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王的呵护和纵容下,九公子就越发找不到北了。
有一次,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痴傻。
嬴子夕偷了秦王的玉玺,为的就是能自由出入宫殿。
那玉玺由贵重璧玉所造,没想到被那九皇子当成了砸人的玩意。
第二天赵高来上朝时,脑门上肿了恁大一个包。
因此那赵高是看九公子极度不顺眼,没事就参他一本。
两名不懂得变通的守门侍卫,也晕在了宫门不远处的草丛里。
从那以后,皇宫内的各个要道上,每到天黑,偶尔就会晕倒几个侍卫,无一例外,脑门都被砸出来一个大包。
而且嬴子夕不仅欺负侍卫,就连他三岁的弟弟胡亥都不放过,在他喝的奶羹里放了巴豆,胡亥那孩子吃了后,一脸拉了好几天肚子,差点丢了半条命。
胡亥生母同样早逝,深得秦王怜爱,这件事过后,秦王实在不能忍了。
这还得了,再如此纵容下去,他的兄弟姐妹都得遭殃不可。
郑妃也多次替他求情,说他小时可怜,后又因惊吓所致,行为才会乖张,这样,嬴子夕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不过该管还是得管。
秦王虽然不待见那些儒士,但也不得不请了位大儒亲自教他礼法。
不过,最后那大儒被他气跑了就是了。
后来,秦王只得又请来了将军王翦教他兵法,王翦一身征伐之气,或许能将那孩子给镇住。
而且又是隔辈人,对小孩子会多点耐心。
果不然嬴子夕老实了很多。
除去在宫里上课之外,就是去将军府跟王翦学习兵法剑术。
刚安分一阵子,如今王翦将军在外杀敌,没人管得了他,这又把赵高给惹了,还把那些术士都给挂树上了。
这下,是可忍孰不可忍,秦王终是怒了,下令让人将九公子给叫到朝堂之上,想要重重责罚。
几个小时前。
嬴子夕正跟他寝殿里的侍卫宫女们玩的不亦乐乎。
自从扶苏年龄渐长有了自己的公子府后,公子夕也从郑妃那里搬出,有了自己的寝殿,思凤阁。
主要是住在郑妃那里多少有些不方便,每天被念叨不说,还关着不让出去。
寝殿院子里,一名小侍卫穿着一身猴子的装扮,骑在了一头毛驴上,旁边围了好几个打扮好的毛脸怪物,不远处坐着一位拘谨的美女妖精,四周还有两个弹奏古琴的乐师。
旁边的摇椅上,坐着位清秀瘦小的少年,正是九公子嬴子夕,他轻轻敲了敲椅子把手,吩咐道:“唱吧!开始!”
扮成孙猴子的小侍卫骑着驴,一时间忘了歌词,唱道:“白龙驴!”
嬴子夕皱眉纠正:“马!不要看见驴就说驴!这驴只是临时的道具!”
小侍卫哦了一声:“白驴马!蹄朝西!”
嬴子夕叹息一声:“龙!”
小侍卫窘迫地又重新开始:“白驴龙!蹄朝西!”
