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担心引起恐慌,对外宣称的都是,三个疑似海盗的可疑分子上岸的时候,正好被夏弥撞见。
“他伤严重吗?”
夏弥哪里会去关心海盗的事情,问的同时在取包,准备去医院看看。
“不严重,被枪擦伤了,有个身手不好的中弹了,现在还在医院手术。”
夏弥挎着包往外走,注意到还有个李佳佳,“你还要去医院吗,不去的话我就走了。”
“去,我去部队送完消息就来你这里了,你得把我带回去。”
“上车。”夏弥推着车往外走,李佳佳跟在后面。
李佳佳上车后,“夏弥,你还没锁门呢。”
“不锁了,家属院又没小偷。”夏弥蹬车向着医院的方向出发。
到医院,夏弥连车都没锁,停了就往里面走,李佳佳在前面带头。
“霍营长,你这伤口不适合久站,我去给你拿根凳子吧?”
霍璟琛摇头,抬手拒绝,“贺医生,你去忙你的吧,我的身体我有数,擦伤没有很严重。”
“可……可霍营长,你腿也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要不然先去处理一下?”
“贺医生,你真是个老实人,直接拿来不就成了?”
李佳佳手里拿着木凳,声音响彻在手术室通道。
霍璟琛回头,看到夏弥的一刻,愣了片刻,看到李佳佳后懂了。
消息传这么快,李佳佳留在医院也是屈才,该去情报局上班才是。
李佳佳不敢把板凳拿过去,赶紧递给夏弥,让她送去。
“站着等,对里面的人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夏弥走过去把凳子放下,注意到他的大腿多处有划伤,伤口浅,全都很平整,不难猜出是在礁石上打斗过留下的痕迹。
“坐下。”
霍璟琛乖乖坐下,心中还是不踏实,眼睛一直停留在手术室的门上。
夏弥回头看向李佳佳,正准备开口问她要清理伤口的东西。
“我懂,你等着。”李佳佳心领神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夏弥替霍璟琛伤口消毒包扎,陪着在外面静等了半小时,手术室的门也不见打开。
“江卫东好,李教导员好。”
贺医生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转头发现来了领导,赶紧问好。
“人还没出来?”
江卫东肤色本就黑,沉着一张脸,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令周遭空气都低了好几个度。
李伟民看向李佳佳,“这都快三个小时了,人怎么还没出来?”
“大河腹部中枪,花了一部分才止住血,现在应该才取完弹,贺主任没出来,代表问题还是可控的,爸,江叔叔,再等等吧。”
又过去十来分钟,有护士打开手术室门出来。
护士摘下后口罩,“里面楚连长的情况不是很好,子弹导致右肾的血管破裂,二次大出血,现在需要输血,刚才贺主任修复了很久都没能成功,很有可能要摘除掉一个肾。”
“你们有b或者o型血的人吗?”
“我是。”霍璟琛第一个举手,“我是”
一直陪伴在旁边的贺医生赶忙替他拒绝,“霍营长你不行,刚才你出了不少血,输血的话你身体承受不住。”
“我来吧。”李佳佳接着举手,“我也是b型血,我们过去抽血。”
护士点点头,脱下手套,跟着李佳佳一起离开。
人走后,江卫东问贺医生,“摘除一个肾,人还能活吗?”
“可以。”贺医生点头,看到江卫东放下心后的表情,后面的话让人如鲠在喉。
“但人就不能再继续当兵了,接下来要么转业,要么退伍……”
夏弥说出贺医生没说完的话,“人只有一个肾,可以维持日常的生活,不能剧烈运动,饮食各方面也要严格控制,以后患病的概率也会比普通人高得多。”
夏弥顿了顿,“不过好在,能捡回一条命。”
科普过后,在场除了贺医生,其他人纷纷震惊得说不出话。
霍璟琛垂眸不语,面色如常,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端倪,苦闷和惭愧形成一张网,紧紧箍着心脏。
“我姑姑曾经是国外的外科医生,我从小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听过不少的案例分析。”
夏弥知道他们不会放心,承诺,“我不上台,就在旁边看着,万一能提供帮助呢?”
霍璟琛抬头,眼神惊诧的看着她。
“这……能行吗?”江卫东神色为难,提醒夏弥,“夏弥,这是手术,是实战,你光凭着你姑姑嘴里说的那些,怕是行不通,还是不要进去给医生们添乱了。”
“是啊夏弥,这是人命关天的手术。”李伟民也加入劝说的队伍里。
“我赞成,两位领导,你们可能不知道,夏老师还是我们全院的老师,之前我们都在她手中学过一种急救的办法。”
“除此外,夏老师的心肺复苏手法也很专业标准,我觉得要不然让她进去看看?”
江卫东和李伟民皆是一愣。
“我也赞成。”霍璟琛出声赞同。
他了解她,夏弥不是个乱来的人。
江卫东只好同意。
贺医生带着夏弥去换衣服做消毒工作,最后由刚才护士带着进去。
夏弥进到手术室内,里面都是仪器和消毒水的气味,血腥味很淡。
一旁的托盘里躺着一颗子弹,周围都是血迹。
贺主任余光扫到夏弥的身影,“夏同志,你怎么进来了?”
“贺主任,我进来看看,你放心,我肯定不乱来。”夏弥站近,观察情况,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夏弥认真的观察着贺主任的手法,发现他使用血管夹的时候,手微微在发抖,抖动的频率不高。
缝合血管工作必须要手稳。
手术过去了近三小时,贺主任已经五十好几,体力跟不上也正常。
“主任,你手……”
一旁的程医生开口,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贺主任额头已经急出汗,因紧张手抖得更严重,缝合血管是一项精细工作,随着出血量越来越多,不能拖。
“贺主任,要不然让我试试,我姑姑是米国回国的外科医生,我在她手中学过端端缝合、端侧缝合、连续缝合和间断缝合等多重缝合操作,虽然没证,但我学过,也过了我姑姑那一关。”
不管这些人信不信了,夏弥眼看着这样下去,别说是要摘一个肾,还有可能丢命。
“要是因为我出了问题,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