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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慕止璃满眼期待地看着我,将手上雪白的球捧在我的面前,好像手上捧着的是他的希望一样。

我只是看着他并没有伸手接,我不接,他却也固执的保持着这个动作,用一双清透如露的眼眸看着我,非要逼我屈服。

我知道这代表什么,于是我转身就走。

刚走了不到两步,身后却传来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声:“七七,你给我站住!”

我脚步不停,他人却已经来到我的面前,原本一双迷离清透的狐狸眼,此刻却饱含控诉的看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我的确是做错了,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一边说一边激动地开始颤抖,就好像我是多么冷酷无情一般。

我忽然笑了一下,他却误以为这是我要同意的意思,正要展颜,却因为听到我冰冷的话而一下子僵硬在了那里。

我说:“你还是不懂,小白。你总说你愿意你愿意,你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

“你愿意救阿璟,所以我必须愿意奉上我的性命陪你上流沙洞天;你愿意护阿璟,所以迷情瘴中我必须愿意死在那里;你愿意保阿璟,所以我必须愿意被你迫出金丹去救她…什么都是你愿意,我就必须愿意,你所有的一切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我愿不愿被做成傀儡?我愿不愿为情怪陪葬?我愿不愿意被你封印记忆?我愿不愿意将自身好不容易修炼出的金丹被你取走去救阿璟?你还问我为什么不给你一次机会?你哪里是想要机会?你不过是因为再也没有机会和阿璟在一起,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来找我罢了。”

我虽然现在不能杀了他,但是,我先给他来点诛心尝尝。

百慕止璃脸上的血色悉数褪尽,听着眼前人的话,只觉得如堕冰窖,浑身发冷,心口处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就算是当初知道七七是为了进入藏宝阁才会要嫁给自己,也没有这么痛。

毕竟当初未尝不是抱着一种微妙的侥幸心理,归根结底,他总以为,七七对他是有几分喜欢的。

她不愿意…她不愿意…

一想到这个念头,觉得一直想要坚守的信念,那些勾画的美好未来,那些脑海中想象的和七七之间的许多虚拟甜蜜都被这个念头无情地击得粉碎!

那他坚持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他在永夜森林的小木屋里亲手准备了他们以后要用到的许多东西。

他在木屋外面开了两块新地;

他在秦果的旁边种上了许多的灵果果树;

他甚至在珍珠湖的旁边搭了一座凉亭,想象着下雨的日子能够和她在那里听雨赏月!

……

这一切如今都破碎了,他的甜蜜,他的幸福,他的七七…都破碎了,因为她说,她不愿意。

我看着眼前的百慕止璃似乎摇摇欲坠,心中冷笑:这才哪到哪呀?

要不是顾忌着我身上的任务,目前还不能被呼延府发现异常赶出去,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我所受的痛苦!

“话说到这,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聊……”

他忽然之间闭上眼睛,冷声说道:“既然你说我从不问你的意愿,所以这一次,我也不会问!我愿意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妻子,我愿意让你叫我小白,我愿意和你永远住在永夜森林…我现在说,我要和你重新开始,七七和小白重新开始,我也不会再问你愿不愿意!”

哼,看吧,这样自傲自大到从不考虑别人心情的百慕止璃,才是我认识的百慕止璃。

不论是原书中,还是这个世界里,我从未见他对阿璟这么强势——他和阿璟在一起时,哪一次不是温言细语?生怕自己说话声音大了要吹走她一样。

即便是后来阿璟要嫁给大白,他还不是黯然神伤,哪里会如此强硬?

归根结底,不过因为我不是他心上的人罢了。

正如我所说,七七不过是他百慕止璃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

只是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患者,对于屡次伤害我的人,我又怎么可能真心爱上?

很明显,我的话激起了他的愤怒。

“百慕止璃,咱们到此为止。”

现在不动手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

见我想要离开,他忽然将手上的雪球朝我怀里一塞!

麻蛋,想动手!?

我立刻抬手要攻击,陡然感觉到周围有强大的存在!——那股意识竟然将我定在了原地!

艹!出门忘记看黄历!难道遇上了呼延府的高手大能!?——不对,呼延府的人干嘛对我出手,莫非其实是奔着百慕止璃来的?

有可能!——死狐狸和无垢君走得近,肯定引起了呼延奕莲那边人的不满,看百慕止璃和我走得近,要来杀鸡儆猴了!?

“别动。”

识海中忽然传来两个冰凉的字,但是因为声音很快,我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但是这两个字倒是让我的心安定下来——我没有从这两个字中感受到威胁。

百慕止璃此刻也出手对我用了定身术,所以我此刻不动,他还以为是被他定住了。

“就算你再不愿意,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七七,别忘了,你我的名字上了玉牒拜了祖宗,你的灵魂上刻有我百慕止璃的印记,这一生一世你都休想逃脱!”他看着我诡异地笑了一下,继而转身驾着飞剑离开了。

不是,有病吧,把我定在这,是在惩罚我说了那些话吗?

