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在……
总而言之,是个普通的夜晚。
Ave mujica的几人,齐聚在银车家的地下室。
介于佑天寺若麦又在给银车编野史,所以她难得的被惩罚了一次。
“各位有所不知……其实黑发之间都有着某种关系!所以八幡海玲和银车之间,其实有着血缘关系!但如果不是的话……说明其中还有这更加可怕的联系……”
八幡海玲:哈?
三角初华:诶?真的假的?可他们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呀。
丰川祥子:佑天寺小姐……
银车像个幽灵一样出现,施展了当初还在诺克萨斯时他的某位大哥的绝活。
使出一记无情铁手,银车从后面扣住了佑天寺若麦的脑袋,一下子把她拉了过来,强迫她扭过头和自己对视。
“老大窝错了喵……”
“错在哪?”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佑天寺若麦说不出自己错在哪,于是干脆发挥了女人的特权。
她抹着眼泪,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虽说她的演技没有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拿来唬银车是绝对足够。
丰川祥子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头疼的叹了口气,她是最不希望银车被坏女人骗的团团转,但是很显然现在银车被骗的很开心。
他应该……
还不至于被这个短发坏女人骗走。
原本的确是在假哭的,但是出来打拼这几年还是头一次被轻声细语的哄,所以她的假哭越来越逼真,甚至一头栽倒在银车的怀里。
感受到那个温暖结实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佑天寺若麦很有成就感的把脑袋靠了上去。
银车的怀里趴了个女人,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队友,但是她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八幡海玲轻手轻脚的摸到了他的背后,一手抓住他的右胳膊,一手牵起他的手背,让他揽住了佑天寺若麦的肩膀。
银鱼则是毫不留情的一脚低鞭腿,差点把银车勾飞起来。
三角初华蓄力一脚踢飞了懒人沙发,把它精准的踹飞到了二人的身下。
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佑天寺若麦小小的尖叫了一下,被银车带着一起跌了下去。
虽说银车及时松手,确保不会把她一起带倒,但是她还是十分主动的一起扑了下去,压在了小帅哥的身上。
成功配合打出了一套丝滑小连招,三个女孩击掌庆祝。
总而言之……
大家的关系很不错。
介于佑天寺若麦编野史然后还装哭逃避责任被逮到,于是在给她擦掉眼泪以后被银车爆改成了椅子坐垫,压在了屁股下面。
但是因为银车那个恐怖的体重,佑天寺若麦只感觉自己的内脏要从肚子被压到胸腔,然后再从嘴里全部喷出来了!
“救……救命……”
“放心好了,喵梦,最多只是有点难受,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八幡海玲抱着胳膊,在佑天寺若麦面前蹲下,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漂亮脸蛋,轻轻的戳了一下。
“银车,你倒是很会折磨人呢。”
“我只是很了解人而已。”
佑天寺若麦试图咬她的手指,但是很遗憾完全没办法做到,只能鼓起脸颊生闷气。
端详了一会儿正在对她挤眉弄眼求助的佑天寺若麦,八幡海玲站起身。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海玲。”
“嗯?我提前报备过的,我还有别的乐队需要参加排练,有记录可以证明。”
“我知道,我记得……你没问题吗?”
“我当然没问题。”
八幡海玲微微伸展开双臂,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很漂亮的笑容。
“怎么了,你不信任我吗?”
佑天寺若麦现在的视角很奇怪,因为她仰不起头的原因,在八幡海玲站起来以后就只能看见她的大腿,于是她就很不老实的伸手捏了捏。
作为一个空有年龄而缺乏阅历的前辈,她还蛮喜欢到处摸摸的。
“嗯嗯……粗了一圈,看来的确有精力东奔西跑。”
银车摇头,眼神坚定。
“忙不过来的话,我会帮助你。”
八幡海玲微微歪了歪脑袋,于是认认真真的提起了要求。
“那就稍微送我一程吧?然后再借用一下更衣室……话说现在要去的那个乐队没有键盘手,银车要不要来看看?”
作为Ave mujica的键盘手,丰川祥子来到以后身后,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越过他的头顶和八幡海玲对视。
“银车不会去的。”
佑天寺若麦左扭右扭,怎么样都不舒服。
一个人站在她面前,一个人站在她屁股后面,一个人压在她后腰上,她总有种要被轮〇的恐惧感。
这弄得她感觉很不安全。
但就算如此,她也要继续拱火吐槽。
佑天寺若麦:真是霸道啊,祥子……就这么不舍的把银车借出去吗?
