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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绿与血红交织闪烁,发出滋滋的声响,好似在贪婪地吞噬着新鲜的血液。
幽澜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任由那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在体内翻涌。
瞬间席卷他的全身,钻进他的经脉。
身上的锁链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不堪负重的嘎吱声音。
每一寸链节都剧烈颤抖。
随着体内力量的不断攀升,“砰”的一声。
锁链寸寸崩裂,化作无数碎片飞溅开来。
在半空中闪烁着冰冷的光,随后消散无形。
刹那间,幽澜周身环绕着滚滚血气,眼眸被一抹猩红飞快占据。
他站起身舒展舒展筋骨,脖颈轻轻转动,发出‘咔咔’的声响。
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幽澜木然的望向自己的双手。
紧接着,他身形一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同鬼魅般朝着结界掠去。
当他触碰到结界的瞬间,竟好似融入了无形。
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只留下结界表面泛起的层层涟漪。
在他消失的刹那,结界内他刚所处的位置,地面微微抖动。
缓缓形成一个黑洞。
从中缓慢的伸出无数细小的触手。
流淌着幽绿色的黏液,黏液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互相缠绕,交织,发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随着它们不断纠缠,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渐渐浮现。
竟是与幽澜一般无二的样貌。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四周恢复一片寂静。
好似刚才的事从未发生一般。
与此同时。
一道暴怒的声音冲天而起,差点将屋顶掀起来。
“祝安!你这崽子给我过来!”
小安子在殿内东躲西藏着祝余的魔爪。
“阿余你先别生气,这真不关我的事。”
它只是顺嘴一说,谁知道阿余这木头师兄当即就开始请教它。
凝聚鲛珠的。
它又不是鲛人族的,传承记忆中也只有一些凤毛麟角。
谁知。
他这么急躁。
鲛珠没凝聚出来就算了,还差点爆体而亡。
祝余回来刚好就撞见这么一幕。
顾之恒大口大口往外吐着鲜血,更让她心惊的莫过于顾之恒现在体内的封印破了。
他身上的妖族气息马上就要遮掩不住。
照这情形下去,迟早得被发现。
“你给我下来。”
“不要。”
“祝安!”
小安子站在一个巨大的蚌壳上面,不安的跺着脚脚。
怎么办,怎么办。
它真不是故意的呀。
怎么说他也是个鲛人,怎么连如何凝聚鲛珠的都不知道。
没人告诉他的嘛。
“阿余~”
喊了两声,祝余还是没搭理它。
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想到这它心里不禁也委屈了起来。
阿余只在乎她的师兄,都不关心它的。
它跳下蚌壳,快步跑到祝余脚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裤脚。
“阿余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越说越委屈,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祝余浑身一颤,神色当即软下,叹了一口气。
弯腰伸手将它抱起来,揽在怀中。
揉了揉它的脑袋。
“怎么会。”
她视线转向一边,看向一旁的顾之恒,“我刚看到大师兄吐血太着急了,不怪小安子。”
说着伸手从储物戒中摸出两颗圆滚滚的丹药。
塞到它嘴里。
祝安习以为常的叼过,放在口中嚼的美滋滋。
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心情又快乐了。
“大师兄做了什么?”
闻言,小安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认真想了想。
“嗯,他说他要凝聚出鲛珠。”说到这,它瞬间来劲了,“不是我说,阿余你的师兄太任性了,普通鲛人凝聚出一颗鲛珠起码也得一年半载,资质不好的几十年也有,他竟然想半天就凝聚出来。”
真是疯了。
什么都敢想。
就算勉强凝聚出来了,也大概率是颗有瑕疵的。
那样他以后修炼起来,便会吃力很多。
“......”
这样听来,大师兄仅仅是吐血真是万幸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加速鲛珠的凝成吗?”
祝安认真想了起来,缓缓摇头。
“阿余这是天赋。”祝安一本正经道。
用天灵地宝加速鲛珠的凝成,就和人族拿丹药堆境界一样。
中看不中用。
根基不稳。
想来阿余的师兄也不会愿意。
“......”
祝余听的眼前一黑,捏了捏眉心。
最近的事情也太多了,跟地里的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没完了。
“唔。”
这时传来一阵声响。
祝余循声望去,只见顾之恒晃晃悠悠的醒来。
顾之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脸,脸?
“啊!”
“大师兄师妹我很吓人吗?”祝余声音幽幽道。
真的是。
来东海域这几个月大师兄都快成睡美人了。
不停的受伤,不停的昏迷。
“小师妹?你回来了。”
顾之恒麻溜的从地上起来,一把抓住祝余的肩膀。
一只手将她怀中的祝安提溜出去。
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祝安:......
它是小白菜吗。
这半妖真放肆,说着就想冲上前给他点颜色看看。
被祝余一个眼神示意。
好吧好吧,就当是看在阿余的面子。
“他们没将你怎么样吧。”顾之恒焦急道。
“没有没有。”祝余连连摆手。
见状,顾之恒微微松下一口气,拉着祝余就要往外走。
“诶,等等大师兄,你等等。”
出不去啊。
冥渊将她送回来的时候,将那结界又加了一层。
便急吼吼走了。
顾之恒停下脚步,拧眉不解的望向她。
祝余讪讪地笑笑,手中缓缓浮现那颗净元蕴灵珠。
“我答应了他们一件事,现在走不了了。”
顿时顾之恒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祝余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赶忙解释道,“大师兄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小师妹。”
“啊?”
祝余抬头对上顾之恒复杂的眼神。
“是我连累了你。”
祝余呆愣片刻,随即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哎呀,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来我还沾了大师兄的光呢,不然哪能得到这枚珠子。”
福祸相依,祸福相伴。
应该的,不然估摸着东海域她压根都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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