百慕止璃的定身术对我不起作用,只是周围那个大能的才让我真的在意。

百慕止璃修为还不如我,他肯定是没有发觉周围有人的!

于是我想了想就开口:“不知是哪位大魔在此休息,我是魔都呼延府三等婢女呼延小玉,若是打扰大魔,烦请原谅则个。”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另一边开口试探。

眼前卷起一阵风,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花瓣飞过我的眼前,一下子遮住了我的眼睛,只一瞬间,花瓣就被风吹走了,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雪衣,大大的帽檐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只剩下一点点下巴,在此刻没有星星的晚上显得有些渗人。

我好歹是化神了,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身边的,起码比我高了一个大境界。

所以……他是什么修为?合体?渡劫?——不会是大乘吧?

话说回来,这么高的修为定住我一个看起来像是筑基期的小妖怪,怎么想怎么违和吧?

“这位大魔,定是小玉不知深浅打扰了大魔,劳烦大魔解了我的法术,我好快快离去,你看…?”对方的身形气场,有种芝兰玉树的风姿,总让我觉得十分熟悉。

我话音刚落,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动静,我原本僵硬的身体忽然一软,往前趔趄了一下,立刻站定。

“谢谢大魔!”我将差点滚到地上的雪球立刻抱紧,朝着对方一鞠躬,转身就想跑。

真是喜怒无常,要定住我的是你,没一会解开的也是你?有病吧?

可是跑了没两步我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试探性地问道:“…你,不是大魔吧?”我没有在这人身上看到魔界中人独有的光圈。

也许是因为《无字天书》升级的关系,三界中人在我眼中有了不同颜色的光圈,比如修真界的就是白色光圈,魔界的就是紫色光圈,普通人类没有光圈。

眼前这个人身上好像是笼罩在雾气中,光圈很不明显,看着像白色又看着像紫色。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看了我一会,冷哼一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刚走了一段距离,就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我越发感觉熟悉了!——难道是!

我连忙跑过去扶着对方,一碰到对方的手,对方冰凉的肌肤所带动的触感让我几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你是阿默!?”

“还没有蠢到家。”

我去,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呸,老娘也是做了半个多月婢女的!

难怪对方修为比我高,难怪只是定住我!

我还以为是呼延府来杀鸡儆猴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魔界?”阿默戴着帽子的头朝我转了一下,显然不想跟我谈这个问题,我也感受到他此刻身体比之前在鬼哭林还要虚弱,虽然修为还是比我高。

“扶我回去。”

“嗯。”

我没有问回什么地方,阿默穿成这样而且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几乎可以猜到他如今的身份了。

卷龙马的车里坐着的,怕就是阿默吧。

我很想问阿默为什么会在那个小湖边,也很想问为什么他成了呼延府的人,但是此刻显然不是好时机。

当我在阿默的指引下回到营地时,正好看到钟尽总管和魔族战士的侍卫长青岩疯了一般在招人!

“流先生不见了,你为什么不一早来报告!”钟尽正在对着两个小厮大声呵斥,倒是青岩已经下令魔族战士去一寸一寸去找阿默。

站在一边的小平眼尖看到了我,立刻朝我跑来:“小玉,你去了哪…啊,流先生,是流先生回来了钟尽总管!”小平看到我和阿默之后,立刻叫着跳着朝钟尽跑去,此时青岩也已经看到了我们,一晃人影已经来到我们面前。

“流先生,您还好吧?”语气中透露着恭敬,但更多的是恐惧!

阿默摇摇头:“无妨。”

此时钟尽和两个跟着阿默的小厮也跑了过来:“流先生一切都好是最好不过的了。滑翼、滑飞,还不带流先生去休息!”

滑翼、滑飞立刻应声上来想要从我手中接过阿默,阿默却直起了身子,示意不用人扶,随即便抬步朝着他自己的宫殿走去。

滑翼、滑飞相互看了一眼,立刻低头跟了上去。

青岩则去下令将已经命令出去的魔族战士都回来,不需要再找流先生了。

钟尽总管一直看着我,我想要告退,他也没有同意。

“你是…园林部的呼延小玉吧。”钟尽总管微微一回忆便想起了我的名字。

“是的,总管。”

“你在哪里碰到流先生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早就想好了。

“方才百里先生寻了奴婢吩咐了一些事情,等到奴婢回来时在一个小湖边碰到了晕过去的流先生。奴婢不敢大意,当即背着流先生回来,后来流先生半路醒了,奴婢就扶着流先生走回来了。因为这事,所以回来的有些晚,还请总管责罚。”我低下头去,反正我迟迟未归,钟尽肯定已经从别处听到消息,我是被百里七带走的,我这么说也不算错。

钟尽沉吟了一会,随即笑着对我说:“小玉,你做得很好。流先生是我呼延府的贵宾,绝不能有半点损伤,你的这份功劳,回去之后我会禀报大总管,让他好好嘉奖你。现在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奴婢告退。”

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核桃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