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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白驹过隙般稍纵即逝,转眼间已至孟冬中旬。

容莜宁谨遵妹妹医嘱,足足坐了四十二日的月子,如今恢复甚好,整个人容光焕发。

皇太孙满月之日,随圣德帝前往宗庙祭祀先祖,期间安静无声,甚至偶尔咧嘴一笑。

十月初五那日,圣德帝更是亲自抱着皇太孙上朝。

一时之间,太子似成父凭子贵……

十月十四日上午,文安郡主府。

寒谷子收回切脉之手,脸上神情变幻莫测,道:“小九的身体,甚至比往日更为康健……”

“可不是嘛!”寒弋连忙应和,“如今天气渐寒,小九却精神奕奕,不似往年那半死不活之态!”

“你才半死不活呢!”容玖玥拿起一块芙蓉糕,堵住寒弋的乌鸦嘴。

“我现在一点内力使不出,整个人弱不禁风,完全是弱鸡菜瓜!”她不禁仰天长叹。

自十月初起,便是如此,除却暂时无法使用内力与力气,余者并无大碍。

“小九啊……你娘是否尚在人世?”寒谷子忽地发问。

“绝无可能!我曾亲眼……”容玖玥话至中途,猛然停顿,继而解释道,“我曾亲眼见过爹娘的墓冢。

她曾亲眼目睹母亲血崩而亡,此事定然不假。

寒谷子轻捋胡须,道:“那或许你娘尚有至亲在世……有人以他们的心头血来压制你!”

“为何不能是我爹的至亲?”容玖玥面露疑惑,追问道。

毕竟爹有亲生母亲与亲兄长在世。

寒谷子缓缓摇头,“你这体质只可能承继你娘——你再仔细回想,六月份前的每一件事!”

“尤其是,自己有无受过伤!”他特意提醒道。

容玖玥凝神细思,“唯有五月初一傍晚那次,被南诏太子打伤右肩,脖子被蛇咬一口。”

“便是此处……”她轻轻掀开衣领,露出两颗细微的红痣。

她可以断言,自己绝无中毒。

寒谷子叹息一声,“或许问题就出在那条蛇身上……”

他压低声音道:“小九,我怀疑你娘是南诏人,且与南诏皇室有关,南诏太子才会找上你。”

“……”容玖玥不禁连连哀叹,小脸皱作一团,“莫非我必须前往南诏,才能解决此事?”

寒谷子瞪了她一眼,“你去南诏岂非自投罗网!为师总能想到办法,即便无计可施,你这样也无事,反正无损身体康健!”

“小九,莫怕!”寒弋在一旁绞尽脑汁地劝慰,“有我们在呢!”

他拍着胸口,信誓旦旦道:“任何体力活都包在我身上,打架也不用你亲自动手,你只需稳坐中军帐即可!”

“你现在什么都不必想,安心做你的新娘子,明日可就要出阁了!”

此刻的寒弋精神振奋,丝毫不见嫁女的离愁别绪,反而更似迎娶儿媳。

“师父、师兄,我明日出嫁,你们难道不会不舍吗?”容玖玥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不会!”寒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名义上你是嫁入护国公府,实则是将妹夫迎娶回家!”

“你婚后依旧会回到落霞山,又不是去别人家里久居。”寒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二人,看似是男婚女嫁,实则护国公就是个入赘的女婿。

“……”容玖玥略一思索,觉得事实确实如此。

她与宗玄聿的这场大婚,仅是一个形式而已。婚后的生活,与如今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不对,自有一处最大的不同——

自此以后,他们可光明正大地探讨正统与非正统……知识。

……

午时过半,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容之墨忽而派人递来书信,请求与容玖玥见上一面。

不多时,精致典雅的暖亭中,风炉之上正煮着牛乳玫瑰茶。

浓郁的乳香和清新的花香,缓缓交融在一起,散发出一种似能温暖人心的馥郁气息。

容玖玥静静看着眼前的兄长,不过数月不见,她竟有些不识此人。

容之墨今日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金丝蓝色锦袍,那细腻柔软的布料闪烁着微微绒光,显然是用上等的锦缎精心裁制而成。

他腰间挂着一块质地通透的墨绿色云纹玉佩,其雕刻工艺巧夺天工,观之亦非凡品。

容玖玥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此人发了一笔巨大的横财不成?

“妹妹……时至今日,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我究竟做错何事,竟让你丝毫不顾兄妹之情?”

容之墨的话语中满是苦涩,嘴角勉强扯出一抹黯然的笑容。

“......”容玖玥心生烦闷,略显不耐地开口,“你说交于母亲遗物,我才见你一面。莫说这些无聊之语,一点意思都没有!”

蠢笨之人连装都不会装,口中说着兄妹之情,眼中却满是算计!

容之墨叹了口气,苦笑道:“妹妹之狠心,我当真是望尘莫及......”

话音未落,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只血红色的暗花玉镯,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桌案上。

“这只玉镯乃是母亲生前时常佩戴之物,后来一直由祖母代为保管。今日我特意取来,恭贺你大婚之喜。”

容之墨说着,又将那只玉镯轻轻推至容玖玥的面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容玖玥仅随意瞥一眼玉镯,便断然回绝道:“你拿回去吧!我不喜欢!”

不知为何,她看到这只玉镯,心里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之感。

玉镯通体血红,颜色浓郁得仿佛新鲜血液,甚至隐约可闻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只玉镯,是否真为母亲遗物,暂且不得而知。

但此物既被老太太“保管”十余年,想必早已沾染浊气。

闻听此言,容之墨不由得一怔,脸上露出短暂的惊愕之色。

显然,他完全未预料到,容玖玥竟会如此决然地予以回绝。

“你不认兄长便罢,难道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毫无思念之情吗?”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冲着容玖玥高声怒斥。

然而,面对容之墨的质问,容玖玥只是冷笑一声,语气淡漠道:“我纯粹是不喜欢这个玉镯!我尚有要事在身,慢走不送!”

就在这时,容之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急声道:“明日由我来背你上轿!”

“毕竟我是你的嫡亲兄长,最有资格行此事之人,非我莫属......”

“我们只是陌生人!”容玖玥面无表情地打断,“此生我唯一的兄长,唯有师兄寒弋!”

“容之墨,你我各走各的路,若你日后心怀不轨,伤我分毫,我必定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这番话,容玖玥径自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暖亭。

独留容之墨呆立在原地,满脸的惊愕与愤恨,眼中甚至流露出丝丝怨毒。

紧接着,石头闪身而出,动作娴熟地扛起容之墨,二人瞬间消失无踪。

“容玖玥,我们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此为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寒风偶尔吹过,空气中隐约回荡着容之墨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