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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原来她们这个地方的播种方式是怎样的,怀初上辈子出生在吃面的大省,老家地处南北交界线上,米面皆可播种。

这辈子这里到底是哪里怀初虽说不能完全肯定,可就现在这个气候来说,她认为一年两熟应该是没问题的。

任何经验都是摸索出来的,都需要人去不断的实验。

要说以前村里人对于怀初的这种说法还会有所怀疑,可自从春粮丰收,再也没有人对她的说法表示怀疑。都说她比老庄稼把式都厉害,粮食能丰收。

对此怀初可是一遍遍的解释不是自己的功劳,这种头衔可不是什么好头衔,她不稀罕……

所以这次当她再提出试种一季冬小麦的时候没有人有异议。

她特意问过了外婆,这几年附近冬天的温度,说是会冷会下雪,可也没有到冻死人的地步。怀初心里预测了一下,觉得其实差不多,万一天气太凉,还可以用稻草什么的在上面覆盖一层保暖,只要熬过了冬天,丰收就指日可待。

种小麦之前要先做好防止病虫害的处理,怀初这头再次支起了烧石灰的摊子,河岸上没用的贝壳、明显钙化的石头都是她的选择对象,烧完碾碎撒到田里,接着便是挖坑。

种麦又叫点麦,需要人为的给麦种挖好不深的坑,将麦种撒进去,再覆上一层土,播种的过程就完成了。看起来简单,其实麻烦。若是种子充裕的话就直接抛洒完用耙子给它翻一遍,将种子翻到土壤下面即可。

可她们如今条件有限不说,麦种不能浪费,外加防虫害是个大问题。若是直接抛洒,很难防住晚上的田里的老鼠和山里的野兔,覆土太薄,那简直跟直接喂了鼠兄有什么区别?

只有采取这种深坑后填的方式才能既省种子又防止鼠害。

如今村里最得力的青壮都离开了,留下的老弱妇孺干活本来就慢,怀初怕耽误时间,在大部队走了没几天就吆喝着大家准备种麦。

老规矩还是先教一遍演示一下。上次挑麦种大家已经学会,这次怀初大概解释了一下,所有人都心领神会。

第二天开始,已经有人急忙忙的下地了。

上次割稻以后,趁着孩儿们都还在,用牛将土地深耕过一次,再连着多日的暴晒,牛耕前田里能烧的放火烧过一遍。这个烧可不是烧的稻草,对于农家来说,稻草的用处可广着呢,不可能一把火烧了去,田里烧的都是一些拔掉的野草,还有田埂上割下来的杂草。

要不说农民没有闲着的时候呢,被牛翻过的土块很大,还需要人没事的时候去把它用锄头粉碎,在将田地恢复平整。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在前头的,现在他们只需要给田里撒上石灰或者草木灰,然后给田地挖上间宽差不多的小坑来准备撒麦种。

这个过程看起来简单,可劳动量一点都不小。

更不要说现在怀初他们村没有人管束,刚开始开荒的时候大家都是能搞多大就多大,如今家家户户需要播种的面积都不小。更不要说还有村子背后的荒地,都是能种的。

人少干活就忙,整个九月,村里人送别了自家孩子,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种小麦这件事上。

怀初家的和许老爹的田地合在一起种的,偌大一片土地,就他们三个人在田里劳作,真是越干越没劲。

这个时候就理解了大家族的意义,人多力量大呀!

就这点田地,刚开始是许老爹和关郎君在前面挖坑,怀初在后面撒种,覆土。

她覆土超级简单,就用脚把坑洞边沿的土直接踩过去盖上就好。

没了汪氏,家里连做饭的人都没有了,只能干到一半回家做饭。

也不光是他们家,几乎家家都是这么干的。所以效率自然是提不上去。

说起来村里最快的就是罗郑两家了,没办法人家人多。

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平日里只会在村子里疯跑的怀初外甥们,如今可算是有了用处,除了几个特别小的还不会走路的,全部被赶到了田里,一人一个小竹篮,做最简单的事情-——撒种。

别看人年纪小,做起事情来都还不错,动作又快又好。

这其实也算的上另类的集体劳动,几乎全村人都在这块地方劳作,累的时候跟边上的人说两段往事或者八卦,哈哈一笑间也能缓解此刻的疲惫。

最新奇的莫过于新来的吕老爷子和秦家姐妹们了。

吕老爷子以往也算是一方人物,家里不说是富可敌国也算是小有积余,劳作这件事在他的心里等同于种花种草。这次他特意在大家的帮助下开了一块田地,为的就是体验一番劳作的乐趣,还有融入村子。

而今老爷子专门扎起了衣角,带着新奇的小妞妞在田里吭哧吭哧的刨坑,一边指挥孙女儿往里丢种子,难得爷俩配合的还不错。得意的吕老爷子恨不得给所有人炫耀一遍他家妞妞这么厉害。

他家右边是秦家几姐妹,左边是老赵家。

思来想去他吆喝着和那头埋头苦干的老赵头扯着嗓子聊了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从村口往下看,就能看到这样一幕:田里熙熙攘攘的站着蹲着弯腰着很多人,有人干着干着突然弯腰跟背后人聊上了,有人埋头干活也不忘嘴上打趣,你跟他说,他跟她说,交织在一起,热闹却也亲切……

头顶的太阳已经慢慢褪去了夏日的酷热变得温和,阳光从头顶慢慢偏西,田里忙忙碌碌的人群像是一个个小蚂蚁在不停的挪动,忙着东奔西顾。

当夕阳的余晖散尽,不知是谁在田里吆喝一声天黑啦,沉闷的气氛瞬间消失,有人吆喝着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来。仿佛是有人带头,会在短短的时间里,拿着自己的工具上岸回家。

人群散去,只留下漆黑的夜空和头顶笼着轻纱的月亮守护着脚下这片再次安静的田野……

整个九月,村里人就这么在忙碌中度过的,一天一点点,再大的田地也总有干完的时候,月底开始,几乎家家都开始给种麦收尾。

田里种上了,勤快的人家转战去了地里。

小麦这东西不怎么挑地方,田里地里都可以种。可能是出于对怀初的信任,村里不少人家把后山都种上了小麦。

怀初、怀初自己也种了。

她家虽说人少,可毕竟还是有两个男人在的,干起活来也不算太差的。二十几号的时候田里就已经全部种上,然后继续转战地里。好在后山她们两家开的不大,两天时间就搞定。

秋天最大工程这才算是告一段落,最后一波忙碌结束。

播种结束后,旁人不知道怎样,反正怀初在家里狠狠的睡了两天才缓过神来。

在古代待的越久,她越对“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句话的体会越深,种地太累了。

不光是累,若不是她们有白捡来的粮食打底,今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饿肚子了。一年忙到头,还不一定能吃饱肚子,你说苦不苦?

秋收连着播种,她逃荒都没叫过累的人,都有点扛不住,可见劳动强度有多大。

反正每天眼睛一睁就是干活,累到回来倒头就睡。

她自己累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去想,不知道同样辛苦的关郎君心情好了点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