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原宫殿内戒备森严,嬴子夕倒是不怕那假冒之人还敢前来,就怕他不来,继续祸害李信的名声。
只是夏无且已经跟随父王去了秦国,阿房孤身一人留在医馆为百姓看病,嬴子夕怕燕人会打她的主意,因此第二日,在她的医馆附近增派了便衣侍卫。
“别人还好,就是那秦王之子不知道用的什么武器,一棍子打在人身上,即便没有伤口,也会让人失去知觉,定要小心。”破屋内的草席上,栗嫣正在为乐无敌胳膊处的伤口处涂着药。
“的确是厉害!咱燕国有那么厉害的武器就好了。”乐无敌虽然受了伤,还是忍不住笑道,“放心,我把他的武器给偷过来就是,看他们还怎么猖狂。”
“过几日等他们放松警惕,还有等你伤好了再说吧!”栗嫣叹息一声。
因出现了燕国逆贼,嬴子夕暂时留在了邯郸,而且赵国还有一签到地点,他得先完成签到再行回去,不然回咸阳后,还不知道何时还能再来这里。
两日后,栗嫣乔装去街上买东西,一直在阿房那医馆附近盯梢,远远看见赵澈领着一个孩子走了进去,她本来还想等哪天人少后,再行刺好将阿房抓来,但看到赵澈,恨得牙痒痒,再忍不住。
不过乐无敌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说道:“将军,那孩子别看小,鬼点子多着呢,他带赵澈过来,估计就是陷阱,你切不可陷进去啊。”
“嗯!”栗嫣带着一普通女子的面具,上身穿着粗布短衣,下身是到脚面的红色裙袍,不注意看,就是一邯郸的平民姑娘,他咬了下嘴唇说道,“我就进去看看情况,暂时不会动手的。”
“哎!”乐无敌知道她性情易怒,怕走漏身份,想叫住她,奈何一不留神,那人就溜得没影了,他也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好在,他们还有一个致命武器,那就是迷药,只要近距离吸入,闻到之人不出一刻,便会失去知觉。
乐无敌装作病人进入医馆时,里面只有栗嫣坐在阿房面前,正让她把脉。
栗嫣扭头冲他使了个颜色,乐无敌无声地摇了摇头,外面街上四处都有秦兵巡逻,如果这个时候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动手的话,就算逮到了人,想逃也逃不出邯郸去。
“客官,先稍等一会。”阿房热情地招待乐无敌,让他坐在了一旁的软垫子上。
但栗嫣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或许错过就没机会了,便趁阿房扭身之际,将药粉抹在了自己手心,四处拍了拍后,又在手心上抹厚了些,在阿房回头时,她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说道:“姑娘,我这病要吃几日药?”
阿房想回话,奈何头脑突然昏沉,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失去了直觉,乐无敌见人晕了,赶忙跑到门口,往木窗外面看了眼,然后将医馆的门从里面锁紧。
“从后窗跳出去!”栗嫣快速说着,拿出绳子将阿房绑住,乐无敌扛起阿房,两人赶忙顺着窗口跳到了后院。
谁知,栗嫣刚一落地,突然有一把长剑对准了他的喉咙,将她的面具一挑,露出了原来的面容。
“果然是你!你竟敢来此劫人,真是不想活了!”赵澈嗤笑一声,用剑逼得她步步后退。
乐无敌看外面有人,跳出木窗后,想要抽出配剑,被赵澈呵斥一声:“别动,再动我一剑杀了她。”
栗嫣看乐无敌吓得定在了原地,转眼恨恨地看着赵澈,两人相杀了数十年,此刻她真的是恨他到了极点,但还是装作柔弱的样子,泣道:“你真的要杀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我杀的就是你!”赵澈想起那十年的囚禁之苦,脸色暗沉,但看栗嫣难得哭的梨花带雨,手中的剑竟停顿了下来。
栗嫣抓住机会,快速从衣襟暗袋中拿出余药,用力往赵澈面前撒去,赵澈闭眼,迅速摒气凝神,但还是被药物所伤,摇晃着倒了下去。
“快!”乐无敌翘脚从后窗口观察着屋前,急急地道,“快走,有人来了。”
栗嫣背起赵澈,跟着乐无敌往后院的一辆马车处跑去,马车主人溜达着出门,就见有人打伤了他的护卫,强行赶走了他的马车,一直在后面叫骂着,奈何马车越跑越远,再看不到踪影。
熊心和秦冲两人跟着侍卫正在医馆四处巡逻,见门口聚了好几个人,才发现那医馆从里面锁死了。
嬴子夕正趴在桌子下,他本来是想等有人偷袭阿房的时候,用电棍将他敲晕,谁知防不胜防,对方竟然带了迷药,看来是把他们的精髓都学了去。
燕国竟也有如此医术高超之人,熊心两人跟随侍卫撞开门进来的时候,扒开桌布,只见嬴子夕正趴在下面,已经被药迷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熊心叫了他两声,见他没有知觉,敢忙小心把人托了出来。
“还好公子没被他们捉走!这些人也太大胆!”秦冲怒道,见后窗开着,忙带着侍卫追了出去。
熊心将嬴子夕背到了马车上,护送他回了宫里寝殿,御医给他把了脉,沉声说道:“对方用的是一种很烈性的迷药,还好只是暂时昏迷,就只怕吸入过多,公子年龄太小,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定要好好调养。”
“啊!”蒙恬听说后,吓了一跳,忙拜请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请疾医一定要治好公子的病,万不可有差池。”
“放心,我定会尽力。”疾医给嬴子夕开了药后,又观察了片刻,见没什么大碍,才起身暂时告辞。
侍卫搜寻到夜晚,依然没发现栗嫣两人的身影,祁冬回来见小主子还在昏迷,又抹着眼泪说:“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带人去寻什么硝石,制作什么火药了。”
“哭哭唧唧成什么样子?”王武最烦他整天动不动就抹眼泪,哼道,“命你去你敢不去吗?”
祁冬一时语塞,突然见嬴子夕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两人兴奋地趴在榻边,笑着说:“主子,你可醒了。”
嬴子夕虽然吸入了迷药,但因趴在桌子底下,离得远,病症较轻,只是睡的久了些,等醒后喝了解毒的药,晕沉已经渐渐散去。
他正想说话,只听窗子叮的一声响,有一枚飞镖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