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县令大人,我还有一些事情没跟你说呢,”嬴子夕看他身边那些衙役面对弓弩、短剑,都跃跃欲试不敢动,关了录音笔,随后说道,“你不仅贪赃枉法,在背后给这些人撑腰,你还曾打死过好几个平民百姓,就因为他们交不起保护费,你不仅霸占人家良田,更霸占人家女儿,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本官岂是你这种垂髫小儿可以随便污蔑的,”县令看那孩子只有两尺高,竟然什么都知道,再也忍不住,怒声道,“把那竖子给我抓起来!以正视听!”
“想要知道我是谁,可以看看蒙恬将军给我写的介绍信,蒙恬将军如今坐镇邯郸,暂代邯郸郡守,你不会不知道吧。”嬴子夕说着,让侍卫把一片竹简给递了上去。
县令看了那竹简上的文字,脸色由青转白,又从白转紫,瞪大了眼睛看着嬴子夕,最后态度终于缓和,说道:“既然是小公子前来,在下不曾远迎,失敬失敬!”
“无妨,你赶忙把无辜之人放掉再说。”嬴子夕摇了摇头,他在这耗了一天,有点累了,不想再呆下去。
县令挥手,没一会两名县衙护卫,将富贵酒家掌柜的给带了过来,嬴子夕看了那掌柜的两眼,总觉得在哪见过,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反正事情暂时解决了,没有他们什么事了,便先一步带人走了出去。
县令本要留嬴子夕几人吃晚饭,好将人拉拢过来,但对方根本不理他那套,干脆给拒绝了。
那富贵酒家掌柜拜谢了县令,店小二忙扶他起来说道:“掌柜的,快走吧。”
那掌柜的也就二十来岁,可能没背景,又年轻,但是有闯劲,才会被人欺负,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出来的一天,狠狠瞪了一眼那好客酒家老板,转身而走。
“多亏了前面那三位小公子帮忙了,快去谢谢人家吧。”店小二看嬴子夕走在前面,突然想起来,赶忙和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听说,便紧走几步,赶上前,俯身拜道:“在下费青,多谢三位公子大恩。”
等那掌柜的抬头,仔细看了下嬴子夕,也越看越眼熟,突然想了起来说道:“你,你就是那偷,骑走我马的小公子。”
“呵呵!”嬴子夕也想了起来,尴尬地笑了两声,此人正是他逃难借马之时,在一个客栈遇到的青衣小哥,没想到会在此又遇见,他还想着怎样才能找到他,把马还给人家呢。
不过费青也没在意,俯身说道:“应是有缘,才两次相遇,在下还要多谢公子搭救。”
“不用客气,你那马整好我带了来,可以还给你了。”嬴子夕除了要还此人的马,还打算要去谢那赶牛车的大爷呢,不知道能否找到。
“还还什么马?如果没有你们三人作证,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费青又感激地作揖。
“快走吧,耽误了一天,如今都要天黑,好好回去休息吧!至于那马,我还挺喜欢,一直好好帮你照料着,改天我再奉还。”嬴子夕边走边说。
“奉还可就见外了,就当我送小公子的了!”费青极力推辞。
“快别要马了,幸好你出来了,我们也好顺便洗刷了冤屈,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业呢。”有一小酒家的老板走在旁边,也感激地说道。
“就是啊!”其余的同行也都符合。
县令在门口遥遥望着嬴子夕远去的背影,跟旁边的亲信小声说道:“查查这几个人住哪?”
“是!大人是想?”亲信贴着县令耳边问道。
“不能让他们走出榆次县城,不然事情传出去就麻烦了,最好悄无声息地给解决掉,然后再从那客栈找个替死鬼。”县令眯了下眼,既然那孩子知道那么多,就算他是秦王之子又怎样,一样不能留,留下或许自己就死定了。
“这?他身边有那么多人呢,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亲信有些犹豫,别人还好说,那孩子可是秦王之子,万一被人知道了,他们这些人都活不了了。
“怕什么?此处偏僻,又离王城远,找机会人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谁能知道?”县令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堂上。
县丞边收拾着案宗,边偷听着县令在那边说话,见他回来,忙笑着说:“扈大人,还不走吗?”
“这就走,昭,你派人盯着那几个人,今晚想法把人给解决掉。”县令一不做二不休,冷然吩咐道。
那县丞名叫余昭,早就暗地里对县令的行为不齿,奈何人家官职比他高,平时很识时务地充当县令亲信,便暂时假意逢迎点头说道:“大人真的要?”
县令见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点头:“万一他揭发了我的事情,麻烦事就该来了,既然联合他不成,那就不如趁早解决掉。”
“好,等他们睡着,往那客栈吹些迷药,杀个人还不是挺容易的事?”昭皮笑肉不笑。
嬴子夕等人先去了富贵酒家吃晚饭,还不知道那县令正在打他的主意,酒家店小二如他承诺的那样,因掌柜的被救出来,今日晚饭免费,因此一时间人满为患。
“三位今晚可得多吃点,以后再来啊,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掌柜的给三人带到了二楼的包间,又亲自给他们倒满了茶。
“正是,你被关了好几天,也受了不少苦,不用管我们了,先去歇息会吧。”嬴子夕喝了口茶说道。
“无事,我整天东奔西跑,这点苦算什么?要不是我东奔西跑,怎能借小公子白马?今日又怎能得公子相救,那白马就当是我送你的谢礼,定不能还回来。”
“你借我白马,也是救了我一命,这下我们扯平了。”嬴子夕见他一再推脱,也没再坚持还马,笑着说,“快去忙吧。”
“好勒,公子们吃好喝好啊。”费青说着下楼去了。
“今晚我们可得小心点,感觉那县令不简单,阴险异常。”秦冲看掌柜的走了,有些不放心,小声说道。
“你把那县令的底都给揭了,怕是他不会善罢甘休!”熊心也难得地开口说道,此处没人管的了他,那还不无法无天。
“嗯!”嬴子夕也点了下头,有些后怕,“今晚定是要小心点,不过也不用担心,他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就是!”秦冲笑道,“等着他就是。”
月黑风高夜,嬴子夕三人穿得厚厚的,背靠背盘腿坐在客栈柴房里,然后轮换着观察周围的动静,入夜没多久,果然有两个小贼,趁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地翻墙上了二楼。
其中一个小贼在外放哨,另一个找到嬴子夕的房间,将迷药点着,放进窗口,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跳窗而入,砍刀明晃晃地一闪而过,刺入榻上熟睡之人。
但刺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是一个假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