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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缕白烟不知从何处飘来,楚风心下知晓,定是狐仙儿前来接应他们回去了。

这白烟透着说不出的神奇,但凡被其轻柔缠绕,便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身躯正缓缓胀大。

看着周边景象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

片刻之后,楚风瞧见一道刺目的亮光,当下不假思索,纵身奋力一跃,随即传来一声清脆的落地之响。

“桀桀...”一阵怪笑突兀响起。

“我说楚兄,我这衣物可是很名贵的,你这般上蹿下跳的,一个不小心若是给弄坏了,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哟。”

“你且说说,是让你赔呢,还是不赔呢?”

“若是赔吧,倒是嫌得哥哥小气,若是不赔吧...”

话到此处,这股声音瞬间森冷了数分,寒意直透人心,

紧接着,又道:“岂不是会让人误以为我张德顺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不成!”

这种阴森的声调让人感觉明显到的威胁气息,还有恐惧。

张德顺不是被狐仙儿下药了吗?

他怎么会醒着?还是...

这从始至终压根就是他们二人合谋的一场阴谋?

楚风缓缓的转过身子,目光下意识的到处游走。

屋内一片狼藉,凌乱不堪,有着明显打斗的痕迹,楚风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尤其是当他的视线触及身后那身着素衣之人时,不由得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头乌发如墨缎般垂落,脸庞英俊得仿若神只下凡。

若不是他身上那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素衣,楚风就算是打死也无法将其与之前那个一口地包天黄牙、模样猥琐的张德顺联系到一块儿。

“张兄,你变帅了。”楚风镇定自若开口说道。

“哪里,哪里...”

张德顺惬意地慵懒躺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摇晃着红酒杯。

看着殷红的酒液在杯壁内慢悠悠地打着旋儿。

随后,他微微扬起下巴,轻轻抿了一小口,喉咙里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吟,脸上满是享受之色。

“我本就生得这副模样,只不过……”

说到此处,他刻意顿了顿,沉吟了片刻,才幽幽地启唇说道。

“那些个女人呐,她们无一例外,皆对帅气的面容趋之若鹜。”

“一旦瞧见丑陋的长相,身体便会本能地向后退缩,与之拉开距离,脸上露出十足的嫌弃。”

“我就思量着,一个平日里自视甚高、不可一世的强者,若是被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被人唾弃鄙夷的渣渣所践踏、所凌辱,她们的脸上会浮现出怎样精彩绝伦的反应?

她们的内心又会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身材窈窕的女高管就这样被我凌辱。

看着我原本那英俊帅气的脸庞逐渐变得扭曲、肮脏,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恐,继而转为深深的恶心与嫌弃。

她拼命地挣扎,妄图从我手中挣脱,那绝望无助的神情,呵,不知为何,我内心深处竟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狂喜。

她越是挣扎反抗,脸上的痛苦之色越浓,我便越是兴奋难耐。

仿佛灵魂都要超脱肉体,沉浸在这变态的愉悦之中。”

说到此处,张德顺的五官因极度的兴奋而扭曲变形,笑得格外狰狞,双眸中闪烁着癫狂的光芒,恰似两团燃烧的鬼火。

“还有一回,那是一个首富的女儿。

她仗着自己家大业大,藐视一切万物,肆意地给所有东西都打上了三六九等的标签。

她将自己视作高高在上、凡人只能仰望的神只,肆意地虐待那些比她阶层低下的可怜之人。

你可知晓,你可知晓她死前的表情吗?

桀桀桀……那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美妙、最为动人心魄的表情!”

说到此处,张德顺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脸上的癫狂之色愈发浓烈。

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楚风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可……自那之后,我却再也无法从其他任何人身上寻得那般极致的快感。

我渐渐发觉……这种巨大的反差,这种令人陶醉的绝望与痛苦,似乎只能在那些高官、富家子女身上才能获取。”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张德顺瞪着楚风,眼神中既有疯狂,又似有一丝期待楚风回应的渴望。

楚风面色平静如水,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已然陷入癫狂的疯子。

看着他从癫狂的巅峰逐渐滑落,转而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把人当人看过。”

“你,还有,他,他们…,不…是你们所有人以及这世间的所有一切。”

“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供他们驱使的奴隶和随意摆弄的工具。”

这个人内心已经开始极度的扭曲,尽说些歪理。

明明有着一副绝世容颜,只要微微勾一下手指,不知道多少痴女投怀送抱,以身相许。

非要用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内心最肮脏最原始的兽欲。

“不,你是错的。”

“嗯?”张德顺猛然抬头,凶狠的眸子带着一丝疑惑。

“世界上有很多人,在为了这个美好的世界无私的奋斗。”

“切!”

张德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声音...当你能听见他们内心在想什么,看清楚他们内心在看什么,你就会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哦,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真相。”楚风平淡的开口。

看着张德顺疑惑的眸子,他将狐妖儿放到一旁的床上。

随后,脊骨剑猛的拔出,他很明显的意识到,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

“大道至简。”

“世人一直所追求的真理,其实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活着就是活着,如果你非要为生命寻找一个意义,那就是‘吃’。”

“只有不断的‘吃’,你才能活下去,这个世界是吃与被吃。”

听着楚风这话,张德顺将右手伸到桌子上的红色蜡烛之上,任由那摇曳的火焰无情地舔舐着他的手心。

直至血肉被火焰灼烧得渐渐泛红、肿胀,他却仿若毫无知觉,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慢慢的,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柳大爷,此时不出,你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