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庄严肃穆的皇宫大殿，橘子意味不明的看着手中的一剂试管，低垂下的眼里满是嘲弄。
但在徐天然沉沉看来时，还是即可跪到他脚边，面上满是不愿，哭的梨花带雨，眼中全是对徐天然的爱意。
“陛下，臣妾不愿意…”
徐天然面色温和，安抚道：“橘子，朕明白你对朕的心意，但，你答应下来，才是真的在帮朕。”
徐天然虽然面上温和，但心中却早已满是扭曲，嫉妒，不甘，恶心厌恶早已将他变成一个疯子。
橘子依然哭着摇头，泪水涟涟，“臣妾爱的是陛下，若是如此，还不如赐死臣妾…”
徐天然对橘子的回答很满意，面上却依旧劝慰安抚，深情款款，满是对现实的无奈苦涩：“橘子，深宫中，朕唯一能真正信任的只有你，这件事朕也只放心你去做。”
“陛下…陛下…”
橘子伏身哭泣，好似肝肠寸断一般。
徐天然将她扶起，搂进怀里，“橘子，这件事难为你了，但你放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日月的帝后，朕最爱的橘子，这点不会改变。”
橘子紧紧搂着他腰，低低啜泣，但却没在说什么。
徐天然冰冷神色轻拍她单薄的背脊，眼中具是杀意，“至于皇弟，待你诞下皇长子后，朕也会寻个由头打发了，不会叫你再见他。”
“放心，等你生下孩子，朕就封你为征讨大元帅，亲征星罗。”
橘子不再说话，只若有若无的抽泣，做依赖状靠在徐天然身上，惶恐不安，生怕徐天然会误会她的心意。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眼中还全是你的样子，徐天然很满意，声音都轻柔两分。
低声安抚着，对橘子的识大体愈发满意。
殿内，各怀鬼胎的夫妻交谈着，叶晓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等在橘子的寝殿，等她回来。
时间点点过去，橘子红着眼，花着口脂回来了。
叶晓也不理她，等她回了屏风后换了一身宫装，整理好了面容才出声，“徐天然不会放过那个亲王的。”
怎么说也算是染指了他的女人，徐天然自然不会容忍，何况他之前没将他清理就是为了这件事。
橘子正在盘发，一点一点将青丝拢好，束好，戴上凤冠，又恢复了一国之后的端庄华贵。
放下梳子，淡声开口：“待他彻底稳固政权，又后继有人，怕是连我也要一同清算。”
知道他的隐疾，又配合他做了那样的事，自然是要灭口的，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最为牢固。
转身看向叶晓，取出那一管试剂，里头空空如也。有些怒气的将东西丢开。
东西落地的声音重重砸在殿内。
叶晓随意瞥了一眼，敛眉只道：“你若不愿，计划可就被打断了。”
虽然橘子肯定不是贞洁烈女，会为了徐天然一个人渣伤心，但也不会愿意成为一个工具，生下一个注定被控制的孩子。
更何况这个孩子的生父…
橘子红唇扬起，嘴角满是嘲讽，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徐天然。
“为什么不愿？生下孩子，我就是继承者的生母，朝廷上那些老古板也会支持我。更何况，徐天然已经答应我，孩子出生那日，就是我日月铁骥踏入星罗那日！”
既然她不打算中断计划，叶晓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沉默着看向自己素白的手掌，手背素白柔软，一看就知没受过苦，是双大小姐的手。
但手心，指节内侧俱是练剑留下的茧子，还有之前刻刀留下的细微伤痕。一看就知经历了磨砺，是双不美观，但让人安心的手。
比之橘子，她难得算什么好人么？她同样会为想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哪怕这件事要踏过一位无辜女子。
而与橘子不同的是，她更强大，更能按自己的意愿走，不让世事裹挟，违背自己罢了。
想起前世，橘子对霍雨浩的行为，叶晓也不好说什么，只提点道：“别玩火自焚，把自己搭上去了。”
橘子冷冷点头，也闭目不再说什么。
离开时，叶晓终究还是有些可怜这个为了复仇不顾一切的孩子。
说来，她也不过双十年华。
平淡声音留下尾音，“若是不愿，也还有别的法子。”
橘子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有些讶异看着叶晓离开的方向，这个女人，也会有怜悯么？
心中沉思，或许是有人改变了她吧。
