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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表嫂是在她和表哥的婚礼上,那时候我才十六岁。

白色的婚纱将她映衬的如同流落人间的仙女,超凡脱俗。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女子,感觉她就不应该嫁到我们这种偏远的山村来。这里的环境都与她格格不入。

自那以后,我的心里便住进了一个仙女。

......

我家住在北方偏远的小山村里,八岁那年,一场大病险些让我重新投胎,幸好遇到了下山的师父。

他对父亲说,我身小体弱而且命格太硬。若想让我好好地活下去,就不能留在他们的身边,需要跟着他上山修行。

于是,为了保住我的小命,父亲直接做出了决定。

自那以后,我就跟着师父上了山,在山腰的小道观里,一住就是十年。

从表哥婚礼回来后的两年里,我开始从一个无知的少年郎,慢慢步入到了青春时代,对空缺的情感这一块,开始有了全新的认知。

尤其是某一天,我在师父的书房里偷偷看到了,他禁止我翻阅的架子上的几本书以后。

我才知道原来男人的快乐,其实很简单。人生不仅需要双手去打拼,快乐也可以靠双手去创造。

十八岁这年。

师父让我收拾行李,下山去。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统共就那么两套衣服已经洗的发白,还有一双布鞋。

收拾好以后,师父正在打坐,我对着他跪在地上磕了九个响头,只是简单的丢下一句“师父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在我踏出院门的一刻,心里有些难过,有些失落,又有几分对自由的向往。

以前觉得在山上的小庙就是一座牢笼,是专门囚禁我的地方。不仅如此,师父还要把很多东西灌输到我的脑袋里...

总之,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脱离师父的‘控制’。

走到半山腰时,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师父,我一定活出个人样来!”

不知不觉走进了村里。

本来我顺着道儿一直走就可以到家,但是鬼使神差之下,我居然绕了一下走到了表哥家的门前。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了大门口处的那道倩影。

脑袋里的失落感一扫而空,而且我的心里居然莫名的有些小激动。

可当我来到她面前,笑嘻嘻的想要叫一声表嫂时,脸上的表情却僵住了。

“啊!是,是王响啊...你回来啦。”

表嫂只是在结婚时见过我一次,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我的心里很开心,只是...

我看到表嫂的眼圈是红的,她刚刚是在偷偷的哭?

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的愤怒之火,直截了当对表嫂问,“嫂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表哥欺负你?”

嫂子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对着我摇了摇头。

“你表哥他...”嫂子哽咽的说了一句,却再次摇了摇,对我说道:“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你家出事了,三姨夫他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

我整个人如五雷轰顶般愣住了!

告别了表嫂,我一路飞奔着跑回到家里。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一路跌跌撞撞冲进院子时,我家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房间里,母亲和妹妹撕心裂肺的哭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鼻子一酸,就好像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我忍不住眼圈红了起来。

我的老父亲,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人老实厚道从来没做过坏事。我终于可以下山了,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就已经...

这个年,是我们家过得最悲伤的春节。

给父亲的葬礼办完以后我才听说,表哥和表嫂今年回来的比较早,因为表哥也倒下了,是一场事故让他变成了植物人。

能醒过来的几率很小很小,整天就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靠着吊水维持生命体征。

他们两个在外赚了两年的钱,结果一场大事故,直接卷走了他们所有的积蓄。

表嫂年轻漂亮,和表哥结婚两年,肚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在老一辈的心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表哥就这么倒下了,可是表嫂却还没能给他们家留个后。

可着实把大舅给愁坏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村里的闲言碎语便开始蔓延,有人说表嫂这么漂亮却嫁到他们这小山村里,一定是因为她是个灾星。

还有人说,表嫂以前在外边不是做正经工作的,所以不能生养,还是个克夫命。

各种闲言碎语满天飞,我听到了以后非常的愤怒,却没理由与任何人辩驳。

父亲的突然离世,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失去了经济来源。

年节过后,我身为家中唯一的男子汉扛起了整个家。为了继续供妹妹上学,养活这个家。外出打工挣钱,成了当下唯一的选择。

于是,我得到一个让我半宿没睡着觉的好消息,我会和表嫂一起外出打工。

怎么也没想到,我想天天看到表嫂的愿望,这么快就可以实现了。

初九的晚上,大舅来到我家里。这个大舅说起来应该是我妈的姑姑改嫁后,我那个姑姥爷的儿子。

要说和我们家有血缘关系,还真就差了点意思。不过我们两家都在王家村,本就沾亲带故,平日里走的就比较近,当真正的亲戚一样的相处。

当晚,大舅对我说了很多,不过绕来绕去最后就是一句话,“小响,你小嫂子人长得水灵,你表哥他那样能不能醒过来都说不准...哎,总之你在外面帮你表哥多照顾你小嫂子,也帮你表哥看着点。”

我心里明白大舅的意思,点头应了下来。

正月初十,我们两个拎着行李,离开了村。

母亲带着小妹含着泪目送着我离开,看着母亲几天里生出的白发,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酸,眼泪疙瘩差点就掉下来,不过让我给忍回去了。

从村里到最近的县城要走十多里的山路,我们住在山里的人都习惯了这样的负重前行。一路上我背着两个人的行李袋,双手又拎着一个皮箱和一个布兜子。

“小响,累不累啊。我帮你背一会儿。”表嫂关切的询问道。

我呲牙笑着摇了摇头。

从下山到离开家,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十八岁

搁在平时,村里也是通客车的。但是冬天,道路斜坡太滑,就连村里的牛车都不敢轻易上道。

所以,我们只能靠双脚走出大山里。

经过一上午的翻山越岭,我们终于来到了小县城。

“小响,把东西放下来吧,快歇一会儿,累坏了吧?”

“没事,嫂子,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