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渐离并没有看明白这一点,他瞧见这些“人”的模样,脱口而出:“是行尸!”
他立刻摸出一道驱鬼符,我连忙制止道:“老墨,符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
“对付行尸难道不应该用符吗?”墨渐离不解。
我解释:“问题是他们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尸。”
“不是行尸?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身体并未散发出鬼气,说明不是鬼物。”
我话刚说完,猫妖笑道:“居然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还不赖嘛。不过看出来了又能如何呢,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脱身。”
猫妖说完,发出一阵阴笑。
看着向我墨渐离逼近的无数“行尸”,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我说符不起作用,但墨渐离顾不得那么多,一扬手,手里的驱鬼符无火自燃,他嘴里大声念叨驱鬼咒,随即将手朝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行尸”一指,手中燃烧着的符纸立刻化作一道火光,击中了“行尸”的身体。
我很少看到墨渐离使符,因为每次我俩在一块,使符的都是我,他这一招耍的倒是有模有样,而且也能将符气化作符火攻击,如果是对付真正的行尸或者僵尸,多少都能起到些作用。
然而对付这些失了魂的行尸走肉,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被符火击中的“行尸”完全是毫发无伤,别说是停下脚步,身体甚至都没有晃荡一下。
“这……这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墨渐离有些慌了。
“早说了他们不是鬼物,当然没用。”
“那现在该咋办?”
“还能咋办,跑吧!”
长廊左侧是是一条仅有一米来宽的小溪,溪水静静地流淌着,长廊内弥漫着的水雾正是来自于这条小溪。
我和墨渐离翻过长廊的护栏,跳进了小溪当中。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一般发生尸变的行尸或者僵尸由于身体肌肉僵硬,故而难以弯腰或者跨越障碍。
长廊旁的护栏差不多一米来高,我本以为这些失了魂的行尸走肉应该和发生尸变的行尸或者僵尸一样,没办法跨越护栏,所以只要我和墨渐离翻过护栏,便能躲过这些行尸走肉的攻击。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和墨渐离刚翻过护栏,便有“行尸”立刻跟着翻了过来。
墨渐离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居……居然还会翻护栏!?”
我急忙拽他一把,喊道:“老墨还愣着干嘛,快跑!”
我俩顾不上那么多,急忙沿着小溪狂奔。
一大群“行尸”在我俩身后紧追不舍,大部分“行尸”仍在长廊里面,沿着长廊追,还有几个“行尸”已经翻越护栏,就跟在我俩身后。
好在“行尸”的速度不快,没一会儿工夫,我俩便与“行尸”群拉开了一段距离,由于我俩是在小溪里走,鞋子和裤腿已经湿透。
我扭头往身后看了看,虽然因为雾气弥漫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透过浓雾还是依稀可见,那一大群“行尸”仍在后面跟着。
墨渐离喘着粗气说道:“这还没完没了了,怎么一直追着咱们跑啊。”
“都是那猫妖在背后操纵。”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跑下去吧,我鞋都湿透了。”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墨渐离忙问。
“画傀术!”
“画傀……”墨渐离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借助傀像把它们引开?”
“没错,不过得找一处岔路口才行。”
“我正想问呢,怎么跑这久都没有岔路口呢?这条道到底通到哪儿啊?”
“通到哪儿不知道,但岔路口一定有。”
“在哪?”
“再往前走走,应该就能碰到,快走吧。”
我和墨渐离沿着小溪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停下了脚步,墨渐离见我停下,忙冲我问道:“怎么了小师叔?”
我转头看向小溪另一侧的那面墙壁,正是因为这面墙壁的存在,所以我们始终走不出去。
“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墨渐离说着,转头往身后看了看,似乎生怕那一大群“行尸”追上来。
好在我俩是一路快走,那一大群“行尸”已经被我俩拉开了一大段距离,一时半会儿应该追不上来。
我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墙壁看了一会儿,说道:“这面墙壁也许并不存在。”
“不存在?”
墨渐离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难道是幻象?”
“没错。阴阳法王是我师叔,也算是傀门前辈,傀门最精通的就是制造幻象。”
我说着,立刻从挎包内取出朱砂笔与一张空白的黄表纸,以最快的速度画了一道破虚符。
不等符纸上的墨迹变干,我一扬手,符纸燃烧了起来。
我一手挥舞着燃烧着的符纸,嘴里默念咒语。
待到符纸就快要燃烧殆尽之时,我一声大喝:“破!”
随即将手朝着面前的墙壁一指,符纸化作一道金光,击中了墙壁。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我俩面前的墙壁果然消失不见,一道圆形拱门出现在了我俩眼前。
墨渐离见状,立刻喊道:“哎!被你给说中了,还真是幻象。”
他说着,探头往拱门内看了看。
拱门内是一条狭窄的巷道,由于光线比较暗淡,给人一种幽暗阴森的感觉。
墨渐离小声说道:“不过这里面又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觉得有点阴森呢。”
“管他是哪儿,总归是找到另一条道了不是嘛。”
我说着,又从挎包内摸出一道画傀符,随即运用画傀术画出一位黄巾力士。
我让黄巾力士守在长廊边上,等着那一大群“行尸”来了,便由黄巾力士引着他们继续沿着长廊往前走,我和墨渐离则走进那道拱门当中。
我俩沿着狭窄的巷道缓步前行,走了没一会儿,我便发现有点分不清方向。
我一向认为自己的方向感还算不错,但这地方不同寻常,本身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虚实相融,难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