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房间里,池韵的唇被燕秩堵住,在寂静的环境里只能听见他的心跳。
感受到身上人突然停止的动作,池韵有些不解的抬眸看向他,却发现此刻燕秩的眼睛里满是凌厉的杀气,一时间内心的燥消散,不由的轻声问道:“怎么了?”
燕秩周身寒意乍现,翻身后下床将散落在地面上的衣服拾起,迅速的披在了池韵的肩膀上,“有人来了。”
池韵也听见了门外那细微的动静,想着父亲不可能不让人先通报就直接闯进来,心下也渐渐警惕了起来。
她即刻披上衣服,起身站在床前。
眼看着燕秩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池韵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种可能,也便是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臂,“督公还是先离开吧,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怕是犯了欺君之罪。”
燕秩在世人的面前,不过是个阉人。
也正是因为他阉人的身份,所以皇帝才会放心的将那些权势交到他的手上,若是此时他尚且能够人道的事情传出去,那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珠帘晃动着,燕秩到底还是将那把利剑给收了起来,他的眸色阴冷中带着些许的温情,“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池韵已经想好了对策,便是催促着将他推倒了窗户边,“你放心吧,我自有应对之策。”
燕秩靠在窗台上,伸手抬起池韵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上去。
走到院子里的冯焉发现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心中顿感不妙,即刻提着裙摆飞快地朝着池韵的屋子门口奔去。
可正当她要推开那一扇门时,这门却意外的从里面被打开了。
冯焉看着里头脸颊潮红的池韵,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
“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池韵脸色阴沉地盯着面前的冯焉,冷声道,“说话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妹妹如今也是三皇子府的侧妃了,难道宫里没有安排教习嬷嬷来教你规矩吗?”
冯焉被池韵骂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儿的,尤其是那刻意咬重的侧妃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她脆弱的心脏。
她原本应该是三皇子正妃的,都是因为池韵这个贱人……
冯焉回忆起嫁到三皇之府的那一晚,她腹部剧烈疼痛倒在地上的时候,瞥见了三皇子脸上的那一抹无情,“殿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会是你?”从揭开盖头到冯焉倒地,三皇子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嘴里不断的喃喃着,“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池韵?这究竟是为什么?”
冯焉听着这些话恍若石化一般,没有想到三皇子真正中意的人会是池韵!
她此前只听闻他们俩之间关系密切,但是只以为是池韵的单相思,直到陛下将她赐给了燕秩,冯焉才彻底放下戒心,只是没有想到三皇子想娶的人会是她!
“禀三皇子殿下,侧妃娘娘是小产的迹象,不过现在臣已经给她施针开方了,暂且没有生命危险。”
躺在床上的冯焉听见太医的话,心中莫名有些慌乱,急忙纠正道:“我是三皇子妃,不是什么侧妃。”
“你病了就好好躺着,不要在这胡言乱语。”三皇子脸上闪过一些不耐烦,冷声道,“陛下赐婚,冯氏为侧妃,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冯焉听到这个消息心瞬间凉了一半,感觉身下的疼痛甚至不敌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与父亲二人在相府纠缠了这么久,终于求得能够在相府出嫁,却没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是殿下你不是说……”
三皇子即刻以一个极冷的眼神瞥向她,似乎她在多说一个字便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冯焉的脸色瞬间煞白,当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之后,此刻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原来这一切都是三皇子为了池韵做的,她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池韵瞧着愣神的冯焉冷哼一声,“妹妹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三皇子侧妃,可也要守规矩才是……”
冯焉反应过来,抬手就想甩在池韵的脸上,不曾想却被她牢牢抓住了手腕。
池韵眼睛都没有眨,只冷冷的看着冯焉,“侧妃的脾气也太大了吧?这好歹也是相府,你在此行凶若是被我父亲知晓告到陛下哪儿去,你说说如今正在禁足的三皇子殿下该如何自处啊?”
冯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池韵,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自己被抓红的手腕从她的手中拔出来。
“你说我不守规矩,我看不守规矩的应该是你吧?”
“刚才我分明听见你和一个男人在屋子里白日宣淫,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燕秩的耳朵里,我倒要看看那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阎王会怎么处置你!”
池韵冷笑出声,“我到是没有想到侧妃还有喜欢听墙角这种爱好。”
她余光看向屋子里闪过的人影,嘴角的笑意更甚,“你若是觉得我屋里藏了男人,大可进去看看。”
说着冯焉就想往里面闯,但却被池韵再次拦下,“若是没有,我这受的委屈侧妃可想好该怎么补偿了吗?”
冯焉将刚才闪过的人影看的清清楚楚,此时心中更加笃定这房间里面藏了男人,“若是没有的话,那我自然是会向督公夫人赔罪!”
池韵没有拦她,看着她的背影不由的勾起了嘴角。
冯焉带着人就往里面闯,没有想到再掀开纱幔后,却看见了一个女人坐在窗前。
池韵慢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身边,“今日身体疲乏,所以叫了厚德堂的医女来替我按摩诊治,或许是她的力道大了一些,所以让侧妃听到了些不该听的…”
“毕竟当时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在窗外偷听呢。”
冯焉紧紧攥着拳头,死死盯着那医女想要从其中找出蛛丝马迹。
池韵倚靠在窗户旁,笑道:“对了,若是侧妃不相信的话,大可找人去厚德堂问问,看看是不是有一位今日出诊的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