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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阿兰虽然逃走了,但布仁达倒是被抓住了。

穆聪押着布仁达送到珈柏图面前时,布仁达眼里的杀意仿若实质,他恨恨瞪着珈柏图,仿佛不甘心自己的落败。

然而珈柏图只是心情颇好的扬起眉梢,吩咐下属“好好照顾”自己的王兄。

所有人都很高兴,珈柏图重新聚集了百姓,当众宣告了布仁达勾结道圣宗弑父篡位的真相,又告知了古娄民众道圣宗这么多年来操控着古娄王室祸害民众的事实……

一切事情都如珈柏图所计划的那样。

顺利,成功。

月上中天,明月节还没过,百姓们又重新欢庆起来,欢庆古娄的新生!

奔放的古娄男女在月光下纷纷跳进泉水中,有人簇拥着景少谦与沈如初往水源走,沈如初表情勉强,只有景少谦乐在其中,不光自己主动往水源走,一只手还死死拖着沈如初不放……

哗啦啦!

两人跃入水中,沈如初这个大块头落水后直接溅起一丈高的水花,将岸边不少人都打湿了,可所有人都在开怀的大笑。

气氛热烈而美好。

古娄晚风燥热,吹得人群外的颜亦欢擦了把汗,她试图脱下容珣的外袍,然而刚一动作就迎上了容珣极淡的目光。解开外袍的动作僵住,颜亦欢无辜而委屈的看着容珣:“容珣师兄,我热……”

容珣眸色一暗。

这眼神颜亦欢可太熟悉了……她别开眼,手指不自觉绞着衣带,没一会儿功夫就打了个解不开的死结。

容珣握住颜亦欢的手,将衣带从她手心缓缓抽出,低声提醒:“用术法控制体温。”

“哦。”颜亦欢木木的应了一声,眼神继续乱飘。

于是她看见容昭月站在人群外围定定看着最中央的珈柏图,片刻后神色落寞的独自离开。

这是……有心事?

颜亦欢挣开容珣,快步去追容昭月。

容昭月走的不快,颜亦欢没一会儿就追上了。

“昭月?”颜亦欢搭住小公主的肩膀轻声呼唤。

容昭月停住脚步,却半垂着脑袋没有转身,显然是情绪低落。

颜亦欢绕到她身前,试探着开口问:“抓住布仁达了,你不开心吗?”

容昭月低着头摇了摇:“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颜亦欢轻叹:“昭月,你向来开朗,今日如此反常必定事出有因,你曾喊我一声「哥哥」,我便永远将你当成妹妹!若有心事,你不妨试着同我说说,哪怕只是倾诉呢?”

“哥哥?”容昭月哑声重复了一遍,她缓缓抬起头,一双明媚杏眼此刻通红含泪。

颜亦欢怔了怔,不由轻轻抚了抚容昭月的后脑勺,柔声安慰道:“昭月乖,万事有我呢,不哭了。”

一颗豆大的眼泪砸落,容昭月扑进颜亦欢怀里低低抽泣,她紧紧捏住颜亦欢身上的外袍,仿佛是在克制着情绪。

“可是……太子哥哥死了……我的哥哥死了……”

“二皇兄杀了我哥哥……”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呜呜……就为了那个皇位吗?”

“为何皇室都要手足互残?为什么呀……做皇帝有什么好?”

容昭月压抑着哭声,尤其在背后欢呼雀跃的人声中显得更加不明显,只是整个人都在不住颤抖。

容珣站在二人不远处,看着容昭月在颜亦欢怀中泣不成声,默默侧过了身。

喧闹中心的珈柏图站在高台上左右环顾,一直没看到容昭月的影子,远望过去才发现容昭月不知何时跑出了人群。

他并不知容昭月为何突然跑这么远,他只看到容昭月突然扑进了颜亦欢怀里!

这还得了?!

冰蓝的眸子顿时危险的眯起,他就知道得防着颜亦欢挖墙脚!

珈柏图风风火火从人群中挤出来,刚要靠近二人就被一旁的容珣拦了一下来。

珈柏图好笑道:“你媳妇儿都要把我媳妇儿拐跑了,你还在这儿给她们站岗呢?”

容珣一言不发,但抬起的手却不放下。

“珈柏图,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容昭月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些,她揉了揉眼睛,虽竭力装作无事模样,但通红的眼睛却骗不了人。

珈柏图微微皱眉:“你哭了?”

容昭月吸吸鼻子撒谎:“……风沙眯眼睛了。”

珈柏图推开容珣的手,这下容珣倒是没再拦着。

容昭月被珈柏图从颜亦欢怀里拉出来往远处走。

“嗯?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容昭月说话还有些鼻音。

“诶……”颜亦欢伸了伸手,却被身后的容珣叫住。

“亦欢,不妨让他们谈谈。”

颜亦欢收回手,觉得容珣说的没错,毕竟往后珈柏图或许才是会陪伴容昭月一辈子的人。

容昭月被珈柏图拉着走出去好一段距离,离人群远了,环境也变得静谧下来。

“为什么哭?”珈柏图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容昭月开口仍是扯谎:“说了是风沙眯眼睛了。”

珈柏图拧着眉毛,说话时带着一股子酸味:“怎么你颜师叔都变成女人了还喜欢她?能抱着她哭诉就不能和我说说?”

