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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殊死一搏,拼上一切

(大概算小刀?别骂我,轻点骂……)

西琳的脑子不是特别好用,这可能和她微薄的人生阅历有关。

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被崩坏病带走,而后她被研究人员以希望之名骗走,对她以及同期的朋友们施以惨无人道的实验。

自那以后,西琳便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任由仇恨将其占据。

或许是她的憎恨吸引了神的视线,也可能是她的惨痛经历让神明也为之动容,又或者是她强烈的意志使得神明感知到了她的存在……总之,神降下了垂怜。

在获得力量的一瞬间,世界在她的眼中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模样。她变得能够看清空中细小的漏洞,看得见隐藏在空间之中,与现实重叠的另一层空间。

尽管那一瞬间她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但西琳仍旧清晰的感知到了某个存在。那个伟大的存在并未太过注视她,仅是那一个瞬间将视线投向她,然后给予了她新生。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西琳坚定不移的相信那就是神。

她被神选为了使徒,誓用神赐的力量为祂荡平眼前的一切——在这个过程中,她可以完成自己梦寐以求的复仇。

实验塔里的那些实验人员只是一个开始,她要向全人类复仇!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开头即巅峰、巅峰即落幕。

在杀了那实验塔里的所有白大褂和拿枪的守卫之后,她居然就再没成功杀掉任何一个人。

先是被那个叛徒打的抱头鼠窜——这也就算了,毕竟有神明的化身帮忙,这都是神的考验。

她的力量就是神给的,打不过神可太正常了。

啊……真是太令人震撼了。

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操作,明明是同样的权能,明明单看力量还远不如她,可就是能靠着这一点微弱的权能把她打的体无完肤……不愧是神明的化身,伟大存在在人间的代行者!

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不清楚这件事,只觉得是大白天的见了鬼了,不然怎么随便冒出一个人就能把身为神之使徒的她打成这样?

然后她就上了月球,遵循着直觉去了离危险最远的地方……紧接着就迎来了她短时间内的第二、第三、第四次惨败。

刚上月球她发现了神秘的遗迹,接近之后刚落地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而她甚至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这是第二次惨败,也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然后,神明二度降下垂怜,她获得了四种与她最开始获得的权能同规格的属于神的能力。

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她冲了上去,然后被三把火劈了回来,再起不能……这不是什么形容,对方真的只砍了三下,那把剑里蕴含的能量让她这个刚获得了温度权能的使徒都感到心悸。

然后,神明三度降下垂怜,她在极限状态下完全掌控了除雷电以外的其余四种能力。

接连被击败,就连西琳自己都觉得自己丢脸了,没想到神明居然还没有放弃她……在那一瞬间,西琳感受到了自己很久以来都没能再感受到的东西——关注和在乎。

在这个世界上,依旧还有人在乎她,她不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实验体,更不是什么用完就报废,没用了就可以丢掉的东西。

在母亲去世之后,西琳再也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情感,配合着这种充斥着内心的难以言说的温暖,西琳迎来了升华。

在极尽升华的一刹,她仿佛看到了世界尽头的真理……虽然看到了也理解不了,不过她理解了自己现在无所不能的事实。

内心和身体都被充盈,膨胀到了极致的西琳,再度开始蔑视起了刚刚三剑把她砍的那个怪物一样的人。

于是乎,她迎来了第四次的惨败。

这次西琳是真的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何为绝望,但绝望却并非不是因为那让人窒息的实力差距……她不想死。

她的人生才刚刚迎来转机,她不想死……然而,还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接连四次的失败,纵使是神明,也该对她失望了吧。

可是在她陷入绝望,内心世界正在逐渐走向崩塌的时候,神明的声音再度出现在她的世界。

只是这一次,神明并非是在和她对话,而神的声音也让她感到了一丝熟悉。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之前那个明明很弱却在权能运用方面甩她几条街的那个人类,居然就是神明在人间的化身。

神说,留她一条命,是对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说的。

到了这里,西琳已经开始理解不了现状了。神明大人为什么会认识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之所以会这么强大,也是神明的恩赐吗?

西琳不知道。

但她知道,神明再一次怜悯了她。尽管她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了神明大人的期待,神明大人也依旧没有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丢弃她。

虽然已经不再给她力量,却依旧怜悯她,没有坐视她被杀死……多么……多么温柔的神啊。

那一刻,尽管心中复杂无比,尽管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于恩赐了她数次的神已然无用,一颗救赎的种子却已然在她那贫瘠的内心生根发芽。

再然后,意外终于还是发生了。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仅是一剑就把伟大存在的化身击溃,因为死之律者的权能已然完全掌握,西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神明大人的生命力在飞速的消散。

这一瞬间,西琳本就脆弱的心开始崩裂了……她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神明大人不是和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认识吗?难道说,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也是一个叛徒?!

