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两个狱卒如拖死狗般拽着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胸口的剧痛,仿佛有烈火在肋骨间灼烧。
终于,那阴森的牢房映入眼帘。
牢房由粗糙的石块拼接而成,石缝间透着丝丝寒风,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整个牢房犹如一座冰窖,阴冷又潮湿。
墙壁上挂着一层薄薄的冰霜,时不时有水珠从天花板上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牢房里回荡,更添几分凄凉。
牢房里的犯人们,无论男女,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们个个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无神,身上穿着破旧不堪、满是补丁的衣服,根本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许多人都蜷缩在角落里,紧紧地抱着自己,身体不停地瑟瑟发抖,牙齿也在咯咯作响。
这里男女牢房分开,一间牢房里塞着足足十个人,空间显得极为局促。
里面没有像样的床位,只有寥寥几把烂稻草和几团脏兮兮的棉花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犯人们只能挤在这堆烂稻草和棉花上,相互依偎取暖,可即便如此,寒冷依旧如影随形,无情地侵蚀着他们的身体和意志。
终于,我到了我的牢房,我看到阿刀还有胡子。
阿刀也是换上了破烂的囚服,在哪儿玩着稻草,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带着那毛线面罩,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坚哥!你好点了没有!?”
胡子看到了我之后,也是十分激动的看着叫了两声。
我被叶瓜子无情地扔到牢房里,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胡子见状,急忙扑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关切:
“坚哥,你怎么样了?”
说着就要动手检查我的伤势。
叶瓜子却在牢房门口发出一阵尖笑:
“哼,在这儿还想帮他检查伤势?没门儿!”
他一挥手,那两个狱卒如恶狼般冲进牢房,二话不说,对着胡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干啥!?”
我怒吼着,想要挣扎起身去阻拦,可胸口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昏过去,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胡子挨打。
下一刻!我就打算运转骨纹!但他妈的下一刻!我居然感觉不到我右手骨纹的存在!
这让我一愣!
胡子在狱卒的拳脚相加下,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阿刀坐在角落里,手中依旧摆弄着那把烂稻草,眼神冷漠,透过毛线面罩看不到他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牢房里剩下的七个人,也都只是冷眼旁观,他们的眼神中早已失去了对他人苦难的同情,只剩下麻木与冷漠,在这残酷的环境中,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暴行。
叶瓜子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大声说道:
“在这牢房里,就得守我的规矩,谁要是不听话,这就是下场!你们哥们七个,给我好好伺候伺候这个殷坚,他可是打了我们老大一顿啊!”
狱卒们打了一会儿,见胡子不再反抗,才停了手,转身走出牢房。叶瓜子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小子,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完,带着狱卒扬长而去。
我强忍着剧痛,爬到胡子身边,将他扶起。胡子的脸上满是淤青和血迹,他却还强装着笑容对我说:
“坚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看着眼前的胡子,我心中十分心酸,但我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无能为力,我迷茫的看着我的右手。
“我的骨纹……好像没有了……”
胡子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急忙伸手搭在我的经脉处,他的眉头瞬间紧皱,眼睛越瞪越大,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坚哥,叶家…… 叶家好像在你昏迷的时候用了什么邪法,你的经脉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诡异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黏稠的淤泥一般,将你的经脉死死堵住,彻底断开了你跟骨纹的连接。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经脉里不断地蠕动,试图侵蚀你身体的根基。”
我听闻此言,心中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想要调动骨纹的力量,却发现以往那股熟悉的力量源泉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我望着自己的右手,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这骨纹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困境中赖以生存的依仗,如今却被莫名封印,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牢房之中?
阿刀似乎也被我们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他放下手中的稻草,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神中能感觉到一丝疑惑与关切。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和胡子,没有说话。
牢房里的其他人依旧麻木地蜷缩在角落里,对我们这边的事情不闻不问,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能力,只沉浸在自己那冰冷黑暗的世界里。
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着对策:
“胡子,你有没有办法破解这邪法?”
胡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坚哥,这邪法太过诡异,我从未见过类似的,叶家毕竟是传承下来的阴阳世家……我只知道,这股力量在不断地破坏你的经脉,如果不及时清除,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中一阵绝望,但很快又涌起一股不甘: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一定有法儿,咱们再想想。”
“先别想了,你们三个……过来,给老子捏捏肩!”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面相十分凶狠的光头,看着我们说了一句。
听到这声音,我也是赶紧提起了警惕,看着这个光头。
“你们想干啥?”
“干啥?没听着叶看守长交代了,让我们好好伺候伺候你们。”
说着,这个光头就带着其余六人站了起来,随之恶狠狠的看着我们三人。
而现在,我连动一下都费劲,没了骨纹我也不能用煞气疗伤,面对着七个大汉,我还真办法!
想到这儿,我就看了一眼边儿上的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