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思远的带领下,一行人直奔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
梁思远拱手一礼。
秦墨学着他的样子,躬身揖首,施了一礼,“草民参见陛下!”
“嗯!都起来吧!”
头顶一道深沉且虚浮的声音传来。
秦墨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
一位身着黑金龙袍的老人单手撑在面前的条案上,显然已经十分疲惫。
“谢父皇!”
“多谢陛下!”
跟着八皇子道谢后,站起身。
梁思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就只能站在原地!
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是秦墨?”
老皇帝缓缓抬起头。
须发已经花白,眼窝深陷,双颊根本没什么肉,完全就剩一层皮贴在上面。
目光浑浊,已经没了精气神!
秦墨与其对视,吓了一跳!
卧槽!
这老头怕是时日无多了啊!
难怪皇位之争如此激烈!
外面的传言真是一点不掺假!
“回陛下,草民正是秦墨!”
拱手一礼,如实回答。
目光一扫,武将一列发现了方怡的爹,方智渊。
此时的他正看向自己,微笑着点头。
再看文臣一列,刚被他搬空了府邸的钱德成怒目而视,恨不得一记眼刀过来杀了自己!
不远处的太子梁恒似笑非笑,“哼哼!你还真敢来啊!”
“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因何不敢来?”
秦墨理直气壮的开口。
这家伙视梁思远为劲敌。
自己又是八皇子的赞助商,间接就成为了太子的敌人!
“挑唆我天启对南部蛮族发起战争,你是何居心?”
这次开口的正是御史钱德成。
他现在恨秦墨恨的牙根直痒痒。
看他的眼神中,都能喷出火来!
“我能有什么居心?当然是为我天启着想!”
秦墨坦然回答。
“哼哼!为天启着想?我看你是想毁了天启吧……?”
钱德成冷哼两声,指着秦墨的鼻子喝道:“我天启今年粮食减产,百姓的日子本就难过!若是再遇战争,将民不聊生,一旦有人揭竿起义,外忧内患,你跟我说这是为了天启着想?我看你就是想毁了天启!”
“是啊!本太子也怀疑你是哪个异族的探子,特地挑唆我天启与其他国家发生纷争,从而坐收渔利!”
梁恒也在旁冷嘲热讽。
秦墨嘴角一撇,冷笑反驳,“粮食减产已经成了定局,难道不打仗,粮食就能变多吗?况且,太子殿下不是已经以国库粮食不充裕为由,断了边关将士的粮草吗?这段时间明明都是我在供边关的粮食!”
“你……”
梁恒被堵的哑口无言。
“钱御史刚刚说战争一起,百姓民不聊生!我就想问问,战争是发生在南部蛮族,与我天启境内有什么关系?我天启百姓为何会民不聊生?战火又不会烧到这儿!”
秦墨又将目光落在钱德成身上。
“那……那……百姓肯定是希望和平,不希望战争啊!”
钱德成也一时语塞,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百姓最希望的是吃饱穿暖,没有剥削……!”
秦墨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只要不再增加苛捐杂税,不将战火引到天启,他们才不管打不打仗!相反,倘若南部蛮族频繁侵扰边境百姓,那才会引起边疆百姓的不满,从而揭竿而起!”
“好!说的好!”
“秦公子说的是啊!”
“对!我田姜赞同秦公子所说……!”
秦墨话音刚落,奉常丁学林、中尉田姜和老将军方智渊就拍手叫好,给予支持。
原本他们就是站在梁思远这边的。
现在听了秦墨的话,更觉有理,连连称赞!
秦墨向他们挥了挥手,打了招呼。
看来上次的几箱酒没白送。
好歹朝堂上也算有几个熟人!
“哼!就算战争暂时对百姓没有影响,那么战败以后呢?国力衰减,对百姓肯定会有极大的影响……!”
看到有人支持秦墨,梁恒的眼睛都红了,“周遭异族本就对我天启虎视眈眈,一旦战败,岂不是给了他们变本加厉的信心?到时候百姓才是真正的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战败?为什么仗还没开始打,就想着战败?”
秦墨表示不理解。
“胜负乃兵家常事,谁敢保证打仗就一定会赢?总要将最坏的打算做好……!”
钱德成出言说道,“不能接受战败产生的后果,那么,这场战争就不能开打!”
“啪啪……”
话音刚落,秦墨就拍着巴掌,将所有人都弄懵了。
这家伙明明是反对开战,这小子怎么还给他鼓掌?
“秦墨,你的意思与钱御史相同吗?”
一直强撑着身体的老皇帝悠悠开口。
“回陛下!草民确实与钱御史意见相同!”
秦墨拱手禀奏。
“哗……”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啊?一会支持八皇子,一会又赞同钱御史?”
“不知道啊!说话颠三倒四,根本成不了气候,无法劝说陛下出兵!”
“我看也是!一个平头百姓懂什么……?”
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田姜、方智渊等人也被弄懵了。
秦墨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绕懵了?
怎么突然支持起钱德成了?
“陛下!钱御史说的没错,打仗之前,确实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秦墨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但是,草民可以保证,此战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