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墨纣的问话，纸女等人面面相觑，很快又开始争论起来。
“我认为还需要进一步实验，最好先确定【精神力】是否符合基本力学的部分性质；
目前约瑟夫的表现只证明了【精神力】可能在发挥作用，我们应该去寻找更多的对照组。”
“对照组？你上哪去找对照组？即使去精神病院抓来一批多重人格患者，你能确保亚瑟的特性没有潜在干扰么？
要我说还是先解决亚瑟的问题，病患什么时候都能找，但如果亚瑟的问题解决，便可以直接着手研究。”
就在这时，胡百里敲了敲桌子：
“实验是一个长期过程，你们说的肯定要做，但我同意山本先生的看法。
解决亚瑟的问题，至少能最直观地给纣王提供战力帮助，这点总不是虚的吧？”
话音落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安静下来。
一切为纣王服务，纣王为【上一】服务。
这即是墨纣给予他们的人生信条。
纸女见众人安静下来，也不急不缓地开口，眼神看向墨纣，似乎已有腹稿：
“这样，生物部的把【惊喜盲盒】带过来，和我去对亚瑟进行临床实验，商讨改造方案；
另外抽调医疗部的人员重新对约瑟夫进行检测，科研部的人现在就开始在常规力学和过往实验的基础上重新拟定方案。”
话罢，她又简单地在一张白纸上画了几张草稿交给了胡百里：
“如果抽象的精神力无法观测，不如就先从宏观力学上类比，或许能有突破。”
胡百里点了点头，这些他们早就有过猜想，见墨纣默认后这才起身告退。
墨纣见状开口道：
“你已经有想法了？”
纸女点了点头：
“意识海技术方面，由于无法观测，我们的猜想并不成熟，但约瑟夫的行为至少能从直观的结果上为我们提供推测的依据；
而亚瑟的特性剥夺上，属下确实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您是否能够接受。”
墨纣摆了摆手，起身向生物部的实验室走去，示意手下将亚瑟带过来：
“边走边说，在异常运用上，你无需顾忌太多。”
纸女闻言松了口气，但眼神却变得有些奇怪。
那是一种格异会成员才会有的兴奋：
“纣王，属下总共有三种方案，只不过各自都有利弊。”
“说说看。”
“是。”
只见纸女深吸一口气，抽出一张纸勾勒起来：
“不知道您是否记得当初您给约瑟夫植入的寄生虫？”
墨纣看了一眼草图，那正是当初己方研究者仿造格异会的【蛆虫】，结合盲盒置换出的生物改造出的虫子。
“你是说寄生？”
“没错！您现在有信仰之力，即便手术失败也依旧有抢救回来的空间，完全能将亚瑟改造成一只无意识的虫子和您共生！
但这有两个风险：
一是我们不能确保失去自我意识的情况下，他的特性仍能生效并受您操控，；
二是如果生物体和您共生，您的液化能力是否能将亚瑟同化，否则他恐怕不能在正面战场上提供帮助。”
墨纣闻言皱了皱眉。
方法是好方法，但如果必须分场合运用，那和洗脑后让亚瑟自己干活有什么区别？
“那第二种方案呢？”
“一体双魂。”
纸女在草稿纸上画出几个大致图案：
“同样是基于信仰之力，可以改良【五神世界】的功法和您手中的【还魂玉佩】，从而让亚瑟洗脑后成为您体内的【第二元神】。
但风险同样有两个：
一方面，我不知道您的力量是否能大量转化出那个世界的气，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耽搁其他项目进程；
同时这个方案或许会让您和亚瑟不能同时发动能力；
另一方面，如果想要大量获取气，或许也能通过入侵调查组据点；
如此一来，或许能从对方的【五神气障】等改良技术中，用信仰解离出一部分气。”
墨纣点了点头，这个方案靠谱一点，副作用也很小，但不能确保亚瑟那家伙的脑子能完全契合自己的行动。
毕竟即便所有人被自己洗脑，言行逻辑也不可能和自己完全同步。
于是他示意纸女直接讲最后一种。
“第三个方案同样简单，但风险最大，即直接借尸还魂，由您直接用夺舍的办法取代对方！”
墨纣看了纸女一眼，直接排除了第三种思路。
夺舍这个法子看似可行，但风险大就大在，五神的夺舍更相当于融合。
简单来讲，就是将两个意识合为一体，由更强的那个抹除弱者的意识。
但由于身体不同，无论是记忆、习惯还是性格，都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
这些还算小的，墨纣就怕这么一搞，【上一】直接不认他了。
到时候意识想脱离回去就是不可逆的，相当于要拿【信仰吊坠】做担保。
思来想去，众人已跟着他来到了实验室中，没过多久亚瑟便被放到了手术台上。
众人沉默间，墨纣突然开口提出了一个想法：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寄生一块物质，而不是一个生物呢？”
“啊？”
纸女明显有些疑惑，却见墨纣随手从外面拽来了两个普通成员，掏出一把水枪射在对方身上。
唰！
只见那名成员的半张脸突然变成了银白色的金属，材料学出身的纸女很快判断出那是一块纯铝制的脸颊。
而墨纣的动作并未停下，突然又将水枪射向另一个成员。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对方的半张脸同样变成了银白色的铝！
这时墨纣才开口道：
“你们现在的任务是，随便改造个虫子来和受试者寄生，确认常态的金属生命是否会对宿主产生其他潜在风险。
如果没有明显的问题，便立刻尝试对亚瑟进行人体改造，尽可能缩减对方的体积。”
众人明显被这个更加抽象的想法吓到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探索未知的兴奋。
“是！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