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自己的“预测能力”,嬴子夕终于成功说服了秦王带他前去赵国,哼着小调,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思凤阁,此时雨已经停歇,不大不小的雨,给万物带来了勃勃生机。
秦冲已经在思凤阁里等着了,他打算混成嬴子夕的侍卫,和他一起前去。
其余收到消息,来找嬴子夕的还有嬴明和蒙轩,两人听说九公子可以去赵国一趟,真是羡慕坏了,恨不得也扮成侍卫跟他前去,毕竟,长这么大,都快十岁了,他们可是连咸阳城都还没出去过。
奔向远方,对每个孩子都有致命的诱惑。
“你们俩就好好在家呆着吧,夕公子能去,那是费了好大的力气说服父王,父王是不会答应别人去的。”扶苏其实也很想跟九弟一起出去见见世面,但父王把监国大任交给了他,他根本走不开。
“那你回来可得给我们带些好吃的。”嬴明羡慕地不行,用小胖手一直揪着嬴子夕的衣服。
“放心吧,把好吃的指定都搬回来。”嬴子夕举手保证。
“这还差不多,此番前去赵国山高路远,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跟紧大王,莫要鲁莽行事。”蒙轩虽然也羡慕,但还没忘提醒他的朋友。
“我会早些回来的,你们乖乖等我就是。”嬴子夕也舍不得自己的好伙伴,但他还有任务在身,必须去不可。
“那九弟,你早点歇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扶苏拍拍嬴子夕的肩膀,带着弟弟们走了。
嬴子夕和秦冲正收拾着出门要带的家当,突然发现脚下有东西在拱他,低头一看,正是黑猫警长。
这只猫很聪明,在这里住熟以后,经常会翻墙过来看他,但大部分时间都会趴在树枝上或墙头上睡觉,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
嬴子夕突然想起了隔壁的燕影,自己一去赵国,好久都不能回来,应该先去跟她告个别才对,以防她爬上墙头想找自己聊天的时候找不到自己。
“夕公子!夕夕!”等雨停了,燕影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那棵长歪了的老树,他从姨母口中知道九公子要出远门了,所以半信半疑地跑来问他。
嬴子夕抱着猫来到树底下的时候,正看见燕影在墙头上充满期待地瞅着他,今天白天,她还为了他跟别人吵嘴,哭肿了眼睛,因此有些歉意地问:“你的眼睛好了吗?”
“早就好了,你快上来!”燕影拍拍墙头,有些迫不及待地示意他在围墙上说话。
“我明天要去赵国了,你自己在家要听话,不许再跟别人吵嘴。”嬴子夕坐上墙头,看着燕影粉嫩的小脸,莫名地就有些熟悉,总觉得以前在哪见过她一样。
“我也好想去!”燕影扣着树干,有些落寞地说,“我好想回家。”
“别怕,等我长大了,我带你回燕国好不好!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嬴子夕刚充满豪情壮志地说完,就突然觉出不对劲,到时候还有燕国吗?到时候燕国被父王灭掉的话,她会不会恨死自己。
想到未来,嬴子夕突然升起一种好无力的感觉,如果没有伤亡就能统一六国该多好,可是那只能想想吧。
不过,燕影没有想那么多,听见嬴子夕的保证,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地说:“真的吗?那你一定不能反悔。”
“不会的!”嬴子夕摸了下卧在两人中间的那只猫,笑了下说,“你看,我说送你黑猫警长,就送给你了,所以,你信我就好。”
“好,我信你!”燕影笑了起来,可爱极了。
有阿嬷来找燕影,时间也不早了,嬴子夕只得跟她说了再见,然后不舍地从墙头上跳了下去,往回走的时候,他向自己保证,为了以后没有伤亡的帮父王统一六国,为了以后他还能和自己的朋友这样平静的聊天,他一定要努力,努力打造一个不一样的大秦。
第二天天还没亮,黛儿叫他起床,嬴子夕咬着牙才让自己从榻上坐了起来,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起早。
今天上午要跟随父王去芷阳陵寝祭拜先祖,所以他绝对不能迟到,迟到的话,去赵国恐怕就没戏了。
等跪在祖父和祖母的灵位前时,嬴子夕才突然对自己这个新身份有了更多的真实感,他再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大二学生,而是大秦帝国的皇子王孙,是封建社会的一位贵族公子,虽然位置高贵,但在这样一个纷争的年代,随时都可能掉脑袋。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努力地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改变大秦的命运。
秦王和他认知里也不同,其实在铁血冷酷的外表下,他是一位很重感情的帝王,他跪在父亲的牌位前,良久,眼睛红得不行,最后擦干眼睛说:“父王,母亲,你们看到了吗?赵国灭了,被我大秦灭了!以后,四海之内皆是秦土,所到之处皆为大秦的子民,我们再也不会被外人欺辱,再也不会了!”
