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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羡临渊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李凌风和萧璟对视的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

“你怎么个意思?虽——虽说,她不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吧,可哥哥喊得真切!”

“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啊,我母亲是将她当女儿看待!”

“今早得知陛下赐婚一事,这会儿已经在,为她准备添妆的珠玉首饰呢!”

羡临渊闻言,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些东西,一会你带回去给姑姑,劳烦姑姑一并送去,别说是我送的。”

羡临渊坐回书案前,提笔将没写完的婚书继续写完,并盖上私印。

“啧啧啧——”萧璟扭头问李凌风,“这是你家太子殿下,没错吧?!”

李凌风抿了抿嘴不语。

“本公子还以为你被人羞辱至此,担心你会失心疯,提刀去砍了羡北辰这混账玩意,嗯,着实多余啊!”

羡临渊将手中墨水干后的婚书合上。

刚一伸手,萧璟以为是给他的,伸手就要接过,被羡临渊避开。

“干净吗?你就接!”

“你——”

李凌风这才意识到是给他的,上前双手接过。

羡临渊吩咐道:“将昨夜从整理出的东西,与这个一并送到公主府上。”

李凌风应了声,然后一手拖着萧璟往外走。

萧璟浑身写满抗拒,折回来道:“你这臭脾气,沈小姐就是被你娶回来,也得被你气走!”

羡临渊故作深奥,摩挲着手指间染上的红色印泥,淡淡说道:“听闻,今年的进贡物品中,会有百匹汗血宝马……”

萧璟听到这话,忙转身出门,“得咧!小的定不辱使命!”

他爱养马。

见到被自己养得膘肥体壮的爱驹被人买走,哪怕收了人家的钱财,都得心疼上一阵子。

何况是进贡的汗血宝马?

那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绝品!

萧璟看着一台台箱子,尾随着自己走出宫门,又抬进自己可容下八人的宝马香车。

他自己却只能与车夫并排而坐,抱怨道:“这婚事说是被人诬陷,他迫不得已才娶了沈小姐,这——,这说出来谁信呐!”

萧璟扶去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咬牙切齿道:“八成是蓄谋已久!”

萧璟坐在马车外,行驶在京都城商铺最繁华的街道上,迎面而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大家都在猜测。

他是谁家的马夫?

他们从没见过京都城内,谁家的马夫会头戴衔玉发冠,身穿锦缎,一双靴子,更是只有宫里贵人才穿的款式。

一小偷动作丝滑地顺走了,与他擦肩而过之人腰间的荷包。

萧璟本不想多管闲事,就是出于好奇,想瞧瞧是那个傻缺,丢了东西都毫不知情。

马车又往前行了几米,他回头看去。

正是李韵。

萧璟脑海里突然想起,秋猎台那日,她为帮沈清澜证清白,讨巧求李大人帮忙的情形。

算她还是个明事理的人,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等等!”

萧璟喊停了马车,指着身后的两名侍卫道:“去,将那小偷抢来的荷包取来!”

两侍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应声退下,没等多久,便将东西完好取回。

他接过荷包,跳下马车,往对面的铺子走去。

李韵正在胭脂铺里挑选胭脂。

一只绣着兰花的荷包,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帘前晃悠。

不对,这是自己的荷包!

她本能看向自己腰间,果然荷包不翼而飞。

她的婢女也识得这是自家小姐的,壮胆呵斥道:“大胆小贼,竟偷我家小姐的荷包!”

李韵抬手抢,荷包被身后之人快她一步提得更高。

这里是胭脂铺,进进出出的人也多。

但大多进来的都是女子。

突然进来一男子,还拿着荷包,戏耍与她,容易被人误会!

她也是在府中听了,沈清澜与太子殿下被传得满天飞的传闻,今日出来探探虚实。

李韵也不抢了,回过身见是熟悉的面孔,低声道:“登徒子,快将荷包还我!”

萧璟还没发话,他身边的侍卫不甘道:“你这小姐,怎么平白无故冤枉人呐!”

“这荷包分明就是我家公子,从小偷手中为小姐抢回的!自己荷包被小偷顺走都不知,还冤枉我家公子!”

李韵误会了人家,有点羞愧,语气缓和了些,道:“如此说来,还得多谢萧公子!”

“诶,不客气!”

萧璟环顾四周,只有随行的一个婢女,“李小姐,出门都没有侍卫随行的吗?京都虽说没有劫匪横行,总归是留心的好!”

“多请澜公子,”李韵收好荷包,道过谢便要离开。

“等等!”

萧璟长臂一伸,挡了她去路。

“澜公子请自重!如你所说,这里可是京都城,天子脚下......”

“啧,想什么呢,本公子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我就是想通知你一声,”

李韵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距离,“何事?”

“就——”萧璟微微压低声音道:“你的好姐妹,今早被赐婚给了太子,不日便要与太子完婚。”

怎么会?

不是都在传她钟情于太子,而太子嫌弃她是和离弃妇的身份?

太子怎会突然改变了心意?

轩崇帝与梅贵妃也同意太子娶一个和离过的人?

“李小姐这是......也觉得不可思议啊!”

萧璟从羡临渊那里,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清澜似乎与李韵关系匪浅。

恰巧今日碰到,换种方式为自己解惑也不是不可能。

萧璟由衷觉得,自己简直是拥有天下第一优秀的脑子!

“难不成真如坊间所传,沈小姐对太子殿下一见钟情,所以才要与世子和离的?太子冠礼那日,所以沈小姐是自己落水,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子将她救起,好造成如今这样的误会,对不对?”

“澜儿才不是这样的人!”

李韵本以为他也算是个好人,可他方才所说出的话,简直与那些内宅里争风吃醋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气得不想在此与这样的人多待一刻。

“澜——澜——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