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埃里希跟朱则洽谈的时候,苏联大使莫洛夫的秘书瓦西里紧赶慢赶,终于先于美国大使馆参赞埃文斯·卡尔逊3分钟抵达了制药厂。
他深知卡尔逊就在自己的后面,虽然朱则还在跟埃里希洽谈,但是为了抢占先机,同时破坏德国人的生意。
他也没有丝毫犹豫,用口音奇怪的中文大声说道:“朱先生,德国人都已经撤走了,他们是不会真的卖飞机给你们的!苏联是你们的朋友,你应该先了解一下我们的飞机!”
听到瓦西里的呼喊,里面的埃里希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狠狠揍一顿那个老毛子。
只不过,朱则听到瓦西里的呼喊声,心里一乐:“这老毛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冲!不过,他这么一闹,对我来说倒是个好消息。如果没有可以直接飞到香港的飞机,我倒是可以借此压德国人的价!”
想到这里,朱则歉意地对着埃里希说道:“埃里希先生,很抱歉,我还要跟其他国家会面,洽谈运输机的价格。咱们节约时间,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们的容克-52是什么价格吧。”
埃里希有些犹豫,他并不想在这种压力环境下,仓促给出自己的报价。他知道,这个时候报价,会让自己陷入劣势,失去谈判的主动权。
因此,他想了想,说道:“朱先生,你可以先跟那个苏联冒失鬼谈谈,我等你。”
埃里希的话,让朱则感到有些意外。他笑了笑,说道:“那好,就请埃里希先生到一旁的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去应付一下那个冒失鬼。我会让人给你准备点心,你可以随便享用。”
说完,朱则便没再多说,转身去迎接莫洛夫的秘书瓦西里。而埃里希则是交给了一旁的马滨。
埃里希走出会客室的时候,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坏他好事的瓦西里。然而瓦西里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带着一丝得意。
朱则当然是见过瓦西里的,他走上前跟其握手,说道:“瓦西里先生,欢迎欢迎!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其他人是没在重庆吗?”
瓦西里闻言笑了笑,说道:“日军正在进攻武汉,他们都在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其中就包括给你们政府贷款援助的事情。不过,我们的莫洛夫先生还是非常重视朱先生的需求,因此,派我过来跟朱先生详谈,了解一下具体的需求。”
“太好了!走,我们到里面谈。”
朱则将瓦西里引进会客室,刚刚埃里希喝过的茶水已经被换掉,另一个保镖正在给烧水壶加水,并且送来了新切的果盘。
“瓦西里先生,还好你会说中文,要不然我还得另外去找一个翻译回来。那你就只能在休息室等着了。”
朱则暗戳戳地提醒瓦西里,隔壁还有一个竞争对手在,他最好能拿出有力的产品来竞争。
对于朱则的暗示,瓦西里自然非常清楚,而且他还知道,后面还有一个美国佬,这会儿应该也已经抵达制药厂。
要不是自己刚刚那一嗓子,只怕是已经失去了竞争先手。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他们之前超过的,正是美国参赞卡尔逊的汽车。就在他们刚刚进入会客厅的时候,卡尔逊便远远看到他们一起进了会客室。气得他不停问候司机的母亲,喷其开车技术跟狗屎一样。
瓦西里笑了笑,说道:“我的中文还是太差了,当初我的中文老师是你们河南人。我以前一直以为学的是标准中文,后来来了中国,才知道实际上是方言。
好了朱先生,我们直接一点吧。我之前在电话里听到你说想要采购运输机,我想请问,你是要什么样的运输机?你的需求指标是什么?”
短短几句话,让朱则觉得,相对埃里希,瓦西里显得更加专业。他没有像埃里希那样只知道介绍飞机,而是事先询问朱则的需求。
“我要航程远,载重大,飞得高的。最好满载可以一口气飞到香港,甚至可以飞越喜马拉雅山脉。”
听到朱则的需求,瓦西里立刻就明白了朱则的想法:为将来的国际物资输送做准备!
空运不比陆运和海运,物资装载能力有限。很多运输机的载货量,甚至还不如一辆卡车!而想要同时满足大航程、大载重、高升限要求的飞机,款式并不是很多。
巧合的是,瓦西里知道,苏联国内的某家工厂,进口了美国道格拉斯公司的dc-3型客机的生产许可证,正在针对苏联国情进行修改。
这款飞机最大航程2600公里,实用升限8050米,普通载重3吨,改装后最大载重甚至可以达到11吨!完全符合朱则的需求!
“好险!还好抢在了美国人的前面!朱则明显是在为航空运输计划做准备,一旦陆上和水上交通运输被断,可以用空运向内陆地区输送大量的国际援助物资!
根据他们的战场需求,至少需要十几架运输机每天往返!不!甚至二三十架都不够!
天哪!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订单,至少价值20万美元!
不行!决不能被美国人抢走!”
想到这里,瓦西里对着朱则说道:“我们苏联有一款航空客机,完全满足你的条件!最大航程2600公里,完全可以从重庆飞抵香港。升限8050米,可以轻松穿越喜马拉雅山脉。正常普通载重3吨,如果换装动力更强的发动机,还可以大大增加!
朱先生若是不想卖飞机票,可以把里面桌椅的之类全部拆掉,换上更坚固的铝合金地板,便是一架优秀的运输机!”
闻言,朱则惊喜问道:“多少钱?有没有防御武器的?”
见朱则这么感兴趣,瓦西里心中也是非常高兴,他又接着说道:“朱先生,这款飞机乘员3人,你有飞行员吗?另外你需要多少架飞机?”
听到这个问题,朱则刚刚升起来的热情,顿时被浇了盆冷水。他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飞机当然是越多越好,只是我还没有找到飞行员,所以目前可能只需要1-2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