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传来脚步声响,嬴子夕壮着胆子回望,还没扭过头,就只见一个衣不蔽体,长发到肩的野人,拿着弯刀向他砍了过来,紧跟着又有好几个野人,正亦步亦趋围拢了过来。
来不及抽出电棍,嬴子夕只能先跑为快,旋风腿在荒草中倒腾,仗着身小灵活,在狭窄的树丛间左右躲闪,为首的那个野人终于被他拉开了距离。
“呼呼!”嬴子夕气喘吁吁,抱着狮子,藏在了一棵树后,那小狮子早就给颠醒了,吓得耳朵都扣了起来,不停哆嗦着。
“砰!”等那野人走近,嬴子夕举起电棍,朝他身上用力砸了过去,那人瞪大了黑乎乎的眼睛,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后面聚上来的野人,见自己的同伴被毙,吓得不敢再轻易往前,嬴子夕得到机会,赶忙顺着一处陡坡,往山道上爬去。
奈何那些人反应过来后,紧追不舍,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嬴子夕身小灵活,眼看就要顺利爬上山坡,突然被人又抓住了脚裸,他咒骂了一声,还有完没完了。
他惊恐万分地甩着右腿,扭身一看,那几个野人都爬了上来,但突然听得嗖的一声,劲风在耳畔经过,身后抓住他脚裸的人,中了一箭,身体向下翻去,嬴子夕才得以赶紧又往上爬。
“啊!”它一手抱着狮子,一手趴着崖壁,崖壁松动,险些又要掉下去,突然从崖壁上面伸出了一只手,“公子,快上来!”
嬴子夕惊魂未定,抬头一看,伸手那人竟然是熊心!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熊心身上拴着绳子,将嬴子夕用力拉了上去,让他顺着绳子往上爬,然后自己拿着剑砍翻了两个冒上来的野人,后面的人再也不敢上来,四散逃去。
脱离追赶,两人慢慢顺着绳子往上爬,但就快要接近平坦的山路之时,谁知绳子突然断裂,两人瞬间又滚了下来,落在了半山腰处,早知道弄个结实点的绳子了。
“公子,可有受伤!”熊心被摔的七晕八素,见嬴子夕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吓得赶紧跑了过去。
“我,没事,扶我起来。”嬴子夕只觉得头晕目眩,缓了一会,才从地上坐了起来,吐出口中的沙土,好在摔了两次,他都没被摔死,也算命大。
“狮子!”不远处,那小狮子也被摔的吱吱叫个不停,熊心跑过去,将那小猛兽给捡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和它在一起?”
“就半路遇到,顺便给它治了下腿伤!”嬴子夕转头看了看四周,好在那几个野人早已没了踪影,而且这里处在半山腰,上下陡立,那些野人估计不会轻易能走到这来,这才放下了心,想起问熊心,“你怎么找到这来的?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成了那些个野人的晚餐了。”
“我知道你们要来燕国,一直在半路等着,谁知遇见了荆轲大侠他们,却唯独没见你,知道你出事了,才分头和他们一起找你,估计他们也在这片山周围正转悠,我们休息片刻,趁天亮,赶紧找到回去的路。”熊心说道。
“哎!早知道会走错路,不如等雾散了再走着。”嬴子夕叹息一声,动了下手腕,一双小手,早就被荆棘划得到处都是伤口,有一处还在滴着血。
熊心见状,忙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手帕,替他擦了下血迹,又取出了药瓶,往他手上撒了些药说:“先忍着点,等出去后,再好好清理一下。”
“谢了!”嬴子夕看熊心仔细地给他包扎着手上的伤口,叹气说,“这次你又救了我,等我们出去,天涯海角,一定帮你把你娘找到。”
“天大地大,不知她被人卖到了何处!”熊心摇头道,“算了,先走吧,那边有个山洞,先去里面歇息会。”
“好!”嬴子夕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抱着那只同样瘸腿的小狮子,一起进了山洞。
洞内别有一番景色,青草覆地,怪石嶙峋,竟还有一条溪流从中间经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过来的。
前面有亮光,或许有通往外面的道路也说不定,熊心惊喜地带着嬴子夕往前走,只见洞内越来越宽敞,原来那亮光是因为顶上有一丝缝隙,才使得阳光照了进来。
不过,如今已经日落西斜,亮光很快渐渐消散,洞内又暗淡了下来。
好在,再往里走,那山洞一角竟然点着油灯,使得两人能清楚看到四周的景物。
“难道这里还有人住?”嬴子夕小声问道。
“或许吧。”熊心也不太确定,小心地,观察着左右往前走,扭头轻声说,“小心点。”
前面苔藓湿滑,熊心险些摔倒在地,嬴子夕忙扶住他的胳膊,看着下面类似八卦图的地面问:“这上面怎么这么多贝壳,竟然还有字。”
“不知!”熊心捡起一个贝壳,想要看清楚,奈何八卦图旋转,地面突然轰塌,两人还有一个瘸腿狮子,又掉入了下面的地洞。
下面的地洞可就没上面那么宽敞了,狭窄逼仄,嬴子夕拍着墙壁喊道:“有没有人,快放我们出去!”
“好像下面没有出口,只能从上面爬出去?”熊心查看着墙壁四周,奈何没找到任何机关,而且上面已经被关死,想爬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人本来想从山洞中抄近道出去,谁知被困在了里面动弹不得,好在,很快从上面传出了声音:“何人擅闯此地?”
嬴子夕抬头,但看不出声音的来源,只得回道:“高人前辈,我们只是不小心误入此地,还请放我们出去。”
只觉出耳边风声袭来,有人突然偷袭,他举起电棍,朝那人甩去,来人砰得一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熊心也一剑刺中了随后而来的偷袭之人,又将被电棍电晕那人给解决掉,两人背靠背仔细看着周遭,好在没有了动静,这才放心地四处查看。
嬴子夕突然踩到地面一处稍微凸起之地,那地洞轰隆着向旁边移动,最后慢慢上升,来到了一个宽阔的石洞内室,那内室上面有一座高台,一长发未束的男人盘腿坐在上面,正眼眸森冷地看着擅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