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江绾桑并未离开,而是忽然问了一句:“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行为很恶毒?”
屋子里的其他两人已经昏迷,所以江绾桑这话问的是谁,不言而喻。
裴栈州纵身从暗处走出来,神情平静冷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的手段还是太心软了。”
孙家庶子是皇城出了名的纨绔,众所周知的好女色,可不是孙硕这个废物能比的。
所以,还是太便宜江梓晗了。
许是听出他未尽的意思,江绾桑脸上的笑意尽达眼底,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与此同时,“证人队伍”也来到了屋外。
江绾桑正要有所动作,腰上忽然多了一只大手。
她一回头就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自己身边的裴栈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揽着纵身一跃。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房梁上,紧闭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与此同时,孟莲书满是关心的声音忽然响起:“绾桑,听说你身子不舒服,娘正好路过,就带着几位夫人小姐过来看看……”
下一刻,她好像忽然看到什么不得了的画面,满脸惊吓,“啊——绾桑,孙公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刺耳的尖叫似乎恨不得穿透整个相府,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床上的两人依旧没有反应。
孟莲书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赶紧吩咐身后的嬷嬷,“还不赶紧去把大小姐叫起来!”
“是。”
得了命令的嬷嬷诚惶诚恐的跑上前,下手却又准又狠,恨不得把床上的两人扒光了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嘴上担忧慌乱的喊着:“大小姐,你快醒醒啊!哎哟喂,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眼睛却看也没看床上背对着外面的女子,伸手朝她本就凌乱的衣服而去。
“嘶啦——”
江绾桑本就刻意将衣服弄得松松散散,但嬷嬷还是一把就将衣服给撕碎了,足以见得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嬷嬷没有丝毫愧疚,嘴上还是喊着:“大小……二、二小姐?!”
她的声音直接拐了个弯儿,都破音了。
这一声大喊倒是把昏迷的江梓晗给喊醒了。
她意识还有些迷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家娘身边的心腹嬷嬷,下意识要开口。
还是嬷嬷反应快,一把拉起刚才被自己撕碎的衣服盖在江梓晗头上,高扬着声音喊道:“大小姐,你真是糊涂啊!”
“你……你要是心悦孙公子,直接告诉夫人不就好了,难不成夫人还会阻止你的好姻缘不成,你怎么能给孙公子下、药,做出这种……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啊!”
江梓晗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记得自己被江绾桑打晕的事,一听嬷嬷这话就反应过来,当即抓着盖在头上的衣服不动了。
该死的江绾桑,竟敢用这种下作阴险的手段陷害自己,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孟莲书看到嬷嬷的动作不由皱眉,提醒道:“还不快把大小姐拉过来,让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嬷嬷转过身,但依旧挡在床头,“夫人,大小姐虽然糊涂做错了事,但终究是咱们相府的小姐,就给她留点儿面子吧!”
这嬷嬷是孟莲书自幼带在身边的贴身丫鬟,主仆俩之间还是有很多默契的,孟莲书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床上的人不对劲。
她忽然想到刚才嬷嬷似乎叫了一声“二小姐”……
孟莲书心头一颤,原本愤恨看好戏的心情全没了,整颗心都提起来。
这床上的人不、不会是……
孟莲书不敢细想,也不再闹着要把人拉下来,赶紧顺着嬷嬷的话说道:“你说得对,虽然孩子做了错事,但我这个做娘的总得为孩子着想才对。”
她转身看向那几个被自己引来的夫人小姐,端庄的笑容有几分僵硬,“既然绾桑和孙公子两情相悦,当娘的自然得成全孩子们的心愿,还望诸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她俨然一副真心为孩子着想的慈母样,却似乎没有要让床上的人出来解释辩解的意思,显然是想通过自己一两句话就把这事儿定罪。
被引来的人当中不乏聪明人,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说这话的人又是当朝丞相夫人,谁也不会蠢到跳出来自找麻烦。
众人纷纷表示不会将今日看到的事说出去,还顺便夸赞了几句丞相夫人当娘的用心。
孟莲书当然明白她们不是真的完全信了自己的话,但也清楚她们绝不会乱说什么,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算计江绾桑。
她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待绾桑和孙公子的好日子定下来,我一定请诸位来喝杯喜酒。”
暗中看着这一幕的江绾桑直接笑出了声。
这笑声很明显,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下意识往周围找去,想看看是谁敢笑得这么讽刺嚣张。
江绾桑拍了拍裴栈州一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运起异能不动声色的离开,随后一个眨眼就出现在了屋外。
裴栈州看了眼还残留着余温的手,薄唇轻轻勾起。
江绾桑现在对他的靠近,似乎一点儿反感也没有。
下一瞬,裴栈州也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跟江绾桑一样出现在了屋外。
江绾桑声音高亢,带着满满的嘲讽,“丞相夫人刚才说要吃谁的喜酒?”
江绾桑的出现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下意识转头看向那个始终躺在床上没动,盖着头看不清脸的女人。
江大小姐在这儿,那床上的人是谁?
孟莲书和嬷嬷也变了脸,满心慌乱。
她们本想赶紧把这事儿定下来,就算之后江绾桑反应过来,也没机会做什么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出现在这儿。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江绾桑像是没看到这两人见鬼一样的表情,目光移到床上,“哟,这是哪儿来的野鸳鸯,竟然在别人的生辰宴上,跑到别人家里苟合。”
一边说着,江绾桑一边朝床边走去,势要将人拉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