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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南诗尖叫一声,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因为恐惧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定了定神,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的墙上,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各种贡品和香炉,白色绸缎的礼花点缀,还有几个花圈。

俨然就是一副灵堂的样子。

看起来十分诡异。

而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上的人,正是梁昊!

那凶狠怨毒的目光仿佛死死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照片里爬出来,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最可怕的是,那张桌上,还摆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刻着“亡夫梁昊之灵位”,后面紧跟着一句“妻子南诗敬上”。

南诗此刻全然被吓傻了,全身颤抖,就连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她抱膝坐在地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眼泪被吓得不断地滚落下来,全身都在颤抖。

“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害你的……”

她的声音很小,每个字都在颤抖。

这时,“叮”一声,电梯门开了,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低头看向了坐在地上的南诗。

“南诗!”

男人一眼就瞥到了面前的灵堂,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走过去半蹲下来,握住了她的肩膀。

“啊,走开走开,别碰我!”

南诗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拼命挣扎着,小手也在眼前胡乱挥舞着。

男人拧着眉,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用力抱住南诗单薄的身体,将她牢牢护在自己怀里。

温热宽厚的怀抱触碰,她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南诗怔了一会,原本空洞的目光慢慢有了亮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反手抱住了男人。

冰凉的身子还是在瑟瑟发抖,男人莫名感到一阵心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怕,有我在。”男人过分低沉沙哑的嗓音落进南诗耳里。

听到这个声音,南诗瞳孔猛地瞪大。

她推开眼前的男人,想要看清楚男人的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金色的面具……

她脸色苍白,直接晕了过去。

“南诗!”

男人皱着眉,抱起南诗,一脚把门踹开,把她放到了床上。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人儿,男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马上来春江花园一趟。”

半个小时后,陆湛行拎着医药箱,来到了南诗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骂骂咧咧的。

“靠,是谁那么缺德,在电梯那里摆了个灵堂,把我这个一米八的男人都吓了一跳!真该死啊!”

厉墨时已经摘了面具,正坐在南诗床边,静静守着她。

“怎么了这是?”陆湛行看着病殃殃的南诗,调侃,“又被你给……搞晕了?”

厉墨时刚跟南诗在一起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每回南诗都要受伤,陆湛行来的次数很勤。

后来,南诗慢慢被他练出来了,受伤的次数减少了,但也时不时的这里痛,那里痛。

搞得他都快成妇科医生了。

“被吓晕了,给她检查一下。”厉墨时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陆湛行突然想到门口那个灵堂,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心里发毛,更别提她一个小姑娘了。

他给南诗做了个检查,确定她的生命体征都正常。

厉墨时也松了口气。

“说真的,三哥,赶紧去查下是谁干的,揪出来一定要让那人去太平间里躺几天!”陆湛行忿忿不平。

厉墨时帮南诗掖了掖被子,脸色沉沉,仿佛早已经有了主意。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陆湛行拿起医药箱,“好嘞,那我就先撤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三哥,你玩归玩,但也要考虑下人家小姑娘受不受得了……万一被你整出个什么抑郁症,有你后悔的。”

说完,他就麻溜地关上门,连电梯都不坐了,直接从楼梯跑了。

他一个大男人面对这种场景,也是挺害怕的。

门被关上,厉墨时坐在南诗身边,面色冰冷,心情异常沉重。

不过一会,床上的南诗动了动,厉墨时马上就拿起面具戴上。

“水……”

南诗感觉自己口渴得很。

厉墨时倒了杯水,扶着她起来喝下。

温温的水从喉咙滑落,很是舒服。

南诗睁开眼睛,就看到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正在喂自己喝水,她果然没猜错,这个男人就是暗先生。

那天晚上,救了她的那个男人,也是暗先生。

“谢谢你,暗先生。”南诗哑着嗓音道谢,“那天在会所你救了我,今天你又救了我……”

“别这么客气。”男人刻意压低声线,“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南诗点点头,“好多了。”

就是外面那个灵堂的场景,还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闭上眼睛,还是能想到梁昊的那张黑白照。

她想,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会成为她的心理阴影。

“外面那个灵堂我已经让人拆掉了,你要是觉得害怕,我可以重新给你找个房子。”

南诗摇摇头,“不用了。”

暗先生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不想再麻烦他了。

“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南诗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你昨天在会所打了丹尼尔,他还在医院里,可能要起诉你,所以你最好先去躲躲。”

躲躲?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男人冷嗤一声,语调很是不屑,“别说A市,就是整个华国,也没有我动不了的人。”

男人的态度很嚣张,南诗却不由得为他担心。

南诗愁的不行,“丹尼尔来头不小,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点,你打了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压低声音,沉得令人心惊,“好了,这件事你别管,休息吧,我先走了。”

下了楼,小区门口正停着一辆黑色宾利,男人打开车门上车,周北正坐在驾驶座上。

“厉总,刚才我去查了,灵堂这件事,是梁太太搞的鬼。”

“不安分。”厉墨时嗓音冷的如同寒霜,“梁氏倒了,梁家人也进去了,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什么意思了。”

周北点头,“厉总,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做了厉墨时这么多年的特助,周北已经能轻松揣度厉墨时的心思了。

既然活着没意思,那就不用活了。

厉墨时降下车窗,点了根,火光在黑夜中闪了闪,“丹尼尔那边怎么样了?”

“我给他送了两个女人过去,又跟他讲了下其中的利害关系,已经安抚好了,他不会再去起诉了。”周北回道。

“算他识相。”厉墨时冷嗤一声,弹了弹烟灰,“这件事别告诉南诗。”

“好的。”

周北知道,厉总正在用这件事威胁南诗,自然是不可能让她知道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