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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莹莹抱着轩轩,给他喂饭,时而眼神不悦地瞥一下韩彩玉。

徐艳萍看到岳江亭父子走进来,翻了翻稀松的眼皮开始吐槽:“儿子啊,韩彩玉越来越不像样了,今天下午招呼也不打就悄悄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我想让她帮我剪剪头发都找不到人影!”

“剪头发去理发店啊!”韩彩玉嘴里含着一口鱼肉,还没咽下去就开始反驳,“我又不是理发师,万一剪得你不满意,又有的话说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办,又不是你的佣人,还能时刻围着你转?”

“你听听你听听,”徐艳萍抖着手道,“这就是跟婆婆说话的语气,真是没教养!以前梅雨声在的时候,我说一句,她从来不敢顶嘴!”

“行了,还吃不吃饭了!”岳江亭脸色一沉,吼了一声。

饭桌上静了两秒。

“儿子,我想吃蛤蜊肉水饺了!”徐艳萍斜眼瞪着岳江亭,干瘪的嘴唇撇着,一副委屈的表情。

“明天让小赵给你包。”岳江亭垂着眼皮说。

“不行!小赵包得不好吃,韩彩玉给我包!”

韩彩玉眼睛瞪得滴溜圆:“我不会!”

“不会不能学吗?”徐艳萍丝毫不让步,“梅雨声都会的,你比她还大几个月呢,怎么就不会!”

“妈!你能不能不要提梅雨声了?”岳江亭烦透了,老母亲的脑子是越来越糊涂了,还是故意膈应他呢,一回来就听到她嘴里不断地冒出这三个字,使得他心烦意乱。

徐艳萍眼神不安地瞟了瞟,不敢说话了。

韩彩玉朝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哇!”轩轩听到爷爷的怒吼,大眼睛怔了一瞬,下一秒咧开小嘴大哭。

沈莹莹恨恨地瞪了韩彩玉一眼,柔声哄着轩轩:“广智,我和轩轩先上楼了。”

说完抱着孩子走了。

岳广智迟疑了一瞬,对老爸说:“我也上去了,轩轩还没吃饱,我们带他出去吃。”

说完急匆匆出了门。

家里的空气越发僵硬冰冷下来。

岳江亭的眉心拧成了疙瘩,眸色阴冷地扫了一眼饭桌,目光聚焦到吓傻了老母亲身上,无力地叹了口气。

转而愠怒地看着韩彩玉:“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韩彩玉神色一僵,翻了个白眼,却没有顶嘴,默默地吃了两口,也放下碗筷,进了卧室。

岳江亭喉咙里堵得难受,也吃不下去了,等着徐艳萍吃完了,哄着她回了房间睡下。

“彩玉,人老了脾气就像小孩子,你多担待妈一点儿。”岳江亭回到自己房里,看着穿了睡裙,身姿曼妙的韩彩玉,说话的声音软了下来。

“哼,我还不够担待她?她就是故意欺负我!”韩彩玉委屈的眼里蓄着泪,“自从我们领证以后,她处处拿我和梅雨声比,各种挑剔我,还让我给她洗脚,搓澡,就差给她喂饭了!”

岳江亭眸子里闪过不悦,很快压了下去,从背后抱住她,贴着她的脸颊:“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了,她之前也是这样的性格。凡事让让她,毕竟她是我妈。”

“你还是不答应我们单独搬出去过?”韩彩玉略微偏头,“我不是不孝顺妈,她真的越老越难缠了,给她请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保姆就是,随便她怎么折腾,保姆都能满足她!”

岳江亭松了手,拉远了和她的距离:“不行,老妈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把她扔给保姆。”

“你整天忙得看不到人影,跟把她扔给保姆有什么区别。”韩彩玉不甘心地说,转过身来,贴着岳江亭扭了扭。

岳江亭眼神有些涣散,嗓音里染了层暧昧:“不是还有你吗?你早就知道,我不管谁,也不可能放下我老妈不管。”

韩彩玉眼神冷了冷,强笑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照顾好她的。”

岳江亭满意地嗯了一声,手开始不安分。

“江亭哥,”韩彩玉的眼里透着丝丝柔媚,“你答应我的股份,什么时候给我?”

岳江亭身上的火瞬间被浇灭,有些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声音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把公司卖掉,你还要股份干什么?”

“卖掉才更要多给我一些股份,这样公司以后赚的钱,我们还能分一点。”韩彩玉眸光晶亮,“你想想,公司没有发展潜力,人家怎么可能愿意接手。以后要是赚了钱,你眼不眼热?你趁着这时候把股份多给我一点,我就可以继续吃红利了。”

岳江亭沉吟了很久,最终冷沉着脸说了句:“不行!”

韩彩玉眼里跳跃的火苗瞬间被冰封住。

自从听了儿子说的,她其实已经不那么迫切地想要股份了,一再试探岳江亭,只是想确定一下他对她是否有所保留。

见他一再拒绝就冷了心,暗忖:既然你一直防着我,那就怨不得我了。我儿子将来窃取了你的公司,我就可以心安理得,不必有丝毫愧疚。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反正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你要是对我掏心掏肺,真心对我,那么我也许……

她迅速又摇了摇头,不,她仍然希望儿子得到这一切,因为在她心里,岳江亭从来都不是第一选择。

当初她为了嫁入豪门,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岳江亭,后来遇到,如果岳江亭还是和过去一样落魄,她也不会和他重归于好。

她的内心从来都是清醒冷静的。

她所有的无情都是针对别人,包括前夫孙逸,除了自己的儿子。

孙成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被她放在心上的人,这几年为了给他还赌债,她没少从岳江亭手里拿钱。若是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她当然乐见其成。

何况,孙成志有事做了,就不会再沉湎于赌博。

韩彩玉偶尔对着镜子细数脸上的皱纹,盯着略微耷拉的眼角看很久。什么样的化妆品,无论多精心的保养,都掩盖不了岁月的痕迹。

她不得不承认,她老了。

年轻的时候,她从没有过日子迫切的感觉,仿佛衰老离得很远,永远也不可能到达。

可当皱纹无法阻挡地出现在光洁的额头和眼角时,她才感受到了岁月的无情,生命的流逝快得令她心慌。

韩彩玉不动声色地迎合着岳江亭,眼里却泛起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