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愤,说的就是当前场中的情况。
甚至陆桀都还没拿出所谓的证据,很多人就已经认定了孟川细作的身份!
唯独看台上的大佬们并未吭声,只淡眼瞟在陆桀面上。
听到大家对孟川的口诛笔伐,姓陆的已然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压根儿没给孟川辩解的时间,他便开始了后续的表演。
“昨天你与乔师弟决斗时所用宝剑应该还在吧,何不取出来,让大家瞻仰瞻仰?”
闻言,孟川心头一个咯噔,不自禁地寒了眼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当然不愿意把幽影剑取出来!
陆桀却并不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哼然笑道:“昨天已有不少师兄弟都见你使过了,所以你是藏不住的!与其扭扭捏捏,还不如痛快点掏出来,越拖只会越让人觉得你心虚!”
姓陆的刚说完,场中马上有人跟着起哄。
“不过一把剑而已,有什么好藏的?”
“诸位长老在场,你还怕我们抢你的一把破剑不成?”
孟川听得眉头紧蹙,脑袋低垂,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摆。
陆桀特意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专门转向那群起哄的家伙。
“你们有所不知,那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如果没猜错,其品阶已达地级!”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结结巴巴开口。
“居然是地级宝,宝剑,陆桀,你确定自己没,没看错?”
“孟川刚进宗门,成为正式弟子也还没几天,身上怎,怎么会有地级宝剑?”
几乎所有人都顶着满脸震愕,语气中则裹满了浓浓的怀疑!
陆桀嘻嘻一笑,把目光打回孟川脸上,咧嘴道:“这就得请孟师弟亲自替我们解惑了!”
看台上,本来还算冷静的长老们,也在听到“地级宝剑”四个字后变了脸色。
某个血煞堂的长老最先忍不住,噌的站起身子,扬声喝道:“孟川,还不赶紧把剑取出来,莫非是想让本长老亲自动手吗?”
不止这血煞堂的长老,便是陶长老和司徒靖也在眼底蒙上了一层贪婪。
看架势,只要孟川多犹豫哪怕一秒,这群长老就该上来搜身了!
都说,形势比人强!
此情此景,饶是孟川也不得不做妥协。
毕竟,无论是陈雄的尸体,还是装尸体的纳戒,都属于不能暴露的东西。
心思电转之间,他装模作样地抹开自己的储物袋,将幽影宝剑抽出。
剑光一闪,众长老全都看直了眼睛。
“没错了,这确实是地级宝剑!”作为炼器师的陶长老第一个出声。
“好你个孟川,竟敢偷盗宗门至宝,来呀,还不赶紧将这贼子拿下!”
血煞堂的长老反应倒也不慢。
只要坐实孟川的偷窃行为,那么自然应该由血煞堂来做审讯。
届时,孟川身上的宝剑,理所当然地就落到了血煞堂手里。
眼瞅着一群血煞堂弟子朝自己涌来,孟川的心尖连颤。
在被控制之前,他急忙替自己争辩。
“长老明鉴,这把剑并非是弟子偷盗所得,而是,是……”
“是什么?”司徒靖板着脸,寒声追问。
孟川刻意装出满脸为难,等自己被摁落在地的时候才促声回道。
“此剑是前晚陈雄送给我的!”
“胡说八道!”陆桀冷笑反驳,“你们是对头的事情,宗内还有谁不知道,送你地级灵剑,难道是为了让你以后专门拿着这把剑去砍他吗?”
他并未掩饰自己话里对孟川的嘲讽。
明里暗里,他都在告诉大家,孟川的那套说辞不可信!
“陆师兄说的没错,孟川,你要编也该编套更靠谱儿的借口。”
“可笑,陈雄不过一个正式弟子而已,又从哪儿搞到的地级宝剑?”
毫无疑问,场中几乎没人相信孟川的说法,甚至当场质疑起了孟川的智商。
唯独炼器堂的几大长老眼神连闪,还彼此对视了好几眼。
“陈雄在哪儿?”陶长老突然发问,看起来比见到幽影宝剑的时候还激动。
“陈师兄当时正准备溜进后山,因之前猴三师兄的交代,所以小弟本想上去替猴三师兄传话给陈师兄的,却不料,一看到我,陈师兄竟被吓了一大跳。”
微微一顿,孟川收拾了一下心情,补充道:“弟子刚想开口,陈师兄就把这把剑塞给了我,还一再叮嘱,让弟子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在后山见到过他!”
“弟子当时也好奇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宝剑,可没等我问出口,他就奔禁谷的方向去了。还说如果顺利出来,少不了我的好处。”
咕噜,咽了两口口水,孟川顶着满脸惶恐,继续为自己辩解。
“弟子刚踏入修炼一途,根本未修剑诀,这把地级宝剑在弟子手里又能有什么用处?”
“对弟子而言,这把剑只是一个麻烦而已。”
“如果你们不信,弟子愿往禁谷,请陈雄师兄出来对质!”
禁谷的危险,孟川早就听说过,所以才会故意说陈雄奔禁谷去了。
到时候,只要把陈雄的尸体扔在禁谷,顺便把纳戒套回陈雄手上,或许就能瞒天过海。
当然,前提是,孟川自己在进入禁谷后,还能有命出来!
“陈雄跑去禁谷作甚?”司徒靖厉声喝问。
“弟子也不知道。”孟川摇头。
“除了将此宝剑给你之外,他真就没和你说别的?”
炼器堂的陶长老直接从看台上走了下来,缓步来到孟川身边。
孟川被死死摁在地上,脸孔被迫扭曲,心思却在飞速转动。
“要脱出此劫,看来还得借炼器堂的手!”
瞟见血煞堂以及幽冥堂那些长老阴森的面色,他在心头嘟哝。
有了想法,他眼珠上翻,装出一副仔细回忆的模样。
待成功吊起陶长老的胃口,他才高声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陈师兄还说,区区一把地级灵剑算个屁,只要把手里的‘心得’研究透,假以时日即便炼制天级灵器也不在话下!”
听到这里,陶长老眼睑疾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司徒靖则拧紧了眉头,闷声道:“什么心得?”
“好像是……”孟川没敢怠慢,张嘴欲答。
话还没有说完呢,他便被陶长老用力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