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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这样的事情,对妆师是一个考验,人有妆师就此离开,是一生的噩梦,有的挺过去了,也释然了,就没有事情了,一关一关的,妆师难当。

下班,唐曼不想回宅子,空空的,除了保姆两个人,就是她。

她自己坐在古街的大排档,她更喜欢烟火气。

唐曼喝啤酒,想着事情。

鬼市的妆师胡婧,逃出鬼市,是因为自己,因为假妆的事情,东窗事发。

唐曼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相信是真的,那么这个胡婧能逃出来,凭借着的是什么呢?

如果像老恩所说的,没有人能逃离鬼市的,那胡婧就逃离出来了。

贝勒爷阿承从那边过来了,穿着拖鞋,一不小心,跘了一下,拖鞋飞出去几米远,他差点没摔倒,有人,大笑。

贝勒爷阿承似乎习惯了,过去把鞋穿上,往这边来了。

他看到唐曼,过来了,坐下,把那把破剑,“啪”的放到桌子上。

唐曼心想,这把剑恐怕只砍过自己。

“小曼,你好。”

“贝勒爷,今天闲着了?”

“我天天闲着,服务员,上条烤鱼,鱿鱼再来两条,啤酒再来五瓶……”

“贝勒爷,你可是真潇洒。”唐曼说。

“那是别人看着。”

喝酒,聊天,贝勒爷到是有意思,他说昨天跟人打架去了,他把剑一拔,全都跑了。

唐曼笑起来。

“你这剑只有一半,还都是锈,还有缺口,能砍人?”唐曼问。

贝勒爷竟然一瞪眼睛:”怎么确不了人?你上次不是看到了吗?砍我自己一刀,冒血。“

唐曼想笑,忍住了,她真害怕,这个贝勒爷给自己一剑,那剑上的锈,能要命。

闲聊,唐曼不提满妆的事情,贝勒爷也不愿意提,唐曼也不愿意去想,一天只想着妆,太累了。

贝勒爷喝的欢,几瓶啤酒后,站起来。

“我给你朗诵《满江红》。”

贝勒爷把剑抽出来,站到古街的中间。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那气势,让唐曼都感动了,街上能听到的人,都听着,这条街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贝勒爷朗诵完,半天有人鼓掌,然后就全部鼓掌,有人叫好。

贝勒爷坐下了,那精神状态,真如壮士归来一样。

唐曼举杯:“来,壮士,干一杯。”

贝勒爷把酒干掉,站起来:“我要回家了,醉了。”

唐曼看着,贝勒爷拿着剑,离开了。

唐曼知道,这个贝勒爷有自己的悲情,那死去的女朋友,对他来说,是一生的结,解不开的,永远也解不开的。

唐曼晚上快半夜了,才回宅子。

休息,早晨起来,叫过早饭,坐在院子里抽烟。

她在想着,自己和竹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忘记了那么多的东西,也忘记了和竹子的爱情,那肯定是这样的。

唐曼有点纠结。

上班,衣小蕊泡上茶,唐曼刚喝两口,衣小蕊说。

“师父,你快看。”

唐曼走到窗户那儿,她看到了铁骑,三个,站在场子的广场上,很多人看着。

这是冲着鬼市逃离的那个妆师胡婧而来的。

唐曼给十三的徒弟打电话,让胡婧接电话。

胡婧接了电话,唐曼说了,来了三个铁骑。

“麻烦你,让他们回去,还有四天时间,我就没事了。”胡婧说。

“我?我说让他们回去,他们就回去了?”

“对。”

唐曼挂了电话,看着那三名铁骑,只见眼睛,钢冷的样子。

唐曼下去,衣小蕊跟在后面。

唐曼离铁骑三米远的地方站住了。

“你们回去吧!不要再来了。”唐曼说。

一名铁骑说:“是,清主。”

三名铁骑打马离开,唐曼在想着,一次那个铁骑也叫她清主,这回也叫,而且真的就听她的,这……

老恩说,铁骑在鬼市那是最高级别的。

唐曼回办公室,坐在窗户前抽烟。

衣小蕊想问,是真不敢问。

董礼下午过来的。

董礼把小满妆的书放到桌子上。

“巴图回去了,全部翻译完了,他说,要慎学慎用。”董礼说。

“我知道了。”

董礼绷着脸走了,这打得还记上仇了。

衣小蕊说:“师父,以后别打师姐了,她那用背肿得吓人。”

唐曼没说话。

下班,唐曼回家,把大小满妆的书摆在桌子上。

这些书看完会怎么样呢?

唐曼也是害怕,画的满妆画,就那样,鹦鹉活着的时候,说有声音,那就是有声音。

唐曼摇头,还是没有再敢看下去。

唐曼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唐曼休息,她开车去找周萌。

其实,自己一个就在结里。

周萌在工作,她等了一个小时,周萌出来了。

“不提前知一声,我就把预约的推掉。”

“耽误你赚钱。”

“跟我就别废话,这也中午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周萌带着去吃潮州菜。

喝酒聊天,唐曼说自己并不想纠结什么,但是事情出来了,自己总是在里面。

“你需要自己调整,你所说的鬼市,确实是存在着,姑且是这样想,我不知道存在不存在,你需要忘记的,就要忘记,人这一生需要忘记的事情太多了,可以选择性的忘记,要来的总是会来的,不应该来的,也来不了。”周萌说。

周萌的心理疏导是很不错的,唐曼每次都会缓解。

唐曼和周萌聊了很多,心情也得到了缓解,唐曼真的怕自己有一天绷了,一切就都完了。

如果像贝勒爷那样,到也好。

吃过饭,唐曼让周萌回去工作,自己在省城的街上转着。

第二天,唐曼才回去,直接上班。

唐曼喝茶,问衣小蕊,旗子怎么样了?

衣小蕊说,旗子上班了,只是精神头不是太好。

唐曼去旗子办公室。

“场长。”

“坐。”

“总是出事,我……”

“正常,在这儿不出点事,都不正常了,你怎么样?”唐曼问。

“嗯,妆室我不敢进。”旗子说。

“要不把你调到办公室吧!”

“场长,不用,我喜欢妆,缓缓,调结一下就可以了。”

“不行就不要坚持,在场子,出事的化妆师也不少,前几年,有一年化妆师,还在精神病院呆着。”唐曼说。

“场长,放心,我到不了那个程度。”

“那就好。”

唐曼离开,回办公室,衣小蕊脸色苍白的站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