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赶紧上前,将人搀扶住,底下便有人急急的去唤太医去了。
“王兄,你这是怎么了?”镇南王问道。
青王揉揉胸口,那里已经不痛了,再感受全身上下,竟毫无一丝异常,倒想方才的那一幕是他的错觉似的,只是方才那痛感属实真实,他都险些以为自己要死了。
“看来是先皇不许王爷登位,这才现此异象,各位王爷,还是随属下一起拜见新君吧?”沈澜开口,将方才那事引给先皇,如今诸位大臣可都得掂量掂量。
四王中,当属镇南王聪慧,他观青王的异常,一下就联想到方才进殿时,舒眠是吹着玉骨箫入殿的;而那时,他们兄弟四人几乎都同时头痛欲裂,是以,他便猜是舒眠做了手脚,“沈澜,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舒姑娘,我兄长会如此,是你的手笔吧?”
“是!”舒眠回答的铿锵有力,她也没想着隐瞒,“我给四位王爷下了蛊,若四位王爷承认阿絮的帝位,真心诚意的辅佐阿絮,这蛊便与四位无碍;倘若心生异心,必将爆体而亡!若是不信,皇位就在眼前,四位王爷不妨一试!”
众人闻言,皆是人心惶惶,没成想舒眠一代大侠,竟也用此肮脏手段。
“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侠士,岂可如此卑鄙?”白王指责道。
舒眠笑笑,不慌不忙的回答,“王爷这可说错了,你且问问,这世间可有谁听过舒眠的名头?舒眠一介无名小卒,打不过,动点手脚又如何?”
舒眠主打的就是一个:她云卿是天下第一,是鼎鼎大名的侠士,关我舒眠什么事?
四王语噎,不曾想纵横半生,到头来竟被一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岁岁,你也任由她如此对付叔叔们嘛?”玄王顿感失望。
阿絮不敢看他们,实在是因为王叔们对她当真不错,可她没阻止舒眠的提议,心中有愧!
阿絮对着对着四人行礼,道,“四位叔叔,此事岁岁做的的确不对,但我不悔!父皇已经故去,岁岁的长辈只有四位叔叔了,可这皇位一天没主,各位叔叔只会争论不休;叔叔们是大夏的主心骨,若是心不和,则大夏危矣。且不论外敌是否趁机来犯,但是朝堂之上邺已是四分五裂,如此朝局如何强盛?届时不必外敌来犯,我们大夏已如一盘散沙。”
“岁岁无法决断该由哪位叔叔登位,只好效仿南月,以女子之身登那九五之位!还望四位叔叔成全!”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见岁岁如此,四王也是沉下心来思考。他们都心生自责,活了这么大岁数,竟是没有小丫头看的通透。
其实也不是因为他们看不通透,只是他们一直为权利所驱使,这才陷了进去!
“臣,拜见陛下!”镇南王率先参拜,承认了阿絮的女帝之位!
“拜见陛下!”三王齐齐下跪,如此,阿絮的帝位便算稳了!
“四位叔叔请起!”阿絮长舒一口气,这团乱局总算是拨云见雾了。
“陛下,请上座!”沈澜喊了一声,阿絮便是往那皇位坐去,她气场全开,俯视一切,当真有君王风范!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文武大臣齐齐下跪高呼,四王都承认了阿絮的帝位,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
舒眠含笑看她,满眼欣慰;阿絮也含笑看她,似是在说,幸不辱命!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岁年”,此后也是颁布三项旨意:
其一:封四王为摄政王,居京都,每日上朝,行辅政之职;四王上朝免跪拜礼,皇位之下安置四把椅子,四王可坐堂听政。
其二:准许南月人居南郡,无南月人允许,外人不得随意踏入南郡;南月人可见官不拜,见君不拜,自由行事;大夏派人相帮,帮南月重置家园。南月少主应枕雪,大夏当以礼待之!
其三:舒眠居功至伟,其父姜珩恩泽大夏,特封其为长公主,不必居在宫中,但万民皆要敬重。
三个月后:
这三月来,舒眠一直住在皇宫,倒不是贪恋长公主的身份,只是阿絮是自己推上皇位的,她总得看她能独立行事后,才能安心。
三月来,天下逐渐趋于平静,四王也尽心尽力的辅佐阿絮行事,阿絮更是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舒眠这便安下心来,打算去找阿絮辞行了。
舒眠可在宫里随意行走,想见阿絮也不必有人通报,她便自行去了御书房。御书房里,阿絮身着龙袍正看着奏折,眉目间更显贵气;稚嫩的脸庞却担起国家大任,实在令人称赞。
“阿絮,歇歇吧!”舒眠出言,阿絮这才抬起头来,见舒眠入内,她自然而然的就去拉她入坐。
“眠眠,你怎么来了?今日太医可去请过脉了?”
不喊她阿姐,只因叫她眠眠已成习惯,二人也不过两岁之差,直呼姓名也并无不可!至于太医,是阿絮一直挂心着舒眠的身体,着太医每日去请平安脉。至于临江,她一直派人在寻找,只是时至今日,并无半分消息。
舒眠笑着打趣,“陛下事儿忙,无空去见我,便只能是我来见你了!”
“那我知道了,眠眠必然是想我了,这才来寻我的,对不对?”
舒眠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一笑,“对!”
“阿絮,我们出宫去玩吧?”看着阿絮的样子,舒眠“辞行”二字总是说不出口。此次一别,相见不知何时,她便想着再陪她疯玩一次吧!
阿絮倒是有些疑惑,舒眠可不是爱玩的性子,如何会主动提出出宫去玩呢?
舒眠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今日,是中秋节,宫外定然好生热闹,这也是你登基之后的第一个中秋节,自然值得纪念。”
听她这样说,阿絮这才表示赞同,这便去换下衣服,与她一起出宫。舒眠不想惊动宫中人,便是带着阿絮翻墙离去。正在巡视的沈澜发觉了屋檐上的两道身影,便也没做声的暗许她们出宫。
街道上果然热闹,各式各样的小贩都有,阿絮一眼便看中了糖葫芦,便是买下两串,一人一串!路过赌坊时,舒眠忆起了初次带阿絮去赌坊的情形,这便停了下来。阿絮回头看了一眼,便知舒眠心意,这便拉着她一起入了赌坊。
也如初次那般,她走到了赌大小的桌子上,先是小小观察了一下,这才押下大锭银子。而那庄家一开骰盅,竟是被阿絮给猜中了。她朝舒眠挑眼,神情很是自豪,舒眠也是不吝啬夸赞,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机智如舒眠,如何瞧不出是阿絮动了手脚?也是感叹这小丫头吃一堑长一智,这赌坊秘诀也是被她学到了。可眼见阿絮一直赢,这庄家可就不乐意了。
“这位姑娘手气这样好,不知可否你我二人单独赌三局?我们各自摇骰子比点数,点数大的获胜,每局一百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