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姐!凌云宗、是凌云宗!”还想要说什么,手臂一痛,转头看去,齐姐脸上只有一张雪白的面具以及黑洞洞的两个眼睛,再加上齐姐穿着青灰色长裙,夜色中难辨分明,竟像是一张雪白的面具漂浮在空中,一下子让自己惊骇住,吓得不敢出声。
想要松手,齐姐却拉住了他的手,横了他一眼,他忽然福至心灵的看向那凌云宗弟子:“不知这位凌云宗的师兄有何贵干?我们乃是三川岛弟子。”
虽然是他在说话,但是那凌云宗弟子似笑非笑,打从一开始眼睛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哪怕一秒,但是还是开口了:“原来是三川岛的师弟。在下是凌云宗严晨真人座下离云,敢问这位师妹…”说到这,他停住了,虽然依旧笑看着齐姐,可是展涛总觉得自己莫名的发冷。
齐姐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展涛,展涛立刻心领神会,连忙说道:“齐姐也是我们三川岛的师姐,早前坏了嗓子,不方便说话。这位师兄若是无事,咱们就先离开了。”说着,偷偷看了一眼齐姐,发现她没有拒绝,心中明白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两人转身想走,身后的声音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把面具摘了。”那凌云宗弟子的声音沉了下来,人影一晃,却已经到了他们的前面。
那弟子虽则面带微笑,艳丽的容貌即便是在这清寒孤冷的夜色中也难掩风华,但是语气中的不容拒绝甚至带着隐隐的威胁,却也毫不掩饰,一双眼睛像利剑一样钉在齐姐身上,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这已经是明显的挑衅了。
很明显,齐姐和这男子并不认识,也就不存在因故寻仇的理由;既然不是因故寻仇,就是刻意挑衅。
展涛此刻心中不愉,虽则他的确对凌云宗有好感,却也知道齐姐和他之间才是朋友。
齐姐的脸受了伤毁了容想必已经极为难堪,如今却还要被人逼迫摘了面具,凌云宗的弟子难道就能欺人太甚吗?
展涛此刻终于收起了他的笑脸和小心翼翼:“这位凌云宗的师兄,强人所难想必不是君子所为吧?”他虽然年轻,此时面对凌云宗弟子倒也并不胆怯,反而条理清晰冷静下来。
那名唤离云的凌云宗弟子此刻看着已经挡在那女子面前的展涛,终于将目光移了过来,一双琥珀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浅淡幽离的声音飘了出来:“你该回去了…你的师父在找你…”
于是,展涛像是被蛊惑一般,竟真的摇摇晃晃朝着一边走去。
意识到不对劲,那女子伸手就要去拉展涛,哪知一直关注着他的离云竟是出手如电,一下子打在那女子身上,女子一时不察,已经被他打飞了出去,虽是勉强站立,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中十分清晰。
这么重的声音,展涛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晃晃悠悠朝着火光的营地走去。
离云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不停咳嗽的女子:“既然师妹听不懂话,就不要怪师兄了。”他话音刚落,挥手招来风刃,那风刃裹挟着泠泠寒气,一下子将那女子脸上的面具给削得粉碎,但是力道却极为巧,并没有伤及皮肤一分。
面具应声而裂,展涛此时却忽然像是醒过来一般。
他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何时,那凌云宗弟子离云竟是将齐姐的面具砍碎,露出脸上的真容来!
即便此刻是黑夜,但他还是将齐姐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像是狠狠烧灼过的瘢痕遍布全脸,凹凸不平的丑陋疤痕,面目全非的皮肉,只有两只眼睛勉强能看。
他不止一次好奇过齐姐面具下的脸,可却从没有想过竟是如此可怖,一时间竟是发不出声来!
那离云在见到齐姐的面容时竟晃了一下身子,一直冷漠的双眼此刻流露出不可置信来:“你…你的脸…”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很显然是被齐姐的脸吓到了!
毁掉面具的是他,现在一脸惊恐的也是他——倒好像这一切都不是他所为一般!
此刻展涛也不想理会怎么一晃神自己已经距离齐姐这么远,而是匆匆跑过去,从空间戒指中抽出一块方巾:“即便你是凌云宗弟子又如何?我们三川岛与你们凌云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如此羞辱齐姐?”说着,要将方巾蒙上齐姐的脸。
齐姐只是摇头,接过方巾围住脑袋,依旧只是露出两只眼睛,此刻那两只眼睛幽幽的看着离云,令人毛骨悚然。
那离云也毫不回避,回看齐姐,只是眼中闪过许多情绪,最终深吸一口气,冷然出声:“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如同此物!”但见他伸手一挥,寒气从掌心蓬勃而出,一下子裹挟住距离他们不远的一株两人合抱大树,那大树在下一秒被冻成冰雕,随即砰一声,炸成碎渣。
这一手,让展涛看得目瞪口呆。
等回神时,眼前只有齐姐一人了。
“那凌云宗弟子呢?”展涛四处看去,早没有凌云宗弟子的身影。
“离凌云宗远些。”半空中出现了闪着光的字,齐姐伸手一招,不一会儿那些字就消失了。
展涛回头看之前被冻成冰雕又炸成碎渣的大树,发现那里除了一滩水竟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此快速毁尸灭迹的方法,没想到凌云宗的功法竟如此厉害。
若是方才这一手,那弟子用在他身上,他怕是也已经化成一滩水了吧。
没想到凌云宗内弟子,竟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奶茶s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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