不过，面对难得的，自己家破人亡后便再也没遇到的真心实意不掺合利益的关心，橘子轻抚上心口，感觉自己的心还是有温度的。
疲惫的闭上眼，思索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做。台子已经搭好了，她这位戏子自然该好好表演。
*
叶晓出了皇宫，也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走，徐天然的野心已经压不住了。
自己也该行动了。
回去星栖正在院子里逗鸟等她。
雪白幼鸟低啄他手心的面包屑，翅膀上带着一抹赤橙暖色。
是只怪好看的鸟。
见叶晓推开院门，星栖指节点了点鸟翅膀，手掌向上一捧，幼鸟不熟练的扑着翅膀离开。
叶晓没进屋子，走到院内的石桌上坐下。
为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道：“最多两年，徐天然就会发动战争。”
星栖并不在意，“日月早已准备好，战争只是时间问题。”
“我想去当兵。”叶晓淡声道。
星栖挑眉，不意外她的想法。
只道：“战争从来不是对抗博弈那么简单，混乱的战场没有规则，只有生死，甚至，你的战友也可能是刺向你的利剑，所有人都是敌人。”
游历三千世界，他见过太多，战争同样经历甚至参与过。
“我知道。”叶晓很清醒，要想很快在日月帝国向上爬，掌握权利，战争是最快的手段。
同时，最能锻炼自己的能力。
“你的身份要时刻影藏，很麻烦。”星栖犀利指出问题，她的身份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参军。
叶晓叹息，不过还是回道：“我知道。”
兵营里的魂导器皆是最先进最具备毁灭性威力的。就算隐瞒了容貌，但武魂，魂技隐瞒起来都很麻烦。
但她既然决定了，自然也不会为了这点麻烦就放弃。
“怎么藏？”星栖还真有些好奇。
叶晓再次叹息，手掌拂过脸颊，等再挪开，赫然是自己十二岁时的样貌。
十二岁的样貌与如今的样貌变化不少。瞳色便是一样，深紫近墨的眼睛再睁开已是透亮的浅蓝。面容的变化则是更稚嫩些，似是没长开，还有些婴儿肥，脸颊看着很软。甚至发丝也尽数化为冰蓝色。
唯一庆幸的就是身高没有变，依旧是成年时的高度。
当然，十二岁面容的叶晓也是位绝色美人。比长大后的清冷，如今更添几分少女骄矜气。
不熟悉的人一看并不能马上看出她的身份，只会觉得眼熟而已。到时候再通过服饰妆容的改变，相似之处就更少了，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骄矜少女会是那位扬名大陆的本体宗叶晓。
星栖满目惊奇，满是跃跃欲试的伸出手，精准的掐住叶晓的脸捏了捏。
“哇，你的脸居然还有这么嫩的时候。”当然，这话不是贬义，从他们两化形时面容就已经定格，星栖从未见过小时候的她，现在见到有些新奇也是难免。
叶晓嘴角抽搐，将他的手打落，“滚。”
要不是受限于大陆法则，星栖一辈子都不可能看见自己幼时的样子。
但眼下为了进军营，也管不了那么多。
星栖笑的开怀，直说今天长见识了。
“呵。”叶晓不搭理他，只专注封印武魂。
她能变化容貌而不依靠模拟也是因为封印了星辰眼。
之前记忆觉醒，武魂被迫进化导致的容貌变化，如今封印，自然也就恢复了。
星栖将手贴在叶晓肩头，感受到体内魂力的波动激荡才明白叶晓的容貌是怎么变化的。
收起调笑问道：“那你准备用什么武魂？”
星辰眼都封了，自然也不会使用冰晶凤凰。
“冰帝，冰碧帝皇蝎。”
冰帝是她冰晶凤凰的的第一个魂环，还占据了躯干骨魂骨，是最合适伪装的。
只是叶晓还是有些头疼，封了武魂，魂技可就都没了，满打满算自己如今能光明正大使用的魂技就那几个。
魂骨技也不能暴露太多。
得习惯一段时间了。
星栖摸了摸叶晓的头，“放心，我跟你一起参军。”
“嗯哼。”叶晓瞥他一眼，本来也不可能放他在这享受，自己去受苦。
这种额外的苦头，星栖得和自己一起受着。更何况，身份上多个人会更方便伪造。
入军营这件事，她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包括远在本体宗的两位爷爷。
只成功之后知会橘子一声就行了，但估计也得等到她生产完后了。
星栖与叶晓不同，不需要在面容武魂上做任何伪装。
他这张从未扬名的脸，就是最好的伪装。
至于武魂也不必改变，将星辰二字去了，改为焰即可。
至于现在么，星栖拉着他大变样的妹妹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