容昭月觉得珈柏图又开始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于是没好气的睨了珈柏图一眼:“关你什么事?”

话落扭头就走,发尾扫过珈柏图的胳膊,珈柏图指节动了动。

容昭月刚迈开步子没走两步,突然被人强势的拦腰抱了回去。

“啊!”容昭月惊叫一声,回神后发现自己正被珈柏图死死扣着腰,而珈柏图眯着眼,蓝眸情绪翻涌。

“关我什么事?小兔子……你是我的王后。”珈柏图声线压的很低,带着股莫名的迫人感。

容昭月不自觉往后仰着腰,口中结结巴巴:“我、我不是……”

珈柏图蓝眸眯得更细了,容昭月觉得若是她说自己不是王后,珈柏图可能会咬死她。

对,就是咬死她。因为这会儿的珈柏图让她联想到了沙漠中的狼,自己就像被盯住的猎物。

她咽了咽口水,改口道:“和我行礼的是布仁达,现在他不是古娄王了,我自然也不算是王后。”

珈柏图啧了一声:“这种细节不必在意。现在我是古娄王,你是和亲公主,自然就是我的人。”

容昭月脸一红,举着拳头砸了珈柏图一下:“封后之礼怎么叫细节?这是大事好不好?总之……我才不是……你的人。”

珈柏图想了想,问:“原来你在意这个?那过阵子挑个日子补上。”

补上?补什么?封后礼吗?

可为什么呢?就因为她是和亲公主?

容昭月觉得珈柏图很草率,她突然有些不高兴:“你这算什么?是个和亲公主就算是你的人了?”

这气性来的莫名其妙,也让珈柏图措手不及。

不是,他哪句话说错了就让这小公主不高兴了?

而容昭月这边则越想越生气,她想起来之前珈柏图住在玄阳宗上和她有说有笑,转眼却又不告而别,她后来都追下山了,可他却让自己回去?!

和亲到古娄的这一年以来,珈柏图虽然对她照顾有加,但也始终没明确说过她们二人到底算什么。两人一人一座宫殿,平日打打闹闹是真,却也始终克己守礼。再说了他当初还让她继续做她的公主来着。

这一没承诺,二没关系的,珈柏图凭什么上来就说自己是他的王后?!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容昭月的公主脾气上来了。

珈柏图气极反笑:“颜亦欢抱着你就是知心好师叔,我抱着你倒成了登徒子是吧?”

容昭月最不理解的就是珈柏图老拿颜亦欢说事。

“颜师叔……”

她张嘴想要辩驳,却突然被珈柏图以吻封唇。

颜师叔颜师叔!他真是听够了这三个字!

小兔子那么柔软的嘴巴里就应该只出现他珈柏图的名字!

容昭月杏眼圆睁,整个人仿佛被石化……珈柏图在对她做什么?

因为过于震惊,容昭月甚至忘记了闭嘴,于是这便给某人有了可乘之机。

当温软的异物探入口腔,容昭月顿时惊慌失措,她下意识挣扎着闭嘴去咬,却被珈柏图先一步预料掐住了下巴。

小公主闭不上嘴,又被牢牢掐住了腰,跑不了,躲不开,只能发出含糊暧昧的抗议声。

亲了好久,久到容昭月觉得自己都快站不稳了,珈柏图才终于舍得松开嘴。

两个人都红着脸气喘吁吁的。

珈柏图伸出手指擦了擦容昭月唇边被自己亲乱了的口脂。

容昭月强忍着脑中的眩晕,傻乎乎的问:“为什么亲我?”

珈柏图冰蓝的眸子深得仿若一潭幽泉。

“你说呢?我的王后。”珈柏图此刻的嗓音与平时很不一样,微微压低的尾音让容昭月不自觉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珈柏图的手还搭在她柔软细腻的腰肢上,容昭月觉得自己的脑子乱了,心也乱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让我当公主吗?你不是走了不愿意回来了吗?为什么还要亲我?”

她问的乱七八糟的,一点逻辑都没有。

偏偏珈柏图都听懂了。

于是珈柏图又亲了慌乱的小公主一口,满意的看着小公主委委屈屈的又红了眼睛。

“小兔子,你太小了……小的让我舍不得对你下手,我只是想等你长大些,我以为你能懂……”

“你觉得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容许一个女人总在他的领地里肆意妄为?”

珈柏图的手轻轻勾起容昭月的下巴,蓝眸暗色翻涌。

“笨兔子……狼都是要吃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