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身为元婴修士,主修逍遥道,寿命最长可达七百年。
少年时惊为天人,被称为神童,更是修仙界最有可能飞升的修士,被当做少年人的表率,
尽管他心中不这么想,但名声在外,该装就装,一直谨言慎行。
见到陆瑾舟时,苏珩突然觉得,自己的本性并不坏。
在和他相处的这些时日,心中那些想法不停冒出来。
为了不影响教导陆瑾舟修炼,苏珩只能找机会闭关,调养身心。
苏珩出关时,沧澜山并没有变化,和他闭关前相差无几。
苏珩轻声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微风轻拂而过,吹动着苏珩那身洁白如雪的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肆意飘扬。
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超凡脱俗,风姿绰约。
苏珩暗自感慨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喊。
“师尊!”
随声望去,只见陌生中带些熟悉的少年郎朝自己的方向狂奔。
下一秒,苏珩被少年郎抱起,手掌触碰他的肩头正欲阻拦,就被一阵眩晕打断动作。
陆瑾舟守了五年,终于把苏珩给盼出来。
第一个月的时候,长时间见不到苏珩,他就饥渴难耐,想要冲进去陪他。
正巧卉瑶长老派剑修的小师妹看他还活着没,看到他在闭关洞口外徘徊。
给他又拉回去,说了好多大道理。
讲明冲破封印对闭关者的危害。
怕他再起心思,每个月都会抽出几天来看他。
陆瑾舟只能把老婆放一放,苦心修炼,为以后抢师尊做准备。
苏珩被他转得有些头晕,用定身术才让陆瑾舟停下。
他扶腰叹息,看向被定住时还在傻乎乎笑的少年郎。
这是他捡的小孩?怎么变化这么大。
头脑中的眩晕感消失,苏珩挥手解除陆瑾舟的定身术。
感觉能动了,陆瑾舟立刻跑到苏珩面前。
闭关前圆溜的狗狗眼此刻竟然变得细长而灵动,闪烁着少年人的特有生机与活力。
他围绕着苏珩转了两圈,没发现伤才停下。
“瑾舟啊,师尊不过闭关几年,不必如此惊慌。”
苏珩看着撒欢般的少年,按住他的肩膀。
唉,明明年龄增长了不少,但为何行事作风却和小时候一样?
“师尊,当初说的是一段时间,这都五年了,真不是个合格的师尊,把刚收的徒弟丢在山头,不管不问,不要理师尊。”
陆瑾舟把脑袋转到一边,两只手臂抱在胸前,活脱脱一个闹别扭、生闷气的小孩子。
苏珩见状,眉梢轻挑,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他调动体内灵力,将少年托起。
陆瑾舟就如同一个精致逼真的等身娃娃,被灵力裹挟着在空中飞来飞去。
满心期待能得到自家老婆柔声安慰的陆瑾舟,这会儿整个人都傻了。
“师......师尊!您这是要干嘛呀!”
惊慌失措的少年在空中手忙脚乱,极力想要稳住身形。
然而任凭他如何努力,那不受控的身体仿佛告诉他都在做无用功。
一开始,少年还会扯着嗓子呼喊几声讨饶,希望苏珩停下。
可到后来,发现求饶根本得不到任何帮助,他索性不再白费力气。
而是静下心,仔细观察自身在空中飞行时的运动轨迹和规律,企图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他可是苏珩门下唯一的亲传弟子。
以师尊几年前对自己的关爱程度来看,对方绝对不可能加害自己。
抱着这样的信念,陆瑾舟集中精神,眼睛紧盯着周围以及自身的变化。
不稍片刻,陆瑾舟便掌握其中的诀窍,顺利回到地面。
刚刚落地,少年立刻活动四肢,盘算着怎么“报仇”。
抬头望向那位满脸慈祥宛如老父亲般看着自己的师尊。
嘴边的狠话不由自主打了个急转弯儿:
“师尊,你......下次提前说一声。”
“大人您这有点窝囊啊。”
饕餮打坐都不忘和陆瑾舟时不时聊几句。
苏珩的境界并没有提升,他只要不出去,被发现的几率很小。
早在三年前,饕餮就从空间出来了。
还以为能看到大人和小天君琴瑟和鸣,一起练剑,一起打坐的甜蜜日常。
谁知道刚冒出个头,就被大人捉了去,化作妖兽供他修炼。
神力和灵力的修炼方式不相同,悟道却相差无几。
若是未到下界的陆瑾舟,悟出来的道,有可能的是杀戮道。
但被小天君调.教后的战神却是逍遥道。
顺应自然,一切随心。
苏珩朝陆瑾舟勾了勾手指,边往前走,边说道,“过来。”
陆瑾舟:“来喽。”
饕餮:“没出息。”
苏珩在前面走,陆瑾舟在后面狗狗祟祟看老婆。
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师尊,苏珩回想之前听过的教导,在心中改了改,说道。
“听卉瑶长老说,你这五年没一日休息。
修仙者身体很重要,虽说丹药能吊着,但这也不是办法,该休息就别忙......”
在苏珩这个人面前,陆瑾舟哪里分的出精力听其他的什么。
连连点头,说什么都认下。
“师尊放心,弟子清楚。”
“那接招吧。”
一瞬间,眼前的视野变得极为开阔。
陆瑾舟的思绪还有些混沌,刚想起来是哪,一股强大的灵力倏地袭来!
根本来不及做反应,他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直接被苏珩挥手间释放出的灵力扇进湖中。
冰冷的湖水如猛兽般汹涌而至,迅速蔓延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陆瑾舟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
终于,从湖水中探出了那颗湿漉漉的脑袋。
陆瑾舟大口喘着粗气,这突如其来的遭遇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灵力没有杀意,没打要害,难不成......在给自己喂招?
想到这里,陆瑾舟忍不住轻唤出声:“师尊......”
苏珩已然收回招式,那张绝美的面容此刻却是一片肃穆。
他面沉似水,目光犀利,盯着陆瑾舟,冷冷说道:
“你既已清醒,那就再来一次,倘若还是如刚才那般狼狈不堪。
本尊可真要怀疑你这几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这么简单的一招都接不住,若你一直这么弱,那徒弟的身份,也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