“这怎么就离不开那个驴了!”嬴子夕无语扶额,这些侍卫整天就知道拿剑动武,打打杀杀,怎么连唱个歌都不会。
这游戏没法玩了。
哎!他教了半天,歌词还是会记错,真是服了。
实不相瞒,他也不想费劲地教这些侍卫唱歌。
主要是这皇宫的生活太枯燥无味了,又不得自由。
嬴子夕就只能调教这些侍卫宫女和他一起过家家了。
那些道具,还是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出宫去集市上溜达了一圈买到的。
其实他也不想没事就翻墙出宫,主要是在他五岁那年,受到惊吓醒来后,就莫名开启了一个什么签到系统。
而且那签到的地点遍布华夏九州,只要签到就有各种奖品。
那奖品里面不仅有金银珠宝,各种美味佳肴,日常生活用品,甚至还有造纸术,火药,食物种子等等,而且最吸引嬴子夕的还是那套豪华的现代别墅。
只是那别墅他到现在还没住上就是了。
开始他还没在意,但后来跟随王翦去将军府练剑时,竟然触发签到系统,奖励了他好多干果和糖果,所以,为了得到更加丰厚的奖品,他又没什么正当理由时,便只能偷偷溜出宫了。
主要是出去一趟宫殿实在太费劲了,而且签到的话,还要找对正确的地点。
那天,在咸阳城的集市上成功签到后,奖了好多银子,给侍卫和宫女分了些后,又买到了几个面具,还订做了一些好看的衣服,回来自己又将面具装修了一番,不久就给侍卫宫女给打扮上了。
只见那猴子一身短打装扮,面具上画着尖嘴猴腮的猴脸,头上又带着棕色猴毛,俨然是花果山的美猴王孙大圣。
只是,他宫里的这些侍卫太没表演细胞,连简单的唱歌都不会,他这个导演不好当啊。
没办法,嬴子夕只得让人把竹简拿来,打算把那些歌词写好,让侍卫再好好背背,相信,不久就能唱得有模有样。
没准等哪天在宴会上表演的话,父王听到后,还会很喜欢呢。
肯定比他那些乐师的演奏有意思多了。
不过,他拿着毛笔刚写了没两个字,就有一位小太监过来找人,说是秦王让他上朝。
他小小年纪,父王没事是不会让他上朝的,嬴子夕吓得一个机灵,毛笔差点甩在脸上。
朝堂上,赵高见秦王动怒,正得意洋洋地盘算。
到时候,一定要让秦王打那兔崽子五百个板子,不然他以后都找不着北了。
要不是看在是秦王亲生的,赵高真想一巴掌将嬴子夕拍扁。
可惜,秦王平时还挺待见那个傻子。
“父王!”扶苏见秦王真要惩罚九弟,有些着急了,不停想着怎么为嬴子夕开脱。
“九弟还小呢,而且他从小被吓坏了,不能再吓他了。”
“七岁了还小吗?都七岁了还什么都不会!写个字都费劲!”秦嬴政气的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挥挥袖子说,“靠边站!”
“那个!”头铁的扶苏扁扁嘴,还是不肯退缩,跪在地上,“他从小身子就弱,而且因为热症烧坏了脑子,不能再罚他板子了。”
“正是!”蒙毅也看不下去了,毕竟那孩子在他面前还挺听话的,只得俯身求情道,“大王息怒,这其中必有隐情,等问清楚再罚不迟。”
“烧坏脑子?有隐情?我看他是在装聋做傻,都是你们这群人整天护着他,惯着他,不然他怎么敢这么嚣张跋扈。”
“父王,板子就免了吧,跟他好好讲道理,他会听的。或是罚他抄写论语,让他好好学习一下其中的圣人之道,好让他知道怎么以礼待人。”扶苏突然想到了好办法。
“本王倒是想让他学习论语!”嬴政摇头叹息,“上次请了儒士教他,他把儒士扔水池子里了,还说就是孔夫子让他这么做的。”
扶苏咳嗦一声,有些不解:“为何是孔夫子让他做的?”
“他说子曰‘言必行,行必果!’然后他决定好了,就去做了。”
嬴政觉得治理一个国家都没这么费劲过。
“他不愿意学习,那么不如关他禁闭,让他闭门思过。”蒙毅提议。
“算了,又不是没关过!房顶都拆了!拆下的木头被他建了一个木头房子。”嬴政揉了揉额头。
“那儿臣愿替九弟受罚,打板子就打儿臣吧,如果他不是为了救我挡剑,也不会受到惊吓而神识受损。”
嬴政无奈地摇头,想他一国之王,杀伐果断,竟然对自己的亲儿子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虎毒不食子啊。
殿堂上一时间落针可闻,无人再敢说话,都怕触了霉头,惹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