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内。
莎莎挂断电话后,瞄了一眼时间,又确认了一下方位后,便向着接机口走去。
……
薰武空虽身着一袭休闲装,却仍然难掩 王者气息,宛如一颗闪耀的星辰从机场中走出。
他展开双臂,想要伸个懒腰,动作豪放 ,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
然而,也许也正因如此,突然传来
‘滋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
薰武空心头一紧,生怕身上背负的那个用锦缎精心包裹的骨灰坛受到损坏。
他的动作在伸到一半儿时戛然而止,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小心翼翼地放下双臂,急忙查看,口中喃喃,
“还好没事!好兄弟,我终于把你带回来了!”
确认过骨灰坛没事之后,薰武空又从身上掏出邹日遗物中的照片,那照片略微泛黄 ,上面是兄妹俩儿的合照。
他凝视着照片,仿佛能透过那薄薄的纸张,看到兄妹俩儿的欢声笑语。
“让我看一下,你妹妹叫邹月,地址是……呃……”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仿佛在与逝去的友人对话。
然而,或许是时间的侵蚀太过无情,又或许是其他不可言说的原因,照片背面的信息变得模糊不清,宛如被一层迷雾所笼罩。
可正当薰武空凑近仔细查看之际,一个长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犹如一阵疾风,突然从他身后疾驰而过。
并好巧不巧,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这一撞之后,紧接着又是
‘滋啦——’
一声脆响,那锦缎犹如被压垮的骆驼般,终于是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
眼看着骨灰坛就要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向地面。
薰武空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怒容,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先去补救。
显然,撞他的那人也并非有意为之。
因为,与此同时,那人如鬼魅般出手,身形诡异地先一步接到了骨灰坛,并在第一时间双手奉上,且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看您这架势,是要带故人回乡,让其入土为安吧!
实在抱歉!我有急事需要处理,跑得有些匆忙了!您检查一下,应该没有什么损坏?”
薰武空接过骨灰坛,仔细检查后,确实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再反观眼前之人,很难想像,虽然其貌不扬,一脸猥琐之相,但却隐隐透出一股浩然正气。
想来应该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于是薰武空也就没有过多地计较,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罢了,你走吧!下次小心点儿!”
“明白!
那就先这样吧!有缘再见 !
我真着急!”
说着的同时,那人还眼神飘忽地看向薰武空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追赶他一样 !
薰武空也本能地回过头去,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待到再转身时,那人早已如离弦之箭般远去。
薰武空看着那人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恰似一只灵活的跳蚤,显然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然而,那人虽行色匆匆,却也并未再撞到其他人,薰武空见状,索性不再理会,心中暗自思忖,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会是在躲避债主吧?’
薰武空拾起地上断裂的锦缎,就近走到了一个垃圾桶旁,随手丢了进去。
随后对着骨灰坛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却不曾想差点儿在平地上栽个大跟头!”
就在薰武空一手紧紧抱着骨灰坛,一手紧紧攥着照片,转身准备找一处光线好的地方,重新端详照片之际。
浑然没有察觉到,在盲点的方向,于兔正蹦蹦跳跳地飞奔而来。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晶莹剔透,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恰似藏着一座清澈的水潭。
樱桃小嘴微微嘟起,脸颊上还泛着因奔跑而产生的淡淡红晕。
此刻的她,满脸写满了焦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在奔跑的同时,眼睛四处张望,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跑一会儿后又拉住里边儿穿休闲装 ,外边则像红色网兜外套的柴道煌,
“大叔,有没有看到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
我的手机和钱都被他偷了,就刚刚从我身边蹭过去的时候。”
于兔说话的语速很快,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柴道煌想了想,好像还真看到有她说的那样的一个人,于是指了指那男人消失的方向,好心地说,
“你得快点儿,那个人可能知道你在追 他,所以也在跑!
不过我建议最好是报警 !”
于兔听劝,真就加速继续追了上去。
可跑了几步才想起好像少了些什么流程,所以又回过头喊道,
“大叔,谢谢你,我叫于兔,下次再遇到 的话请你吃饭 !”
柴道煌挥手,于兔以为是说
‘不用了!’
可声音传来,才听到是让她看路。
可
‘砰——’
地一声,显然说晚了!
于兔只觉得转身的时候 ,手背好像撞上了石头一样,剧烈的疼痛很快让她本就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甚至都觉得十之八九是骨折了 ,虽咬牙坚持 ,但还是疼地蹲在了地上 抱着手无声哭泣 。
而最惨的要数薰武空了,
“我乐个趣!今天难不成是还要死机场里边儿了。”
一边吐槽怎么这么不顺 ,一边飞身去接再次飞起的骨灰坛。
因为于兔显然没有之前那人的身手,而且她目前自身难保 。
好在,又一次化险为夷 。
在骨灰坛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前一秒一个滑铲用脚面踢向半空。
“不过,可能真的是离开了那个环境之后 人也变得放松了 。
这么轻易的就让两个人近身到这种程度,如果是暗杀,我应该都至少要死一回了! ”
转身,轻松写意的伸出右手 ,骨灰坛稳稳的落入手中,薰武空才有时间去看蹲在地上的于兔,
“喂,你是不是需要说点儿什么!”
不料于兔一抬头,却是楚楚可怜 一脸梨花带雨 ,抱着手,委屈 地说,
“疼——”
薰武空一副
‘你在逗我呢? ’
的表情 ,
“都打到骨灰坛了,能不疼吗 ?”
于兔似是感觉理亏 ,又被薰武空生硬的语气吓倒,
“对不起!”
三个字出口之后 ,就
“哇呜——”
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