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立马就怼上了,“谁让她在娘家过年了?”
“你让了?”
堂婶立马摇头。
陈莹就说“我也没让啊!”
“听聿也没让!”
“这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又没谁绑着她,再说了,她能走回娘家去,就走不回来了?”
这话说得堂婶说不出话来,只能讪讪离开。
然后又把话学给江家,人家沈家的意思很简单,回娘家是你自己要回的,如今要回去也是自己回去,没人接你。
说完人家就走了。
江家一家子除了还不知事的小儿子,事不关己的江家大嫂,以及浑然意识不到错的江若若,全都唉声叹气的。
江为国唉声叹气完,就说“要不,我去登门给道个歉。”
“能有用吗?”
“试试吧,不然怎么办?”
“真离了,我们家以后在这还要不要混了?”
然后江为国就趁着晚上天黑没人的时候去了沈家。
陈莹都在炉子上烧热水,准备洗洗睡觉了,院门被人拍响了。
陈莹去开门,问“谁啊?”
江为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嫂子,是我。”
听出他的声音,陈莹就撇了嘴。
但还是开了门。
江为国一露面就问“书记还没睡吧?”
“就准备睡了,”陈莹说。
江为国把手里提的东西给陈莹看,“我想着来坐一会。”
他说着就进院了,陈莹也没拦着。
沈听聿跟江若若的事终究是要解决的。
江为国进院后,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房间走,还是陈莹给她指了方向。
等陈莹推开门,发现本来坐在书桌边的沈鹏飞,这会已经脱了外衣坐被窝里去了。
看见陈莹回来,就在那问“谁来了?”
他其实听到是谁来了,就因为知道是谁,才脱了衣服进被窝的。
江为国从后面走进来,“书记,是我。”
然后看见沈鹏飞坐在被窝里后,讪笑了下,“打扰书记休息了。”
沈鹏飞也微笑了下,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转问“怎么这会来了?”
“坐!”
陈莹给人递了张椅子。
沈鹏飞又问“喝茶吗?”
“小辞娘,给沏杯茶。”
江为国屁股都没沾上椅子,听见这话赶紧又站起身,连连摆手,“不不不,刚从家里来,不渴,不渴,嫂子你别忙。”
“我……我来,”江为国老脸通红,说不出口,但还是得涨红着脸说“实在是我们跟若若她妈惯怀了那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鹏飞勉强牵了下嘴角,但没说话。
陈莹更是摆着脸,把不高兴直接写在了脸上。
江为国只能继续说,“我们狠狠说过那孩子了,不是在家当闺女的时候了,给人当儿媳妇,怎么能像在娘家时一样任性呢!”
陈莹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
“你说这话好像是我这个当婆婆的为难了谁一样。”
“她是嫁来我们家了,但我们家可不敢使儿媳妇。”
陈莹还要再说,沈鹏飞抬手止住了她后面的话,自己接着说,“听聿娘这个人说话直接,心里藏不住事。”
“但她说得也是事实。”
“别的不说,就说使唤儿媳妇这事上,我们家还真没有,毕竟你们家闺女到我们家来第二天就分家了。”
“两家人的事,我们够不上使唤。”
“虽说分家了,但儿子到底是我们儿子,就像你们闺女也还是你们闺女,她不高兴了就可以回娘家。”
江为国赶紧赔笑解释“没有不高兴,没有不高兴……”
沈鹏飞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这些,“能理解,过日子嘛,哪能没有磕磕绊绊的。”
“就是啊,这磕绊太多了。”
江为国只能一个劲地说“是若若不懂事,是若若不懂事。”
沈鹏飞还是摆手“也别说是谁不懂事,过日子嘛,合得来,就在一起过,合不来,都还年轻,也不耽误各自。”
“你说是不是?”
江为国肯定不能愿意,“俩孩子都好这些年了,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沈鹏飞也点头“是这话没错,”说着他又话锋一转“但过日子,几十年,不是三两天,不合适的日子,难过!”
——
江为国来的时候觉得天冷,回去的时候觉得天更冷。
寒风刺骨。
他看出来了,沈家铁了心不想继续这门亲事了。
顾书禾也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了,还问沈听辞“谁来了啊?”
沈听辞掀开窗帘扫了一下,说“是江为国。”
“嗯?”
“江若若爸!”
“哦!”
“江若若过年不回来了吗?”
“不知道,可能就为这事来的吧!”
“江若若为着什么事回的娘家啊?”在顾书禾看来,两人也没吵没闹的,怎么就突然回娘家不回来了呢!
沈听辞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顾书禾点头“也是,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沈听辞立马说“别说了,怪恶心的。”
不知道是蛔虫恶心,还是长在江若若肚子里恶心。
不说就不说,书禾换了话题,“你说我过完年大概什么时候会生?”
“医生说最迟不出正月,估计过了元宵节。”
“要过元宵节啊?”
“那我嫂子他们都走了欸!”
“没事的,嫂子他们到时候肯定会来看你的。”
“可是太麻烦了,来来回回的,还有三个孩子,”顾书禾觉得这么麻烦,看不看她也不是很重要了。
沈听辞觉得她人傻乎乎的,“再麻烦,也就麻烦这一回,怎么可能不来。”
顾书禾手摸着肚子,“怎么可能只麻烦一回,又不是只生一个孩子。”
顾书禾说得理所当然,沈听辞却听得眉眼软化“你想生几个?”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想给我生几个孩子?
但到底是没好意思。
“生几个?”这个书禾还真的没考虑过,只是……
“没有生一个孩子的啊,大家不都是生好几个吗?”
她真的很努力在模仿别人的生活方式。
就连生孩子,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生几个,她也要生几个。
沈听辞蹲下身去给她擦脚,“别人是别人,重点是你想生几个?”
“我……”
若没有别人作为参照,顾书禾发现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更不知道该生几个孩子。
“怎么了?”沈听辞把她擦干净的脚放进拖鞋,见人一直不说话,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