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半生拼搏最后也不过得到了一个小小的三品官而已,三皇子觉得您对他的助力不大,所以才觉得我配不上那正妃的位置!”
冯仕是多么精明的人,他早就猜想到了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的女儿才不能成为正妃。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追随的主子是这样的一个人,也不愿意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毕竟现在谁都知道他是站在三皇子这边的,若是此时同三皇子撕破脸,也没有人再会接纳他。
父女二人相顾无言,最终冯仕还是率先开口,这一回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焉儿啊,爹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冯焉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她带着厚重的鼻音开口,“三皇子说了,现在要娶我当正妃还有一个办法。”
冯仕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闻言先是愣了一会儿才接话,“殿下怎么说?”
“殿下对我约莫也是有好感的,只是因为我们冯家势微,所以他也有所顾虑。”冯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羞赫,“他说,若是我能从丞相府出嫁的话,便可以许我正妃的位置。”
冯仕听到这话有些顿住,他抬手慢慢的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殿下这话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此前三皇子就一直想要拉拢池晟,作为百官之首的丞相,若是能够站在他这一边的话,那他的赢面将比其他皇子高出许多。
而冯焉若是能从丞相府出嫁到三皇子府的话,这不就是向所有人说明了丞相站队三皇子吗?
“可是爹,丞相那边就只能由你去说了。”冯焉瞧着自家父亲眼睛都发亮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得意,“当然,池韵那边我也会去说和的。”
冯仕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了,此前他就发现池晟有意无意的在疏远自己,要他松口让冯焉从丞相府出嫁的话可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有几分的把握?”
冯焉眼睛里满是自信,“您就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对付池韵的办法。”
“那就好!”冯仕一改刚才阴沉沉的模样,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我们父女俩同心,管他什么丞相还是三皇子,拿下都是绰绰有余的!”
“这件事情我说了也不算,还是得去问问父亲的意见才好。”池韵的话打断了冯焉的回忆。
她愕然抬头对上池韵那双清澈的眸子,回过神来答道:“丞相大人应该也不会想驳了娘娘的面子吧?”
池韵看出冯焉是在拿瑾贵妃压制自己,但是奈何却没有别的办法。
忽然她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哨声,也便是推脱道:“等我去屋子里换件衣裳跟你一同去前厅吧。”
池韵也不等冯焉答应,拿着绣棚起身就朝房间里走去。
留下冯焉定定的坐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再等等,再等等……”
她倒要看看等自己成为三皇子正妃之后,她还敢不敢摆出一副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池韵走进房间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打开的纱窗关上,彻底隔绝了冯焉的视线,随即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青鸢,“有消息?”
青鸢微微点了点头,“宫里的消息,瑾贵妃很喜欢冯焉这个儿媳妇,有意抬高她的身份。”
池韵对于她的消息倒是不抱有怀疑态度,只是瑾贵妃会为冯焉做到这个地步吗?
“这个消息来的倒是巧。”她用手揉搓着那绣棚上的海棠花,沉思良久之后才挥手让青鸢退下,“这件事情怕是推辞不得了。”
瑾贵妃的父亲是定国大将军,若是此时拒绝了冯焉的话,那岂不是得罪了?
相比于让冯焉在相府出嫁来说,到是一件大事了。
待换好衣服之后,池韵领着冯焉一起来到了前厅。
前厅处,池晟正与冯仕交谈,见到她们俩一起来了还笑着打趣池韵,“你们姐妹俩的感情还真好啊。”
池韵听出父亲话中的意思,也便是附和着说,“我与冯妹妹一见如故,自是感情好。”
看来这冯仕也将三皇子的意思告知了父亲,不然父亲也不会推脱她与冯焉感情好。
若是说长辈们感情好,那可能是结党营私。
可是两个小姑娘若是感情好的话,最多只是义结金兰,到底也是犯不上什么大错的。
池晟与池韵对视一眼,确定了对方的意思。
“刚才我听冯将军说了想让焉儿从相府出嫁的事,便想着两件大喜事凑到一起也是有缘,便替你答应了下来。”
池韵拉着冯焉的胳膊笑道:“那父亲都答应下来,我自然也没有意见了。”
冯家父女在丞相府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心满意足的便离开了。
而留在前厅的池韵却神色淡漠的喝着手中的茶水,“这冯家人脸皮也真是厚,既要也要。”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靠山?”池晟见到自家女儿不高兴的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原本是一辈子的大事,是爹爹我没本事,否则也不会让这样倒胃口的事情发生。”
池韵瞧着父亲自责的样子,也扯出一抹笑来逗他开心,“父亲就别想太多了,这是福还是祸得看天意。”
池晟见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也不由得嗤笑出声,“好!”
回到房间的池韵无力的瘫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今天这一遭还真是让人心烦啊。
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似得。
忽的一阵风吹过,她侧目看去便瞧见了那翻窗户进来的情郎。
“夫人这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燕秩一眼就看出了池韵情绪不高,“是因为今天那冯家父女吗?”
池韵没有想到这消息传的这么快,看来那冯焉还真是一点儿都等不了了,“是啊,那原本是咱们的婚礼,现在倒好准备了这么多变成了她的。”
燕秩凑到她身边,轻轻吻上了她的唇,“你就放心吧,这俩人也是蹦跶不了多久了。”
池韵有些意外的看向他,“督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秩轻佻眉头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按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