丰川祥子:我只是担心他太累而已!
银车:你不信任我吗?
丰川祥子:不要马上学人家啊!
八幡海玲:嗯……
她捏着自己的下巴,皱起眉毛,翠绿的眸子盯着佑天寺若麦的头顶。
……她是不是……有点脱发?
……压力也很大呢,喵梦。
……每个人都这么努力啊……
八幡海玲:抱歉,但是我这次的确想要银车稍微陪我一下,可以吗?
银鱼跳了出来,举起自己的手。
“安心啦安心啦,这里我会帮忙看着的哦!不会一回来就发现出意外的!”
丰川祥子眉毛一皱,当即就打算开始反驳。
“可……”
银车伸出手,按在了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上,用温暖包裹住她。
“放心好了,祥子。”
于是,炸毛的丰川祥子也软了下来,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撇开脑袋。
用力揉了揉佑天寺若麦的脑袋,把力道控制在让她怀疑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像个西红柿一样捏炸的程度。
银车站起身,顺手也把她扶了起来。
佑天寺若麦软绵绵的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委屈巴巴的挪了两步,窝到了懒人沙发上,再随手拿起银车的外套盖在身上。
漂亮丰盈的大腿交叠,挤出一抹吸引眼球的雪白。
说真的,作为队伍里唯一一个大姐姐,她的确比学生们有魅力很多,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
八幡海玲换掉了身上虽然土气但是很舒服的运动服,换上了一身酷酷的黑色系打扮。
扬了扬下巴,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锁骨环,这是银车第一次送给她的那条。
虽说现在已经攒了不少,一天换一条都能轮大半个月,但她还是比较喜欢第一次的那条。
两个少见的黑发并肩站立,和大家打了招呼,通过任意门走进了另一家livehouse。
银车刚打算去找录音室,却被八幡海玲揪住了袖子。
“怎么了?”
“我们的排练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
“是需要我熟悉一下你们的曲子吗?”
“不,我只是想单独和你聊一聊。”
“……我记得这里的地图,街对面有个咖啡店可以坐。”
“多谢……我会请客的。”
八幡海玲总是很冷静,没有多少表情变化,甚至外人会觉得她很冷漠。
但是在银车看来,她只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一个可靠的贝斯手。
但是现在,她微微蹙起眉,总是通透的大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作为Ave mujica的成员,她毫无疑问是银车的新家人,所以需要被保护。
而作为Ave mujica的心理医生,他当然有解决成员烦恼的责任。
二者合一,银车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在咖啡店窗边的位置坐下,八幡海玲点了杯冰美式,银车学着她的模样,点了杯一模一样的饮料。
“所以,是出什么事了?”
“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不能作为一个很好的队员。”
“你已经是了,海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还兼职了其他的乐队。”
“我也有兼职,睦也有,初华也有,你只是乐队多了一点,这不会让你成为不好的店员。”
“我有更多乐队,我担心我做不到。”
“……”
二人的冰美式上桌,银车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喝了一口,有点冰,还有点苦,看来海玲对食物的品味一般般。
“虽然我的确想把你关在Ave mujica不放走,而你现在出现的问题也恰巧给了我这个机会……但是我还是更希望,可以帮你把问题解决。”
“……”
其实八幡海玲更希望稀里糊涂的签一点极其可怕的合同,如果要退出乐队就要支付天价违约金的那种,这样她还能有一点逼迫自己的理由。
最开始的时候——大概是最开始的三四天,队伍里的确有这个氛围,些许沉重,些许压抑,些许的……被压迫。
但是发展到现在。
很显然,这支乐队已经从颂乐人偶变成人偶过家家了。
那个佑天寺若麦,整天踩在银车头顶乱扯。
三角初华,光明正大的抱着丰川祥子蹭来蹭去。
若叶睦有时候会牵着长崎素世的手走来走去,虽然长崎素世一进地下室就会给自己戴上完全没用的大大的墨镜。
但是这一切都显示,Ave mujica是一支松散的乐队。
虽然每个人都很拼命,很努力,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的确很轻松,感受不到什么压力。
事实上,这支乐队背负的东西和成立的理由都不怎么光彩,她们理应没那么开心才对……
但是,大概是银车的问题吧。
他一个人就可以把最大的压力源——丰川祥子——压制的死死的。
再加上这支乐队是为了她的私人问题才成立,她自认天生低人一等,本就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她缺乏了某种动力。
小时候,她会被椎名真希赶着跑。
但是现在她真的有了自己的乐队,有了特别的家人以后,反而没有人会催着她狂奔。
她想要为Ave mujica付出,但是除了成为一个贝斯手以外,她帮不上什么忙。
编曲?作词?
