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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晚折春 > 第210章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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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伪装了几十年好人的老恶人。

他这是吃准了农妇的爹已死,已经死无对证,光凭农妇从她爹那儿道听途说来的话,作不了呈堂证供,定不了他们的罪呢!

所以哪怕事情是真是假,大家心知肚明,温父也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

可惜,农妇没有证据,曲华年却有。

早在婆子去领农妇过来的时候,另一个婆子就已经带人出了府,此时不早不晚,正好接到了他们的人快马加鞭从温家祖籍地运回来的证据。

证据有些特殊,费了不少时日,也比消息晚到一些。

而证据,是在温家曾经的老屋子下挖到的。

两具零零碎碎,勉强还能拼凑出形状的尸骨。

许是当年他们杀害温赓父母的时候,天气炎热,害怕被人发现,没敢将尸体丢去附近山林里掩埋,担心会被山里的动物嗅到味道刨出来,就直接在家里挖了个深坑埋了进去。

后来他们离开了那里,也害怕被人发现,所以走的时候那房屋没有卖人,一直空至倒塌都没人发现底下藏了命案。

话说回来。

随着一口黑色棺材被抬过来,放在众人眼前,棺盖被轻轻揭开,露出两具勉强拼凑出人形的骨架。

还想狡辩的温父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

温母更是瞪大了眼睛。

她倒不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是谁的骨头,单纯就是被吓到的。

因为有人言,年逾古稀的老人见棺,那离进棺的日子就不远了。

“古籍曾有录,滴骨亲,可验亲疏。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只需要温赓一滴血便可确定。”

曲华年开口,说完看到温父温母脸上各有不同的惊惧表情,冷笑一声,走到望着白骨眼睛红得几欲泣血的温赓身旁。

从棺材打开的瞬间,温赓似有预感一般,心口就止不住的酸疼。

他迫切地想知道棺中的尸骨是谁,不等曲华年开口,便已经咬破手指,将血滴了下去。

鲜血滴在一块额骨上,片刻便消融了进去。

滴骨亲只在古籍上出现过,真假曲华年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她,棺中的这些白骨,才是她女儿真正的祖父祖母。

为了验证真假,她背着旁人,也划破了手指,将血滴了下去。

果然,她的血滴到白骨上,因不是血亲,并没有像温赓的一样融进白骨中。

一滴殷红,醒目地停在了白骨的表面。

温赓呼吸窒息到轻颤,视线从白骨上的血红,一点一点地移到白骨断裂破损的地方。

那些断裂的痕迹,与白骨同样久远。

一眼就能看出,是死前被人硬生生打断至死的。

每看到一处,他的心脏就如同被人割了一刀,疼得他双拳紧攥,落下的泪竟也带着淡淡的红。

“我这一生自诩也是聪明之人,不想竟认贼作父母多年,任生身父母惨死几十载,却将大孝报于贼子之身,我……愧为人子啊!”

温赓伏在棺上,悲痛失声。

眼看都快瞒了一辈子的真相突然败露,温父再没了方才的气焰,面色顿时有些灰败。

刚从是他们亲生女儿的消息里缓过来的江氏见状,立马甩开了温母伸过来的手,转身就想去拉自己女儿的。

哪知才刚转过身去,腹部忽然一疼。

那把先前被踢飞的长剑,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温红妆手里,此刻正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的腹部。

一切发生得太过猝不及防。

众人都惊了一惊,纷纷抬头望去。

温母最先反应过来,凄厉地大叫了一声,急忙冲过去一把推开温红妆,将江氏抱在怀里,无助地大声哭喊:“喊大夫,快去喊大夫啊!蔓儿,我的蔓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鲜血染红了江氏的衣裙,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神情悲痛地问她:“妆…妆儿,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杀她啊?

她才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还没来得及弥补她啊!

“为什么?”

温红妆嘴角扯出一抹阴狠的笑,发出瘆人的咕咕笑声。

她踉跄着上前了两步,望着她的眼睛里,尽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我的好娘亲啊!因为你的狭隘和恶毒,你把我毁得如此彻底,如今怎么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

江氏想解释,可惜一激动,扯动腹部的伤口,疼得她剩下的话都哑在了嗓子里。

都道自己生的自己心疼。

温母泪流满面的看着江氏,满目心疼,却还不忘颠倒黑白。

“红妆啊!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能恨你的娘亲,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怪只怪曲氏这个贱人算计了咱们一家,你要恨要怨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

瞧瞧这死老太婆说的是人话吗?

她倒是不会委屈自己,错都是别人的,她倒是会将自己撇清得干净。

真是无耻之人年年有,就是今年特别多。

温相宜气得肚子都抽疼了一下,忍不住气愤出声道:“世间怎会有你们这种无耻又恶毒之人,说我娘算计你们一家,怎么不说是你们一家先算计的我娘?”

呸,杀人凶手!

“就是,害了我们家真正的老太爷和老夫人还不够,现在还想那什么水东引,你们可真不要脸。”

比吴知禾那个坏女人还不要脸!

“宜儿,喜乐,何须与他们废话。”

曲华年对温母的祸水东引嗤之以鼻。

冷望了他们一眼,扭头看向轻轻为父母盖上棺盖的温赓,沉声道:“杀人偿命,温大人,该是您做决断的时候了。”

温赓神情悲痛,看向自己喊了几十年爹娘的人,双眸猩红,眼中杀意明显,话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道:“杀人只偿命,未免太便宜了他们。”

想到自己孝敬多年的父母,是让他家破人亡,让他认贼作父的恶人,他就痛心无比。

想到这些,他大喝道:“即日起,这二人不再是本官刺史府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将他们给我关进死牢,让狱中最好的仵作,给本官每日从他们身上取下一根骨头,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