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听说了吗?”
闫晓芮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手舞足蹈的说道:“陆家那个养女怀了二皇子的子嗣,但是皇后娘娘嫌弃她婚前失贞、品性不端,硬是让皇上撤回赐婚的圣旨。”
闫晚琬大吃一惊,前面的事她知道,因为那本就出自她的手笔,不然陆婉茹如何得到腹中的宝贝呢!
但后面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圣旨收回,她不嫁给二皇子了?”
闫晚琬这怎么可能?皇家对子嗣极为看重,那可是皇家的第一个孙子,于情于理都不会轻易舍弃。
“当然不是。皇后娘娘宅心仁厚,念其怀有皇家血脉,特降恩旨,许她于二皇子府为侍妾,悉心侍奉二皇子,如此安排,亦未损其颜面。”
闫晚琬被她那绘声绘色的讲述逗得咯咯直笑,心想陆婉茹和陆家那边得知此事后怕是要被气炸了,毕竟他们全家寄予厚望的事情如今已彻底落空,所有的憧憬与期待都化为泡影,想想都大快人心。
“可不是嘛!那陆家养女堪称是开了贬妻为妾之先河的第一人。”
闫晓芮笑的前仰后合,脸上颇为遗憾的说道:“不过百姓们都说是皇后娘娘仁慈,否则就凭陆家养女的行事作风,要不是她腹中多了块肉,根本进不了皇家的大门,恐怕早就被杖毙了。”
闫晚琬掩嘴偷笑,自己这位姐姐可真是个有趣的人,这想看戏的样子实在是喜人,自己喜欢。
闫晓芮说的口干舌燥,她轻抿茶盏,不屑地撇嘴道:“那陆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着你这个亲生女儿不疼爱,反而去亲近一个养女,亲属有别都不懂,活该他们现在过成这样。”
“姐,我不也是养女嘛!”
闫晓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养女不养女的,你是我们闫家的闺女。”
闫晚琬闻听此言,不禁偷笑起来。不管旁人说她矫情也好,说她事儿精也罢,她内心深处就是喜爱家人对自己那份毫无保留的偏爱。
在她眼中,这般偏爱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模样,也是她向往已久的。
“不过那养女也是有手段的,如今虽勉强入了宫,往后的日子还指不定怎样呢!只怕二皇子府要被搅得天翻地覆。”
闫晚琬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听闻她当日坑了陆家二少爷一把,还利用二皇子当靶子,已经被二皇子记恨上了。如今就算进了二皇子府,还妄图得宠,真是痴心妄想。日后的二皇子妃必定出身名门,根基深厚,岂会容她轻易得逞。”
闫晓芮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且看她能蹦跶几日,真希望皇后娘娘选个厉害点的二皇子妃,让她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姐妹二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陆府,陆婉茹摔了一个又一个物件,屋内“噼里啪啦”的响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凭什么?皇上又怎样?不是说君无戏言吗?他怎么能朝令夕改。”
“小姐,慎言!”
丫鬟听后纷纷头冒冷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出去了,抄家都不为过。
然而陆婉茹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混账,本小姐说话,何时有你张嘴的份,滚!”
丫鬟巴不得赶快离开这癫婆,不禁后悔当日被陆府开出的高工钱眯了眼,这位小姐是难伺候得主,否则之前的丫鬟、下人怎么一股脑全换了。
丫鬟刚来几天,跟她没有什么主仆之情,既然陆婉茹下令了,那不走等待何时?
陆婉茹眼睁睁的看着丫鬟们一个个离开,那火气更是压都压不住,瞬间一套瓷杯毁了。
陈美娥进来的时候也差点被她袭击到,连忙规劝一声,“婉茹,你现在还病着,别伤了自己。”
“娘,你说皇上和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已经是二皇子妃了,现在侍妾,那我岂不成了全城的笑柄。”
陈美娥也是愤怒,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将陆婉茹扶到桌边坐下,语重心长的劝道:“婉茹,皇上的旨意咱们不能反驳,无论如何你是进了二皇子府的,目前二皇子只有你一人,只要你好好把握机会,还是能让二皇子帮你求情,恢复二皇子之位的。但如果你开始自暴自弃,大罗神仙来了也帮不了你。”
陆婉茹低垂着头,额间的碎发挡住她阴沉的眸子,说那么多,不就是不想出力。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将脸恢复如初,否则二皇子见了你现在的样子,恐怕……”
陈美娥双唇微启,却欲言又止。只因陆婉茹此刻的面容实在狰狞恐怖,莫说那二皇子,便是她自己瞧着,也几近难以抑制地想要作呕。
陆婉茹眼中的迸发出杀人的目光,咬牙切齿的说:“娘,我的脸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已经查到了,害她毁容的就是陆阳布,他在相国寺亲口承认是自己下的毒,就是为了报复她。
陈美娥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娘已经调查了,是灾星做的,她就是不想你嫁入二皇子府,将来高她一等。”
“闫晚琬?”
“对,就是她。”
陆婉茹心中冷笑,到现在为止,她把自己当傻子看,想看她将恨意发泄在女儿身上,从而为儿子脱罪。
“娘,虽然我没能当上二皇子妃,但也是要入皇子府的,不知道我的嫁妆……”
她已经感受过陆家的凉薄,她一定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先弄到手再说。
陈美娥愣愣的重复了一句,“你的嫁妆?”
陆婉茹眼睛一眯,“对啊!娘,你不是说从小就给我存起来了吗?”
“对,当然存起来了。”
“那太好了,我还怕去了二皇子府没有银子打点,现在父亲的官职也没了,我要是再不能给二皇子带去什么利益,恐怕想让二皇子为父亲说话就难了。”
陈美娥不断点头,激动的说道:“没错,有二皇子帮你父亲求情,那肯定能获得皇上的原谅。你等着,我给你整理出来就送过来。”
“麻烦母亲了。”
母女二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贴己话,实则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当陈美娥找到陆正平后,立即向他讨要嫁妆的钥匙。
陆正平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了,那份嫁妆我用了。”
陈美娥不敢置信的说:“老爷,那是婉茹的嫁妆,你怎么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