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面带忧色看着我的百慕止璃。
“——太好了,朱珠!你终于醒了!”我眼前一花,人却已经被百慕止璃抱在了怀里,紧的我有些发疼。
我一边靠着百慕止璃的肩膀,一边颇为疑惑,正抬头,看到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阿璟,百慕止逸,锐棠,绿豆。
尤其是锐棠和绿豆,在见到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明显舒了一口气。
“咦?你们…怎么都在这看着我?”我面带疑惑的看着已经将我松开的百慕止璃。
却见在场的人在听了我这句话之后,面色立刻古怪起来,倒是阿璟上前一步,秀美绝伦的脸上正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和担忧:“朱珠姑娘…你…没有一点印象了吗?”
我在意识到自己竟然能够准确清晰的看到阿璟的脸庞时,立刻大叫一声背过身去,一边在身侧找着我不离手的帷帽,一边喊着:“不要看我!不要!不要看我!”
百慕止璃手掌一翻,他的手上立刻出现了一顶帷帽,我立刻往头上一罩,这才在百慕止璃的轻声安慰中渐渐安静下来。
阿璟见我对于脸上的花纹如此在意,一时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往下接话,有些求助般的看了一眼百慕止璃。
不等百慕止璃开口,一直在阿璟身边的百慕止逸先问起了我的情况。只是语调间十分冷漠,似是十分看不惯我。
哼,老娘还看不惯你呢,我在心里翻白眼。
接着,我便把之前就已经想好的说辞给说了出来。
“那鬼修跑了之后,绿豆扶着我进了房间,我当时身体很累,然后…然后好像晕过去了,接着醒来就看见你们了?我…小白,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诶,就是这么简单,越简单越不容易抓住破绽。
“怎么会这样?”百慕止璃急切的看着我,“朱珠,你再想想,你真的中途没有醒来过吗?”
我摇摇头,并一直用一种懵懂而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试图让他们从我的眼神中感受到我迷茫的内心。
啧啧,我演技是越发精湛了。
只见百慕止璃朝着锐棠使了一个眼色,锐棠微微点头就朝我一抱拳离开了房间,随即百慕止逸看了一眼百慕止璃,两人似乎通过密语交换了什么意见。
“朱珠姑娘不要担心,没有什么,只是阿璃怕你因为见到那鬼修受了惊吓,故而有些小题大做,这才将我们都找来想要看看你的情况。如今看来,姑娘除了面色略微有些苍白之外,精神尚可。那我们就不打扰姑娘了,阿逸,咱们走吧,让朱珠姑娘好生休息吧。”
阿璟十分体贴的在最短时间内找好了说辞,并且温婉大方的表示了要留给我和百慕止璃的独处时间,转身拉着百慕止逸就要离开。
百慕止逸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朱珠姑娘,往后姑娘还是安生些好,不要再徒增麻烦。”说罢,就要拥着已经开始有些咳嗽的阿璟离去。
走了才两步,阿璟便停了下来,转身浅笑:“四日之后,姑娘切莫忘记咱们还有赏樱之约呢。阿璟必扫榻相迎,恭候大驾。”
我听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百慕止璃:“能不能…不去了?——我、我…我最近不想见人。”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上了脸,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只希望身边的百慕止璃能为我着想,体谅我因为这张脸才被这样的美人见到而万分自卑所产生的蜗牛心理。
阿璟似是没有想到我会在此刻提出拒绝,神情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开口劝我。
一边劝我,一边以一双盈盈秋水的双眼看着百慕止璃。
我一直靠着百慕止璃,只见他神色未变,但却已经开口了:“朱珠,阿璟也是为了你好。想要让你散散心,你又何必拒绝呢?”
我见百慕止璃也开口,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点点头,目送着阿璟微笑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在百慕止璃一直逗我开心中度过,他也不提那鬼修究竟如何,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十分开心的规划着四日之后要带我出城去见的好风景。
很快夜幕降临,果不其然,百慕止璃又被妖皇召进宫,而我则开始考虑四日之后该如何将手中的河图神鼎安全的送到海东藏手中。
没错,我如今手上的确握有河图神鼎,而那神鼎自然是从海中玉处所得。
难怪当时天下知客说知道陆小凤的“河图神鼎”是假的,原来真的一直在海中玉手中!
看来海家和这河图神鼎必然有某种联系,否则那河图神鼎不可能在当日遗落人间之后回到了海中玉手上!
海中玉对于手中如何得来河图神鼎的过程,自然讳莫如深,而这并不影响我与她之间的交易。
她自知命不久矣,这河图神鼎最终去处自然是海东藏,之前她和天下知客一直计划如何将这河图神鼎送到海东藏手中,如今有了我,这一切自然就简单得多。
而他们能够相信我不会私吞那河图神鼎,自然也是因为明白,我一个元婴期,若是真的私吞了,天下知客的势力就可以让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三界。
我还要去取九尾羽裘,无谓现在和妖皇宫作对。
更何况,有了天下知客帮助,想必以他之力为我谋得一份标有守备布局的妖皇宫地图,不是难事。
只有足够大的利益交换,才会让他们相信我对河图神鼎目前没有想法。
于是双方在友好氛围中达成协议,之后我让天下知客将我打晕放到了王府后门。
于是有了我懵懂醒来的那一幕。
我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五分好评哟亲~
半夜时分,浑身一阵凉意袭来,我已经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瞬间,已经看到了那双毫无波澜却内敛无比的眼眸,正是妖皇。
“妖皇。”
妖皇冷淡的看了我一眼:“说吧,河图神鼎的下落。”
我神识一沉,感受到河图神鼎依旧好好藏在长毛水鬼给我的纹身里,这才放下心来。
我整理好自己的脸部表情:“启禀妖皇,这三日来,我一直都在感受河图神鼎的下落,但是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啊!”话未说完,一股极强的力道已经击中我的腹部,我一下被打倒了床边的角落,口中不停咳着血,连呼吸都觉得痛苦不堪。
麻蛋!第二次了!我祁起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妖皇也品尝到这种挣扎的无力!
“那还活着干什么?——真以为,我那孩子会娶你为妻吗?”妖皇冷哼一声,杀机毕现!
“妖皇且慢!我有更好的消息!请妖皇听完后再做定夺!”我紧紧握拳,这才将浑身被激发起的杀意给生生压下。
果然,妖皇没再动手。
“说。”
我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四日后,便是曲家阿璟邀我赏樱的日子。想必妖皇也有所觉,此次海东藏被劫,并非海中玉所为,必是有第三者出现。
“此时樱都风头正紧,阿璟以赏樱为名邀我出城…当然,我若不说,妖皇也是懂得曲家如今怕是真的有了不臣之心,我愿为妖皇刺探曲家虚实,想必以我的身份,曲家更能无所顾忌,或许能从曲家得到河图神鼎的下落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