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峰忽然下起了雪。
山脚下,一只青白色的灵鹿在洞府前打盹,在他前方,是一大片被新雪点缀的灵植。
偶有混杂着初雪的风吹过,灵植摆动的韵律仿佛翡翠嵌银的锦缎,分外迷人。
青玉的睫羽忽然被什么轻挠了一下,他鼻尖动了动,便嗅到了凉丝丝的雪气。
跟以往寒冷不同,这雪气仿佛蕴含着些许暖意,让人为之一颤。
他睁开双眸,便看到不远处那四只不同品种的生物正在玩闹。
“啾,为什么还不让我们上去?小主人真的没事吗?”
小黄落到小绿的枝干上,抬起一只脚挠痒痒,只可惜因为身体太圆润,几番尝试之下都无法够着,气得它只得作罢。
小绿答非所问:“小主人变成了大白猫,九条尾巴的大白猫~”
这三天里,类似的话青玉已经听了好几回。
他们三只灵兽是没见过大白的,根本理解不了小绿口中拿来对比的大白猫长什么样。
但看到身为本命灵植的小绿状态这么好,也能知道林忱肯定不会有事。
他已经知道峰顶两人的关系,尚且能沉静下来,但还未开悟的小白和小黄,就没这么淡定了。
若非洛灵拦着,早就火急火燎地飞上去了。
小黄压根理解不了小绿的话,扑腾着翅膀飞到青玉头上,借着他的鹿角挠痒痒。
洛灵给怀里的小白塞了一株灵草,说道:“不用上去,等小主人下来找我们。”
沧月峰上。
小黄它们担心不已的林忱,正无力软倒在穆箴言身上。
此时的他面色潮红,微微上挑的双眸浸着水光,眸底漾着化不开的春意,蒸红的肌肤看着像是被胭脂浸染的雪。
薄唇一张一合,喘息间混杂着微不可闻的低吟,异常勾人。
林忱哪里能想到,只是神魂被轻轻触碰,就能让自己无力到这种程度。
“师尊...可以了。”
林忱攥紧了穆箴言腰间的衣物,因为忍耐,指节隐隐泛白。
然在听到自己那异常沙哑、带着黏腻颤声的嗓音时,失神的眸子重新有了焦距。
穆箴言望着怀中失去了所有力气的青年,圈着他腰身的手忽然一紧,竟是将人往上带了半寸。
手掌顺着脊背往上,绕过柔顺的青丝,停在了那热得发烫的后颈,指腹轻轻碾过。
察觉到自己所坐位置的林忱瞳孔一缩,总觉得被硌得有些不舒服,胡乱蹭了几下,寻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坐着。
他的指尖无意识蜷进掌心,却在穆箴言冰凉的指尖抚过后颈时,瞬间松开。
他们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坦诚相见更不在少数,唯独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有一团火正在灼烧,仿佛要将自己烧化。
穆箴言动作微顿,眸中的深色更甚,嗓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别乱动。”
丹田里,林忱的元婴小人还攥着白发小人的衣领,它们已经滚到了莲台边缘,大有不管不顾拉着一起往下掉的意思。
白发小人素来端方的广袖长袍被它拽得歪斜,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一大片肌肤。
玩累了,就试图把白发小人的长发往莲台花瓣上绕。
而浑身冒着冷冽气息的白发小人竟由着它胡闹,甚至抬起手替它理了理歪掉的衣领。
再然后,就被林忱的元婴小人用双手抓住,对着那白嫩的指节就是一通乱啃。
相较外界的二人,两个元婴小人相处的情形那叫一个倒反天罡。
林忱听出了师尊话中一语双关的警告,可他现在哪里顾得上莲台上的元婴?
且师尊不说还好,这一说,逆反心理就上来了。
林忱压下体内的燥热感,双手环上穆箴言的脖颈,比桃李还艳的眸子微微上挑,直勾勾地盯着他。
圈着脖颈的手顺着衣领绕到前方,最后挑开衣领一角,贴上了他那冰凉的锁骨,缓缓开口:
“我若说不呢?”
穆箴言望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满是春意的脸,唇角扬起的弧度极为明显,“你这是吃定了我此时不会动你。”
他语调平静地陈述着,跟眼底透出的凶光截然不同。
林忱温热的掌心正肆意地汲取着穆箴言身上的温度,闻言也只是笑了一下,挑衅似的回道:“师尊一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腰不软了?”穆箴言的手指轻轻揉捏着林忱后颈的软肉,“可再有分寸的人,也会有欲望。”
旋即眸光落在他那因为愉悦而微张的唇瓣,俯身凑到他耳畔,一字一句道:“尤其是在面对你时。”
林忱被他这话撩拨得呼吸一滞,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掉,邀请的话脱口而出:
“我结婴了。”
“嗯,我都看见了,很厉害。”穆箴言唇舌咬上了那红得滴血的耳垂,“现在可还想在上位?”
林忱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对方还记着这事,放在他胸口的手推了一下,没推动,轻哼一声:“师尊当真要拿这话取笑我?”
他这声轻哼落入穆箴言耳中,没有一丝攻击性,反倒像嘤咛,勾人得很。
“为何会认为是笑话?我既答应了你,断不会出尔反尔。”
林忱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却又被耳廓传来的湿滑触感扰乱了思绪,又尝试着推了一下穆箴言。
霎时间,白发如瀑倾泻,混着他的青丝铺在雪地上。
那张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在细碎金光的映衬下,满庭芳菲都成了褪色的背景。
林忱的心跳声重得像是有人在击鼓,震得他耳根发烫。
哪怕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师尊故意为之,只为“钓”他。
可在面对师尊时,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好比高温下的冰块,融得渣都不剩,压根不值一提。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咬上了那张笑意明显的唇瓣。
带着寒气的触感,立即在唇齿间炸开。
而对方的雪色长袍也被他扯得半开,让人赏心悦目的腰线一览无遗。
穆箴言的指尖穿插进林忱发间,没有主动回应,手背青筋暴起,分明暴露了他在极力忍耐的事实。
林忱体内的燥热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火海,身下的穆箴言就是唯一能缓解的药剂。
他毫无章法地舔舐、啃咬,手指也在穆箴言那触感极好的腹肌处肆意点火,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身上越发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