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身边有景王妃,钟青璃见花浔那儿有位置,示意香草扶她过去坐。
走之前,手儿抓住王爷的胳膊轻微摇了两下,意思是自己知道错了。
睨向男人的双眸,满含薄雾,楚楚可怜。
“去吧。”
或许她的举动触动男人心底的柔软,他声音稍微带点温情。
钟青璃背过身,轻拭眼眸水雾,慢移步坐至花浔边上。
席间,她手臂伸出夹菜时,扯到腰间伤口浑身一颤,后背顿起一层冷汗,眉间无意一颦。
便不敢再伸筷子夹菜,规矩坐着。
花浔侧眼只一瞥,甚觉怪异。
心思灵巧的她不着痕迹的帮钟青璃布菜,“钟侧妃,景王府的菜品当属京城第一,每次来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言毕,拿起碗给钟青璃添了汤,“这花胶鸡汤当真美味,我都吃了两碗,你也陪着我喝一碗,不然显得我多贪嘴。”
望着眼前碗里的汤,钟青璃不由得眼眸湿润,生怕大家看见她眼里的泪,低头小声哽咽,“多谢花浔姑娘,青璃今日胃口不太好。”
这些天在地牢里,每日吃的不过是些咸菜馒头,哪有一点荤腥。
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捡面子。
“香草,伺候你家主子用膳。”
王爷深邃寒眸微抬,冷冷下令。
“是,王爷。”
香草从后面赶紧上前服侍。
钟青璃心儿蓦然一暖,在地牢中深恨男人绝情绝意,一点都不念及曾经的床第欢爱,这会儿的一句话瞬间让她破防。
双目含泪,满含深情凝视冷峻男人,轻声道:“王爷,妾身知错了。”
她的话一落,在座的所有人目光倏然转向她,皆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从她进到景王府,一直都是一副高傲的姿态,认为她是将军,府里的女人们不过是王爷的暖床玩意,毫无价值可言。
平时说话言语间,皆是鄙视和冷嘲热讽。
还敢跟王爷公然叫板。
这会竟然知道服软,心里都暗自窃笑。
“行了,用膳。”
“嗯。”钟青璃乖巧许多,半月的地牢生活让她清醒许多。
踏入景王府,失去王爷的宠爱,她的傲气亦如泡影。
三弟萧景玥的冷酷薄情,云王爷是他的兄长,对他早已了如指掌。
眼神不由瞟向神态自若的小丫头身上,大家看到钟侧妃的凄惨模样都唏嘘不已。
唯独她好像波澜不惊,丝毫没影响她的用膳速度。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点不拘谨。
一副没心没肺的呆萌模样。
心想,这么傻的丫头,在景王府如何生存?
不由心疼。
他的疼惜眼神没有逃过萧景玥的寒眸。
小女人穿着粉红肚兜,被二哥抱在怀里的香艳面面,赫然出现在脑海。
心里某处如被刀割般锥心蚀骨,当即冷音,“简侧妃,你脸上的妆化了,回芙蓉苑。”
埋头吃饭的简小萌闻言抬眸。
“……?”
不解。
清澈鹿眸睨向王爷,眨巴眨巴,她没有化妆啊。
对上一双带着薄怒的眼神,似乎想到什么。
蓦地转头扫视桌上,刚巧遇到云王爷晦暗不明的眼神,瞬间明白。
反正她也吃饱饱的,也不想待在这里。
“好的,王爷,妾身现在就回芙蓉苑。”
逃跑的速度之快,令萧景玥忍不住眉眼上挑。
这小女人不论床上还是床下,都像一只小野猫。
景王妃不明所以,悄声问身边男人,“王爷,你为何故意把简侧妃赶走?”
往伤口上撒盐也不过如此。
云王爷闻之嘴角上扬。
三弟的行为他心如明镜,定是吃醋那日他怀抱着的香艳小丫头。
粉色肚兜映照下,肌肤细腻胜白雪,惹人遐想连篇。
于是,轻笑接口,“美玉当然不愿示人。”
暗指那日萧景玥进房内,第一时间用大氅将小丫头包裹严实,不愿在让他看见一点美人模样。
明知萧景玥在意,他偏故意刺激,证明美玉藏得再好,他还是一饱眼福。
继而,端起酒盏,“三弟,为兄说的可对?”
言毕,一饮而尽。
萧景玥握着酒盏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根根泛白。
景王妃她们没有去云王卧室,自然不知其中过节,依然相互说笑。
云王爷和花浔来景王府带了很多礼物,加上他后来不知怎的喝多了,景王妃不好意思便将他们留下住上一宿。
兄弟没有撕破脸,面子上还是要过的,萧景玥没有多话,王府偌大,住一晚而已。
“玥王爷,我可以住到钟侧妃苑里吗?想和她多说会话。”
她来的时候已经言明有事请教钟青璃。
来者是客。
萧景玥拿眼扫视钟青璃,眸色中隐含警告。
钟青璃以前没看见他有这般眼神对自己,浑身不由胆颤,这种怕的感觉来自地牢。
她身为一个将军,何惧每日鞭策,但牢房守卫竟然敢肆无忌惮的打她,可见是王爷授意。
枕边人的狠戾才是恐惧来源。
“王爷,放心,妾身会招待好花浔姑娘的。”
一语双关,她不会乱说话。
“嗯,懂事就好。”
教训过的女人,果然知进退。
席罢,他去了芙蓉苑。
此刻,芙蓉苑房内,简小萌悠闲自得的在泡桃花浴。
白日,她去了清荷苑和云禧银楼,两家账房先生呈上来的账簿,她看了心下欢喜。
这一年,她赚的可谓盆满钵满。
明年一开春,她要大刀阔斧扩充店面,争取快点成为大夏首富。
加上这些时日的勤学苦练,用毒制毒也小有成就,还破格得到小家伙的表扬。
晚间宴席上,心情好的要飞翔。
心情好,吃嘛嘛香,小肚子吃的溜圆。
浴桶内,哼着小曲,玉臂伸展出水面,轻撩桃花水与手臂上,颗颗桃花珠儿在玉臂上停留。
晶莹剔透。
王爷轻身迈至她的身后,停足静静观之,眼睨处皆显致命魅惑。
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这个小女人他该怎么办?
如果还是当初那个可爱的小侍妾该多好!
那时的他,每每要的心无杂念,酣畅淋漓。
可如今,这份爱不知何时掺了杂质。
他想舍弃。
可不忍。
悄声褪去衣袍,长腿轻轻迈入桃花浴桶,从后面将小女人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