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亚力米迦勒都在这座庄园养病,陆君凌亲自照看他。
江誉在家里看着元诗婳,她还需要静养。
任瑾屿同样需要好好休息,陆宛卿天天守着他。
白矜雾看着手机,她给爸爸发的消息,他还是没回。
她很失落。
从未如此失落过。
她甚至觉得,有些委屈。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想见她。
是嫌弃她太笨了吗?嫌弃她没有提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还是气她没有交涉好,让亚力帝峰自杀了,因此他的解药也没了下落。
不管是哪样,她都认,她现在只想跟父亲好好聊一聊。
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她只有父亲了。
亚力米迦勒每天都需要出去走几圈,锻炼锻炼身体,活血化瘀,晒晒太阳,他回到大厅的时候,看到白矜雾正在看着手机发呆。
“我们的白小姐怎么了?拉着个脸?”
白矜雾收了手机,抬眸看他,“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亚力米迦勒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拐杖,没皮没脸地说着:
“我要痛死了,得金钱才能治愈。”
“要不你跟你男朋友吹吹枕边风,最近的合同上多给我点利润?”
白矜雾懒懒翻了个白眼,“自己找他要去,我懒得管这些。”
日和惠子刚从卧室里出来,就看到了这个男人,立马欢快地跑了过去,坐在了他旁边,笑着跟他伸手。
“你好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叫日和惠子!”
亚力米迦勒几乎是立马挪了挪位置,和她隔开了距离,蹙眉看着她,事先告诉:
“你离我远点。”
日和惠子嘟了嘟嘴,有些小伤心,“我看起来像个坏人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亚力米迦勒对这种主动的女生一直没招,不太喜欢,“我不喜欢异性靠我太近。”
日和惠子不知不觉又凑近了点,笑得像朵花,“好好好,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叫日和惠子,我觉得我名字挺好听的呢。”
这姑娘怎么听不懂人话呢,亚力米迦勒只能一挪再挪,看向了白矜雾,求助的眼神。
白矜雾只是懒懒笑了一声,“他叫亚力米迦勒,男,25,身高187,单身。”
亚力米迦勒拿着拐杖指着她,“我怎么感觉你想把我卖了?有你这样介绍人吗?还有,谁让你告诉她我名字的?”
白矜雾冷笑了一声,“你的名字是什么不能说的金子吗?”
日和惠子哇哦了一声,眼睛像在发亮,“你的名字好好听,这个姓氏我还是第一次听。”
如果不是她和白矜雾认识,亚力米迦勒其实不想跟她说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日和惠子只好乖巧地往后挪了挪,隔开了距离,“你不要紧张啊,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朋友不行吗?”
亚力米迦勒想喝了口茶,压压心底的情绪,他刚准备伸手拿茶杯。
结果这女生立马就把茶杯拿过去了,亲自给他倒了杯。
她跟献宝似的,递给他,笑的很甜,“喝这个吧,温度刚好,你那杯凉了,你在生病,就别喝凉的了。”
亚力米迦勒有些愣住了,就这么看着她,看到了如桃花一般的眼瞳里,闪烁着几丝光芒。
突然,旁边的管家过来换茶,一不小心碰到了日和惠子的腿,摔倒了,盘子上的茶水不小心浇到了她的脸上。
日和惠子被浇了一脸的水,还是忍着,先把茶杯稳稳地递到了亚力米迦勒的手中。
随后才去找纸擦脸,管家一个劲儿的道歉,快急哭了,“日和小姐,真的非常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您有事吗?我——”
“没事没事,这水是温的,浇到脸上还挺舒服的,别紧张。”日和惠子让她走了。
随后她感觉到自己左眼处的纱布的胶布开了,也被水泡湿了,快掉下来了,只能低着眸尝试补救。
突然,亚力米迦勒微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你的眼睛”处的纱布快掉了。
他话才说了四个字,就看到日和惠子有些害怕地望着他,捂着自己的左眼: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先走了。”
日和惠子说的快,跑的也快,一个人跑了出去,只留下亚力米迦勒愣在原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独自蜷了蜷指尖。
白矜雾起身出去了,“我出去看看,你就别去了。”
白矜雾在一个比较远的长形木椅上找到了她,还拿了她喜欢的甜点,“来一颗吗?”
日和惠子把湿了的纱布扔了,左眼的瞳孔是白色的,加上眼白也是白色的,所以一般人看来,其实都会有些害怕。
“谢谢,矜雾。”日和惠子接了过来,吃了几口,甜甜的。
可她的心却不怎么甜。
白矜雾没说话,只是坐在她旁边,两人看了一会儿风景,日和惠子才说话了:
“你说,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白矜雾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日和惠子笑得有些苦涩,其实她最近几年,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只是前十几年的经历告诉她,她不能一直低沉,不笑的话,交不到朋友。
她本来就没有朋友。
性格也冷。
只有白矜雾知道,现在的惠子,一直在伪装。
伪装是会累的。
“因为,我的眼睛太丑了,他刚才肯定被吓到了。”
日和惠子晃着白色的鞋尖,自顾自地说着,“他长的那么帅,肯定看不上我这种。”
白矜雾却笑了,“你哪种?很漂亮的那种吗?”
日和惠子嘻嘻笑了笑,“还是你对我好,矜雾,我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介意我的过去。”
“你很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白矜雾跟她说。
她已经弥补了很多很多了。
所以,白矜雾一直都很感谢她。
但她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爸爸,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见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