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眼睛扫了一圈屋中。
确实和他们的人打探的一样，叶瑾纵情酒色，却没和权贵结交，都是各个家中不受宠的庶子们。
他嘲讽勾起嘴角，心中舒坦了一些。
叶瑾就应该这样，当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叶瑾像是喝多了，闻言有些困难地抬起眼皮，摇晃站起身。
“来者何人？”
就算是再抛光养晦，叶瑾都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只是眉眼之间泄出来的一点杀意，就叫赵青山两股战战。
他想要后退，双腿却仿佛钉在原地，无法移动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瑾缓步前进，站在他面前。
叶瑾身形高大，比赵青山高了一头。
如今这般气氛，赵青山带过来的小厮却丝毫没有察觉，还颇有些得意地开口。
“来者是户部侍郎之子，赵青山赵公子。”
“哦……”
叶瑾视线落在赵青山身上，那一刻，赵青山差点以为叶瑾要杀了他。
好在手掌只是重重拍在他肩膀上，叶瑾忽然笑出声。
“原来是赵兄来了，快快就座，品尝一番西域的美酒。”
他拍拍手，小春端着托盘上前，透明的玻璃瓶中，酒液摇晃，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赵青山咽了咽口水，之前碍着和叶瑾的关系，即便整个京都都在鼓吹叶瑾家的美酒，他也没尝上一口。
“赵兄来得正是时候，这美酒，整个大源都难以寻觅，简直是琼浆玉液。”
说话的是五品小官家的庶子，赵青山甚至都不认识他。
似乎难得见到像赵青山这样的公子，一群人围上来，夺过小春的工作，主动为赵青山倒酒。
清澈的酒液倒入琉璃杯子中，瞬间散发出一阵香味。
叶瑾坐在人群后面，冷冷扫了赵青山一眼，眼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醉意。
那瓶酒是酒精度最高的生命之水，饶是酒蒙子来了，几口下肚也会晕晕乎乎。
赵青山不知其中厉害，一口酒下口，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燃烧。
他吐出一口浊气，却被这种辛辣的美酒吸引。
旁边的人看热闹还不嫌弃事大，接连将酒肆中口碑不错的酒摆在赵青山面前。
赵青山是竖着进来的，横着被人抬出去的。
当酒肆小二到侍郎府门口叫门的时候，赵松浑身一僵，差点以为自己儿子被叶瑾打死了。
双脚发软地冲过来，拨开盖住头脸的衣衫，瞧着赵青松因为喝醉而通红的一张脸时候，紧绷的情绪才松懈下来。
他厉声，“谁让你们这么将公子抬回来的。”
小二惶恐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只是担心抬回来有辱公子名声，只能盖住头脸。”
“那……那你们也可以用马车将我儿拉回来。”
老二苦笑，“铺子入不敷出，好几天没有进项，已经买不起马车了。”
“你们——”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酒肆生意不好的罪魁祸首一口气堵在心口。
赵松没办法对酒肆的人发火，只能转身厉声对侍郎府的下人吼了一声。
“还不速速将公子带回府中，人来人往，也不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