄头欺负孙媳不懂农事,居然在账本之上造假,这么多年孙媳不知有多少的钱粮被他们贪墨。”
江老头的脑筋不复杂,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些农庄之中的人真是可恶,贪墨粮食,于是重重的拍向身边的桌子,怒气冲冲道: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居然连长公主的都敢欺瞒,那个叙白媳妇,你别怕,阿爷给你做主,我陪你一起去这农庄,定要让那庄头把这么多年贪墨的银钱给你吐出来不可。”
“嗯嗯,那可真是太好来了,我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请阿爷替我做主,既如此那阿爷便和爹一起随我去一趟城外的农庄吧。”
“走走,我们现在就出发,这马上都过年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种上小麦,翻新一下地。”
江老三在一旁看着,总觉得哪里没对,儿媳妇是长公主,这庄头贪墨皇家的东西,不是应该砍头?而且他们两个农人能给长公主做主?
但是江老头已经和儿媳妇大步的朝外面走着了,他也只得先放下心中的疑惑,跟了上去。
等江叙白收到消息的时候,他阿爷都已经是安织桐名下皇庄的庄头了!他爹协助管理,直接都搬去皇庄住下了。
躺在床上,江叙白看着黑暗中安织桐的侧脸问道:“殿下是如何说服阿爷的?”
“噗~阿爷哪里需要我说服,听说有人贪墨我的钱粮,立马就生气了,到了皇庄之后更是把那皇庄里面的人骂的狗血淋头的。
最后还说这些东西交给外人就是不放心,他反正在安都没事,非说要搬去皇庄帮我守着。”
说到这里,安织桐有点激动的侧过身来,似是回忆起当时有趣的情形。
“对了,还说让我放心,他是侍弄地的老把式了,保证每年的产量都亩产过五十斗呢。”
这次江叙白没有接话,只是撩开了自己的被子,往前挪了挪。
又掀开了安织桐的被子,抱住了她,把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感受到她颈部的大动脉在自己的额头上跳的有力。
安织桐微微愣了一下,好像有些害羞,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但还是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前世今生,这是江叙白第一次觉得有人让他可以依靠,他承认自己很卑劣,很胆小,配不上这样的安织桐,但他会努力,努力的让自己配得上她。
安织桐轻轻拍着江叙白的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江叙白朝前拱了拱,双手环住了安织桐的腰,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在心中暗暗发誓道:“从今往后,我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无论是朝廷上的明争暗斗,还是宫廷里的权谋算计,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想到这里他便开口问道:“殿下心中可有合适的太子人选?”
安织桐摇摇头,并且分析道:“并无,安之昱胆小,安之行娇横,安之敬器小;安之弘与安子晏虽然年岁还小,但已经不能看出都难当大任了。”
“嗯,殿下分析得有理。”闻着安织桐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他像小狗一样蹭了蹭她的腰腹。
安织桐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第二天,江叙白忙完手中的公务之后,便约了宋云飞见面。
两人相约在一家幽静的茶楼碰面。当江叙白踏入雅间时,宋云飞早已等候多时。
\"逸文,你终于想通了!\" 宋云飞满脸欣喜地迎上前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江叙白约见他,宋云飞当即以为他经过深思熟虑,已经打算全力支持安之敬。
江叙白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嗯,经历此番波折,确实应当想通了。只要三皇子殿下不嫌弃在下愚钝,逸文愿为三皇子效犬马之劳。\"
听到这话,宋云飞不禁喜形于色,兴奋地拍了拍手说:\"太好了!如今二皇子被禁足,正是我们扶持三皇子的绝佳时机!
而且不出几日,老师想必也会抵达京城,届时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江叙白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逸文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一切但凭差遣。
只是我目前身体略有小恙,行动多有不便。不过,在长公主面前替三皇子美言几句之事,我定会尽力而为。\"
宋云飞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叮嘱道:\"如此甚好。你只需把握机会,在长公主跟前多多称赞三皇子的贤德和才能即可。
至于其他具体事务,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通知于你。\"
与宋云飞分别后,江叙白回到家中。坐在书桌前,他沉思片刻,然后提起笔,开始写信。只见他笔触流畅,龙飞凤舞之间,很快就完成了两封书信。
这第一封信乃是以谋士的身份寄出的,而收件人恰恰就是那位此时正处于禁足状态之下的二皇子安之行……
信纸上密密麻麻地罗列着三皇子安之敬的种种恶行,每一条都令人触目惊心。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则是点明了此前导致安之行被禁足的真正原因——他平日里常常与之厮混在一起的那几个官宦子弟,竟是将他引入青楼之地。
而且其中一人竟是朱家安插进来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