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贺南西的眼神望向远处的西奥多,楚沉直呼牛皮。
看来,贺南西到现在还没死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
如果这世上有人能让贺南西那铁石心肠的心脏有了一丝软化迹象,那肯定是宁云汐。
……
离开高尔夫球场后,宁云汐没看见贺南西他们的身影,心里倒是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们走了。
不然离开的时候还得再见一面,那画面别提多尴尬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
本来极好的天气,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变得有些暗沉沉的,跟她的心情一样。
整颗心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
到了周五,宁云汐走进教室给学生上课,时不时往教室门口瞟了眼。
她很好奇,这个叫黑猪的网友到底长什么样。
但,等来的不是黑猪,而是——
贺南西和楚沉?!
两个男人出现在青春洋溢的大学教室里,显得有些违和。
尤其是那边的贺南西身上还是高定西装,而楚沉的衣着也实在过于显眼正式,他们不像是来听课的,更像是来开商务会议的。
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回头看二人。
实在是这二人太奇怪了!
宁云汐微微咬了咬牙。
她很奇怪,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恰好知道她的课在这个时间???
除非……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
两人中的一个人可能就是黑猪。
下了课,宁云汐叫住了那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两位穿西装的同学,你们放学别走。”
同学们一听二人被老师留下,哄堂大笑,嘲笑了好几句后,纷纷散场了。
楚沉坐在位置上,脚趾恨不能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他长这么大没这么丢人过。
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听老师讲课,够让他如坐针毡了。
他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再看贺南西,这货风轻云淡,好像还很享受似的。
楚沉再次在心里强调:“有病!”
真正是有病!
贺南西转着笔,问宁云汐:“老师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时同学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宁云汐逼近他,问:“你们,谁是黑猪?”
楚沉:“啥?”
谁知贺南西用手中的笔一指楚沉,迅速说:“是他。”
楚沉:“啊?”
楚沉全程都懵逼着的脸。
宁云汐轻眯了下眸子,不动声色地看向楚沉,“你就是黑猪?那你为什么要说谎骗我说你是南方小城市的?难怪我说你怎么这么巧合出现在Y国。”
如此一来,只是熟人的话,那确实不必担心了。
但,她心里也隐隐有些失望。
她以前和黑猪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能告诉黑猪自己生理期是哪天的程度。
毕竟……那时候她以为对方是个女生。
现在再看楚沉这个大高个,宁云汐心里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青春已逝,还是别纠结过去了。
“我……”楚沉全程不知回什么,好半天都只能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
是啊,他为什么要骗宁云汐?
他和宁云汐连好友都没加过。
而且!
他从来没有一个叫黑猪的网名啊,谁家好人取这么没营养的名字?
“你怎么能对宁老师说谎,楚沉,你太不厚道了。”贺南西还补刀。
楚沉吐血。
他现在很想跳起来大叫一声不是这样的,可这话谁信呢?
“算了。”宁云汐挥了挥手,“既然已经面基过了,就不必提这么多了,那既然这样,下课回去吧。”
二人起身走了。
她看着那二人走得毫不留恋的背影,她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她从来没想过会重逢。
不过现在这样的相处,最好不要再拉近了。
她心里只希望,贺南西不要再出现……
走出教师大楼,外面下起了雨。
雨很大。
她低咒了声,暗骂一句这该死的天气太要命了。
直到眼角余光瞄到了一个黑影。
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但身边已经不见楚沉的身影。
“我送你回去。”贺南西说。
“不用了……”
“这个时间点很难打车,怎么,你不敢坐我的车?怕我把你拐卖了?”
宁云汐不太吃他的激将法,只是冷静地说:“我不怕你拐卖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分手这么多年了,还是别有联系了。”
“……”男人薄唇紧抿。
“咱们没必要再联系,最近相遇到底只是巧合罢了。”
“说明缘分还没尽。”贺南西蓦然出声。
本来只是平静的一句话,宁云汐突然皱了皱眉,总觉得他这口吻好像黑猪。
不过她轻摇了摇头,把那些荒谬的想法排除在外。
“什么缘分?孽缘吗?”宁云汐忍不住笑,“我还以为这辈子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不过我看你现在也挺好的嘛。”
“不好。”他想都不想就说了两个字。
他一点都不好。
每分每秒都像个行尸走肉。
他并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这样的心情。
分手后,他每天都在反省自己,到底是还不够给她惊喜,以至于让她厌恶了。
可他要掏空多少心思才能让她不厌倦自己呢?
宁云汐总觉得他神色有点古怪,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你难道要一直在这里等?”男人收回一直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他转头看向远处,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就算分手,老同学的情谊都不要了?”
“你别忘了,在谈恋爱之前,我们是死对头。”宁云汐提醒他。
“死对头?”贺南西从不承认这个词。
他明明喜欢她喜欢得发疯。
两人突然相对沉默。
宁云汐不想就“死对头”这个词语多做解释,毕竟全校师生都这么说他们。
贺南西也不想继续追问这个词语的含义。
以至于这样的沉默蔓延,宁云汐的手机响起打破了沉默。
“喂?王叔。”
宁云汐接了电话的下一秒,脸色骤然变化,“我爸他怎么了?好,我马上回去!”
她挂断电话,转头望着男人。
贺南西挑着眉梢:“怎么了?”
“你送我回去,我付钱,我爸犯病了。”
贺南西有点想敲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整天在想什么?
付钱?把他当出租车司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