这种事有人在做,她本就不擅长。
设计衣服?做乐队的规划?设计舞台和剧情?
也完全轮不到她。
所以,她只能成为一个贝斯手,仅此而已。
这让她……心里不平衡。
大概是因为那个“乐队就是恋爱”的说法,让她从一个雇佣兵贝斯手一跃成为了劈腿狂魔。
而她还很较真的把这个说法当真,真的打算给所有人一个家。
很可惜,她做不到。
她没办法同时和三位数的人交往,她只能顾好那一小撮人。
相比之下,银车大概真的可以做到。
但银车是银车,她是她。
Ave mujica是她作为正式成员的第一支乐队,但却不能算是她的初恋,因为在那以前,她已经作为一个超级大渣女和几十支乐队有了关系……
但是好像大家也都一样。
照这么看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一点!
Ave mujica,莫非是由污点恋人组合起来的队伍吗?
她也喝了一口自己的冰美式。
有点冰,还有点苦。
但是倒是足够令人清醒,她就需要这个。
和银车,和Ave mujica的各位在一起久了,会让她觉得世界美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海玲,不算我们的乐队,你现在还有多少支乐队在活动?”
“十一支。”
“可以称得上是“火”的乐队呢?”
“六支。”
“嗯……”
“就算我只是一个雇佣兵……我也不想退出那些乐队。”
“那不是很好嘛。”
银车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很喜欢八幡海玲的选择,虽然他不会给她任何一点退出的机会,但他也不太希望她牺牲其他的乐队。
不过这一切,都还需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银车……我是值得信任的,对不对?”
“是,为什么这么问我?”
“……我也不知道。”
“别迷茫,海玲,做你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
……银车绝对会这么做,这么说的。
……倒不如说正因如此,我才会向他求助,因为他百分之一百会肯定我。
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变得坚毅,坚毅过头。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我想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
“?”
“抱歉,不应该是这么说的……总之,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可以兼顾好我所有的乐队。”
“这是求助吗?”
“这是宣誓。”
“不要对着我宣誓,先对她们说吧?”
银车伸出食指的指关节,敲了敲玻璃。
在那里,有三个花花绿绿,叮叮当当的大姐姐,摆出了非常同步的姿势,趴在玻璃外围观着这两人。
看见自己乐队的临时贝斯手转过视线,她们也勾起嘴角。
她们的这个神秘的,可靠的,帅气的贝斯手,正在和小帅哥约会呢。
……还真是……时间紧急啊,前脚约完小帅哥,后脚就要来排练了。
……不需要更多时间了吗?
八幡海玲看看她的乐队成员,又看了看银车。
一口把自己的冰美式喝完,随后站起身。
“抱歉,银车,我先告辞了。”
“不需要键盘手了吗?”
“那只是把你约出来的借口而已。”
“彳亍口巴,记得和你的朋友们说出来。”
“……我会的。”
于是,八幡海玲对三个大姐姐说了“请尽情的信任我,我会对你们负责”之类的话。
然后被怀疑是个男女通吃的二刀流了。
总之,她的心情变得很好。
毕竟作为一个帮不上太多忙的女孩,她只要弹好自己的贝斯就可以。
她是个平平淡淡又可靠沉稳的好孩子,不会惹事,不会炸团,愿意付出,愿意练习。
只要作为大家都喜欢的贝斯手,然后把贝斯弹好——
那就很棒了。
——
八幡海玲:……但是果然还是想再多做点什么。
佑天寺若麦:好了好了,抖m渣女小姐,闲着没事干麻烦去帮我去把快递拿了。
丰川祥子:为什么佑天寺小姐的东西会寄到银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