后面秦王的妻妾子女跪了一地,但只能听见环钗珠玉碰撞,以及跪拜的窸窣声。
祭拜结束,秦王便匆匆地榻上了去赵国的路程,没带妻妾,除了几位大臣,带的唯一的儿子便是嬴子夕。
为了安全起见,众人皆穿便装,所坐马车也尽量精简装饰。
在路上,嬴子夕看着马车帘子外迅速倒退的树木,终于松了口气,沿途去赵国的路上,只要签到成功,便可以得到一套电棍,还有一套现代化的别墅,想想就觉得兴奋。
行了几个小时,大队人马停在了林边一个开阔地暂时歇息。
“公子!在笑什么?”秦冲跟嬴子夕坐同一辆马车,看他在那对着虚空傻乐,忍不住问他道。
嬴子夕收回系统,摇了摇头:“没什么?想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离开过咸阳城,这次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当然高兴啊。”
“也是!我虽然经常可以回老家,但也没去过赵国!这次终于可以有缘一去。”秦冲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忍不住吹起了笛子。
“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咱老百姓啊今个要高兴。”嬴子夕配合着唱了两句,正兴奋地在皮垫子上蹦跶,突然见车外远远地,迎面走来一队人马,马车中间驮着不少箱子,看来应该是经商的商队,便趴着车窗好奇地看了几眼。
谁知就在商队即将要过来的时候,旁边的树林中突然飞出个身影,单枪匹马地向着那商队飞扑而去。
商队护卫虽然人多,但是人员分散,且没料到有人突然劫车,最中间那辆马车上的货物,一下子被那飞过来的人影给掀翻,全部倒在了地上。
而那人飞檐走壁,从马背上再跳到护卫的肩上,如履平地。
“大胆!程四爷的车队也敢劫!”护卫背靠背,联合向着劫匪杀去。
那劫匪却并无半点惧怕之意,手拿长剑,一人敌四,左挡右突,那些护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瞬间被刺伤在地。
但是更多的护卫围了过来,眼看那人就要不敌,一名护卫趁那人不备,用剑尖一挑,向着那人脸上刺去,幸好那劫匪迅速后退,才险些躲过一劫,但是他脸上的纱布被挑了下来,露出了真容。
嬴子夕趴着车窗上努力往外看着,突然觉得那劫匪怎么那么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他是谁,不正是在长兴村马场曾救过自己的那少年吗?
念在他曾帮过自己,嬴子夕拿过秦冲带的连环箭,用力瞄准,刷刷几下,射伤了两名商队护卫。
那劫匪也因此得以脱身,而后奋力挡开众护卫,向着那散落在地的货物跑去,他并不是什么货物都劫,而是迅速翻捡,最后找到了一个最小的包裹,连忙放在了身上。
这边的侍卫都抽出了长剑保护秦王,那人之所以在两队人马碰到一起的时候行动,大概是想借着人多混乱逃开。
嬴子夕又接连射伤两名护卫,那劫匪果然趁着混乱逃到了秦王这边的黑甲侍卫之中,商队护卫在人群中追杀劫匪,但那人奋力一跳,躲开众人,飞檐走壁般踩着枝干向树林中逃去。
“什么人?敢坏我的好事!”那商队头子见劫匪逃走,将气都撒在了这边的车马上,一众护卫将秦王坐的马车拦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