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快速攻进蓟城南城门,王离开着滑翔机一直在城门上空转悠,秦冲陆续用弓弩射杀城门上的燕兵,嬴子夕则不停用捆扎好的炮弹一直往下投。
燕兵想尽各种办法,想将那滑翔机击落,但根本够不到,箭又射不穿,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投下炮弹后,四处躲闪。
因此里应外合之际,到了中午,燕宫南城门打开缺口,秦锐士一举冲了进去,而且缺口越来越大,燕兵只能奋力抵挡,站成一团。
燕宫北门也在李信的带领下迅速攻陷,南北夹击之下,燕兵再阻挡,也是徒劳。
“大王!秦兵冲进来了!我们快趁乱逃吧。”鲁妃听到侍卫禀报,战战兢兢地跑到王后这里,向燕王禀报。
“逃!还能逃去哪里?”燕王后指着鲁妃怒道,“如果不是你乱出主意,用毒药去刺杀秦国王子,人家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攻打过来!”
“我还不是为了燕国着想!想法牵制他们!谁料到他们竟然有胆量真的攻打了来!”鲁妃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快收拾东西,赶紧想法逃出去吧!”太傅鞠武跑进来,提议道,“大王,不如脱掉华服,换上秦国侍卫的衣服,或可趁乱从小门逃出。”
“对,正是!”燕王正六神无主,听鞠武所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赶忙脱掉华衣,换上了太傅鞠武拿过来的从战场上拔下来的秦军旧服。
“你个贱人!竟然趁着此时偷我宝物!”燕王后忍着脸伤,吩咐婢女往马车上抬东西,走进自己的寝屋,本打算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想到见有一丫鬟,名叫璐儿的,正将她贵重的金镯子藏在了自己袖子里。
一怒之下,王后回身,抽出身旁侍卫佩剑,怒气冲冲地一剑刺在了璐儿胸口,璐儿跪在地上,摸了下金镯子,还没等有机会带上,就这样不甘心地死了。
燕王换好衣服,也顾不上还在愤怒的王后了,在侍卫的掩护下,带着鲁妃一路从后宫花园往西门逃去,本来打算从一个狗洞口钻出去,但还没等走到洞口,就见那飞行的机器中落下了一枚炮弹,正中鲁妃,鲁妃跌倒在地,胳膊顿时被炸掉了一个。
见自己的爱妃哭天喊地,凄惨异常,燕王纵然心痛,也无可奈何,被鞠武扶着,想接着钻出狗洞。
可狗洞外早就有秦军在不远处等着,正是李信,他接到王离通报,知道燕王正打算从西门外逃,赶忙带人在此地堵截。
“求求你们绕了大王吧,我把解药给你们!”燕王后不知道何时追了上来,跪在李信跟前,哭喊着递上了解药。
“哼!现在知道给解药,当初为何不给?”李信拿过药瓶,命侍卫将燕王活捉。
在最后关头,燕王倒是突然有些不甘心,抽出佩剑,杀向李信,李信左右格挡,竟被砍的节节后退,只因燕王如今气急败坏,已经杀疯了。
鞠武带领二十来燕兵,也在尽力突围,但秦军过来支援的越来越多,将燕王等人团团包围,李信瞅准机会,一剑刺伤燕王右臂,将其活捉。
燕王被捉时,王后吓得缩在了一处草丛中,竟一时没被察觉,直到天黑,等秦侍卫都走远后,她才跌跌撞撞地从树林中逃了出去。
燕王和太傅鞠武被带到了王翦面前,一天一夜的时间,秦军顺利攻下燕都,活捉了燕王和他的几名大将。
至此,他们不得不投降,王翦下令众侍卫在蓟城周围扎营歇息,明日继续收复北部的一些小城。
那滑翔机的机油已经耗尽,落在了蓟城北部的一座山上,王离等人从山上走下来时,天已经黑透,如今燕国已经拿下,秦国的版图又增加了一块。
“公子,那燕王已经将解药交于我。”李信得到解药,又知九公子特别看重那名侍卫,见他过来,忙把解药递给了他。
“多谢将军!”嬴子夕接过那小瓶子,晃了晃,知道此次再不能有假,他也没顾上休息,和王翦请示后,和秦冲一起坐马车又连夜先回了邯郸。
燕国刚收,还不太平,天又黑,王翦便命李信多带些侍卫护送嬴子夕回去。
因中毒时间太长,熊心身体越来越差,呼吸困难,已经奄奄一息,在旁边照看的一名小侍卫,见他眼看就要没了心跳,吓得正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
只因九公子临走时吩咐过,一定要照顾好他,如果在九公子回来之前,他就这样死了,真怕会没法交代。
那滑翔机飞了一天一夜,不知道出了啥故障,即便加了油,也暂时没法起飞,因此嬴子夕等人只得先坐马车回去,幸好蓟城离邯郸不是很远,骑马快的话半日或许就能到。
车行在路上,冷风阵阵,如今有空闲放松下来,才知道天气有多冷,外面乐无敌在赶着马车,他冻得不时搓着双手,突然喊道:“公子,外面下雪了!”
嬴子夕也冷得正像老头一样,将双手放进袖子里取暖,因出发的太过着急,都没弄一个火盆放在马车里面,听到乐无敌所说,掀开帘子往外望去,果然空中飘飘洒洒,有白雪不断飘落。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仿佛在为他们庆祝战争的胜利,但此时嬴子夕却没有赏雪的心情,如果自己晚回去一会,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给熊心送解药。
“哎,还真的是!明天就岁首了!这雪估计还挺大,不知道要下几天,看来我们只能在邯郸过年了。”秦冲也冷得够呛,哆哆嗦嗦地说道。
“嗯!在哪过年都是一样。”嬴子夕望着外面漆黑的原野,心里一阵萧索,如果在好天气的话,或许到天亮就能赶回邯郸,可如今雪越下越大,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公子,我们很快就能回去,熊心一定会没事的,现在这雪还没下起来呢。”秦冲见嬴子夕情绪低落,忍不住安慰道。
“就是!有我呢,怕什么!我上战场能打仗,下战场能驾车!两个时辰我就能赶回邯郸。”乐无敌信心满满地吹牛,倒是一直都很乐观。
秦冲听乐无敌吹牛,笑着说:“四个时辰能到就不错了。”
“哎!其实如果不下雪的话,定能到,但如今雪这么大,明天天亮能到就不错了。”乐无敌抬头看着天空,路开始泥泞,滑溜得不行,他一个没注意,差点将马赶到旁边的沟渠里去,只哎呀呼叫地喊着,“驾驾!左左!”
嬴子夕本来还挺郁闷的,一下子被他逗乐了,想他父亲乐乘本来是赵国大将,他也算是初出茅庐的将领,但没想到被秦国俘虏,成了打杂的侍卫。
不过他本人倒是无所谓,整天油嘴滑舌,乐呵呵的,靠一张嘴混成了嬴子夕的贴身侍卫,在他的尽力吆喝下,那马车终于走到了正路,顺利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