无论是哪种情况,在西琳的意识中有一个事实是她可以理解的——神明大人的化身,快要死了。

不……不可以……不要离开她……死亡很恐怖,死亡……很孤独……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可是……可是她打不过那个男人……

一想到那个男人战斗的姿态,西琳的心里就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寒意。

不可以这样,直接冲上去的话,她、贝纳勒斯、还有神明大人的化身……大家都会死。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西琳强行控制住了自己冲动,开始久违的考虑动脑解决眼下的难题。

贝纳勒斯因为体型实在太大,虫洞一开启还没来得及转移就会被发现……但是神明大人这个大小,好像可以尝试一下。

于是西琳开始等待,等待那个男人离开神明大人的那一刻……但她很快就发现,在等到那一刻之前,神明大人就快撑不住了。

于是她冒险小幅度的动用空间的权能开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虫洞,然后通过虫洞小幅度的用死之律者的权能维持大人的生命力。

小心翼翼了一会儿后,西琳发现自己很幸运——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她可以安心的等待了。

终于,这一刻被她等到了。那个白发的男人终于分心去其他地方与人战斗,而剩下的两个女人之中,虽然绿毛的那个可以忽略不计,但粉毛那个看起来不太好对付的样子。

稍微思索了一下,西琳就选择了佯攻,最终成功把神明大人送进了她独立分割出来的空间里。

好耶,作战成功!

西琳的内心小小的雀跃了一番,无论如何,她也算是勉勉强强报答了神明大人的恩情!虽然……这恩情她大概这辈子都没法报答完,但起码她还是有点用的嘛!

她的小动作确实取得了成功,但成功也意味着她的彻底暴露……没关系,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走向了。

没关系,只要神明大人没事就好。

在被所有人盯着的时候,西琳的心中仍旧是不可避免的胆怯了起来。

她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开启了另一个隐蔽的小型虫洞,把体内那颗雷电的核心送到了异空间里神明大人的身边。

她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她看到了那个白毛怪物先前看她的眼神……所以,核心对于神明大人来说应该是有用的吧?

她其实很想把其他的也留给神明大人,可其他的核心与她的身体融合度太高,很难做到隐蔽……总之,她能为神明大人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自嘲似的笑了笑,随即她的眼神变得凌厉且疯狂了起来。

她还有最后一件可以为神明大人做的事——她可以让这些伤害了神明大人的人,一个个的都付出代价!

她不想死,她很害怕死亡,她的人生明明才刚刚开始……

但是——

总是有什么事情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

在神明大人给她的关于前文明的那些事迹之中,她意外的发现了某个关于核心的使用方法。

而那也是她能为神明大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

“凯文,你冷静一点……”

尽管爱莉希雅自己也心急如焚,但她却还是在劝凯文冷静。毕竟如果他不冷静,在场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制止他。

“……退后。”

凯文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第二律者,眼底的深邃仿佛一潭幽泉。

包括爱莉希雅在内的众人都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第二律者。无数年岁的了解让他们能够分辨出凯文的情绪,刚刚的语气并非是他意气用事。

果然,第二律者的状况在众目睽睽之下产生了变化。那包裹着她的坚冰开始肉眼可见的缩小融化,就在这冰天雪地之下。

不多时,坚冰消融,被封住了行动的第二律者重获自由。

然而还没等凯文发问或是采取什么其他的行动,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冲破封印的第二律者不仅没有第一时间逃离或者发起攻击,反而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动作——她强行从身体里抽出了四颗已经高度融合,此刻上面还附着着血肉的核心。

“呜呜呜……吼……”

另一大坨冰块里传来了小声的呜咽,贝纳勒斯在为它的主人哀嚎,却又因为没能力冲破坚冰而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看见这一幕,凯文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因为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五万年前的一场惨剧……只有一个人的惨剧。

如果他猜得没错,接下来律者大概就要……

正当他这么想着,第二律者仿佛就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般继续了行动。

强行剥离核心对律者而言是致命的伤害,何况是西琳这样一次性分离四颗……算上征服宝石就是五颗。

她顶着虚弱分出四只像是头发又像是衣摆的触手,分别包裹着四颗核心……然后,猛一用力。

四颗核心在碾压和共鸣之下轰然碎裂,以指数上升的狂躁的崩坏能瞬间如狂风一般肆虐当场,并源源不断的向着整个西伯利亚平原扩散而去。

包括凯文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场由纯粹的崩坏能构成的狂风所洗礼。无论是谁,多多少少都被这令人心悸的能量办法所感到震惊。

凯文和爱莉希雅他们这一档的还好,纵使风暴席卷,亦是岿然不动。其他的像是科斯魔、华之类的,虽然退了半步左右但在反应过来之后依然稳住了身形。

再其他人可就没这么从容了,即使是塞西莉亚这样的强者也不得不趴在地上才能不被吹走,德丽莎更是死死把犹大插在地上死死的抱住。

黛丝多比娅这种弱一档的只能靠着科斯魔扯住她才得以幸免,反倒是克莱因因为离爱莉希雅近,第一时间就被保护住,所以一点事都没有。

最后,在众人都被崩坏能的风暴分散了注意力的时候,西琳将所有核心的碎片吞入腹中。

仅是片刻,她身上的气势和崩坏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爆发式的增长,顿时掀起了一阵比之前更为猛烈的冲击和波动。

这就是她从那段记忆里无意间了解到的核心的使用方法,也是她将之视为「最后一件事」的原因。

碎掉核心再将爆发的力量尽数吸收,这样能在短时间里最大限度的压榨核心全部的潜力。

而代价就是,在这爆发式的力量耗尽之后,身为律者的她会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

死亡确实很可怕,但是……被唯一一个关注着她期待着她的人厌弃更可怕,而失去这样一个人更是让人发疯一般的恐惧。

她——西琳——神的使徒——第二律者,要为神明大人荡平挡在前方的一切。哪怕代价……是她的全部。

“来吧,白毛怪物……我——神的使者——西琳,拼上一切也要将你们这群伤害神明大人的家伙全部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