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陆云知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殿下，王妃和郡主一起进了隔壁的包厢。”
陆云知点头，“吩咐廖大厨给王妃弄一桌她喜欢吃的。”
廖大厨在姜瑶回了姜府，陆云知经常不在家，他无用武之地，就干脆和陆云知说回吉祥酒楼干活。
陆云知也没意见，就任由他回去。
姜瑶和怀安郡主刚坐下，聊了一会儿刚准备点菜，一道道已经做好的美食就率先端了进来。
“掌柜，我们还没点菜呢！是不是送错了。”怀安看着吉祥酒楼的掌柜有些纳闷。
“禀郡主，是殿下点的，殿下特意吩咐廖大厨做的拿手好菜，都是王妃爱吃。”陆云知早就通知了所有人，因此大家都尊称姜瑶王妃。
“好家伙，问都没问过我喜欢吃什么？”怀安郡主忍不住吐槽。
再这样子下去，她吃狗粮都要吃饱了。
“你们殿下在忙？”姜瑶则是明白陆云知分身乏术，要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出现。
掌柜点头：“王妃，西凛国五皇子在宴请殿下，殿下说让您慢慢吃别着急，等殿下忙完了送您回家。”
“哼，我家小舅舅完全无视我。”怀安郡主看到暗一理都没理她，顿时就想生气。
姜瑶眼疾手快，一块鱼肉就塞进了怀安的嘴里：“吃都堵不住你，请我出来是来生气的？”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怀安这才扭扭捏捏地说，“我阿娘想要我嫁给清寒表哥，我很纠结。我只把他当做兄长看，嫁给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姜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可不能嫁给皇太孙殿下。”
“为何？”怀安郡主诧异姜瑶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们可是表兄妹，有血缘关系的。”姜瑶在末世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医生，闲聊的时候知道了血缘关系太近结亲，生出的孩子不是体弱就是畸形活不了太长。
“可是我们只是表兄妹关系啊，并不是亲生兄妹。”
姜瑶这才想起，这个年代的表兄妹成婚是常态。
“这么说吧，我不提倡三代以内的近亲成婚，因为血缘关系太近，生出的孩子多为体弱甚至还有很大的几率会畸形。”
隔壁包房，陆云知和羽成淮手中的酒杯双双掉落。
实在是怀安郡主声音太大，因此他们也就好奇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惊讶。
听到姜瑶的话双双震惊。
“不能吧？”怀安咽了咽口水。
这么多人都是表兄妹结婚，也没听说过谁家有问题啊？
姜瑶：“因为那些生出的畸形儿大部分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现在的人一旦发现生出畸形儿都立马处理掉，认为这种畸形儿是不祥之兆。
怀安郡主这下子沉默了，她细想一下，发现表兄妹成亲的人确实都子嗣艰难。
“你别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个世道，常有女子16岁就出嫁，但是女子的身体是18岁才发育成熟，女子最好的生育年龄是18-25岁之间。过早孕育子嗣，女子大多都会面临难产，生子过程也是九死一生。”她一人之力比较微薄，所以她从未想过改变这个世界，而且她打算与云云知成亲后，与他商量等20岁后再要孩子。
她喜欢孩子，自然没有不生的打算。
怀安郡主更加沉默了，姜瑶的话让她直接哑然，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家告诉她阿娘，她不嫁了！
太可怕了！
“可是女子16岁就及笄了，这个年纪出嫁的人比比皆是。”
姜瑶：“所以大家都在发展人口，却发现越发展人口都不见增长。一是关键的粮食，而是从未有人关心女子的身体适合不适合孕育子嗣。”
“说句难听话，地都不肥呢，还想长出好粮食？”
姜瑶似笑非笑地撇了一眼隔壁，眼眸中带着一丝嘲弄与讽刺。
她这话不免没有借着淮安郡主的由头，故意说给陆云知听的打算。
其实大家只要调查一下就会明白，往日只是从未有人在意而已。
羽成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云知：“九殿下，您这位未来的王妃说话可真够大胆的。”
“或许是我们关注点都错了！”现在的人大多都重男轻女，因此南晟国不止开了许多家安善堂接收被抛弃的女婴，甚至加强法律，不管任何人杀死婴童等同杀人罪。
但是还是屡禁不止杀婴的行为。
“阿瑶。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呢？”这么简单的事情，只要挨家挨户查过去就知道了。
这下子怀安郡主是一点胃口都没了，她想回去让她阿娘看看。
“阿瑶，我先回府了。”说罢，怀安郡主就急匆匆地带着丫鬟离开了。
“臣女见过郡主殿下……”
“阿瑶，你是不是惹郡主生气了？为何郡主直接离开了？”
姜雪不请自来，不顾秋叶的阻扰，直接就进来了。
姜瑶看着姜雪花枝招展的样子，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我让你进来了？”
姜雪猛地揪紧了手中的帕子，脸上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气恼，“阿瑶，咱们姐妹许久未同桌用膳，阿姐只是想陪陪你。”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姜瑶拳头硬了，她想揍人！
姜雪顶着姜瑶杀人的眼神，硬是坐在了她的对面，那眼神却一直盯着隔壁的包厢。
姜瑶：……
这是冲着对面的五皇子而来？
疯了吧？
她直接被气笑了，“隔壁包厢的人是战王殿下和西凛国的五皇子羽成淮，你认识？”她循循善诱地说着，果然看到姜雪的眼眸亮了。
姜雪害羞地点了点头，“有一面之缘，只是我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位皇子。”
西凛国不像南晟国，圣阳帝基本上一等底下的皇子成年，就直接封王，然后把不受宠的儿子都直接赶去了封地。
这么多年能在盛京生活的，基本上也就陆云知和太子了，太子夫妇因为惊马双双坠崖身亡。
“哦……”姜瑶不说话了，自顾自的吃起了饭菜，甚至还招呼夏灵过来给她夹菜，就是不搭理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