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宣从最初的错愕和呆愣,到很快便平静下来,这更是又让木婉清惊讶了一次。
原本,颜值和气质已经如此吸引自己了,结果现在更是连心性和气度也如此出类拔萃。
自己没看错的话,眼前的少年才十来岁的骨龄吧?可是,诶?自己怎么看不透对方?
对木婉清这类无拘无束、行事随性的天之娇女来说,可并不会沉稳到想到冒失、冒犯啊这类考虑。所以,既然是对眼前的少年心动了,那么自然是忍不住要了解对方、打探对方的。
骨龄嘛,这个简单,对木婉清这般境界的修士而言,一看便知。
可在木婉清进一步想要探知云宣之时,似乎混混沌沌之中充盈着完全不可敌的天威道压降临在自己身上。受惊之下,木婉清下意识地就撤回了自己的探查。
不可知、不可观、不可测。木婉清顿时生出了这般感触。
前一次,生出这般感受的,是江离水。
来自隐世佛门的,干净、纯澈、幽远的江离水。
而当木婉清探测自己时,云宣也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千山压顶、万海淹没般的威压。
如此威压,竟是云宣从来未曾遇到过的。
这让云宣大为惊愕!
要知道,云宣可是见过丹老的。作为丹阁的传承守护,丹老虽是一缕残魂,但其境界应该在当时的玄修界乃是最为顶尖的存在了。自然,在现在也仍然是天地间最为顶尖的存在。
而自己面对丹老时,也都没有感受到过如此恐怖的威压。
再然后就是在遗迹战场。修为高深的修士恐怕也并不在少数,但也没有达到如此威压之人。
眼前的这位女修,木婉清,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其实这倒也是云宣被木婉清一连串的操作给震住了,一时没回过神儿来。
丹老虽然是天地间最为顶尖的那一类修士,但毕竟只是残魂,而且也并未刻意对自己释放出境界威压。
但木婉清就不同,以她似乎比少女还少女的性子,哪里知道控制自己的威压啊!一想到要去探测下云宣,于是就这么神神叨叨地将威压全部都释放了过去,压根儿没曾想到对方是不是能够承受得住自己的威压。
这位主儿也真是没想过,云宣还如此年轻,如果是一般修士,在这般威压之下,说不定已经香消玉殒了。到时候自己个儿都没地方哭去。
毕竟,自己可是几千年以来,第一次动了凡心啊!
不过很快,云宣就感到威压立刻消失殆尽。
于是,然后,就剩下了一辆懵逼的两个人在那里。
云宣,是一个懵逼接着一个懵逼。现在正在因为突然而来、突然而去的玄元威压而懵逼。
木婉清,也是因为那股降临自己身上的天大威压而懵逼。
有生以来,这是木婉清遇到的最恐怖、最恐惧、丝毫不敢生出一丝反抗之心的威压。
木婉清,可是修士啊!玄修之路,就是一路反抗,一路抗争的逆旅。
可是,自己居然生出了彻彻底底的臣服,丝毫不敢反抗之心。
这,于木婉清,有生以来也还是头一次。
云宣还好,一直以来都是在各种逆境、各类压力中一步一步生存过来的。
可木婉清就不一样了。这还是她头一遭。
可爱的仙子,就这么被吓到了,也被气到了,然后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于是,云宣又懵了!
姑娘,哦不,前辈,哦不,道友,您这又是再闹哪一出儿啊!
先是非常不礼貌地径直向自己奔袭而来,然后居然以女儿身说出如此轻薄之话,然后又非常冒犯地来探测自己,莫大的威压差点没把自己给终结了。
然后,现在,你哭了?!
云宣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太够用。嗯,太不够用了。
再次短路了好一会儿,刚好木婉清的哭声也逐渐降低了一些。云宣出口说到:“道友可是有何不舒服之处?”
“道友?!”木婉清一边哭着一边不满地说到,“你不能以道友称呼我,应该叫我姑娘,木姑娘,或者婉清,都行!”
以道友相称,难道不是很正常,很应该,很正确么?云宣内心一阵叫苦,不过嘴上却是非常爽快地改口:“木姑娘好些了吧?”
“你好奇怪!”木婉清没回答云宣毫无营养的问话,反而是冒出了这一句感叹。
但云宣不知道可爱淘气古怪灵精的木仙子被一道莫名的威压给吓到了啊!
所以,云宣继续在内心嘀咕:难道不是我才应该觉得姑娘你好奇吗?这咋就成了我好奇怪呢?
“不过我好喜欢!”没有等云宣回答,木婉清又接着说到。
冷不丁地再次冒出了这句话,再次让云宣内心一颤!我滴个木仙子诶,您这也太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矜持、哪怕一点点的前辈风范了吧!
此话,叫我如何回答!
于是,我就不回答好了。
于是,云宣就杵在那里,一言不发。
既然不说话,那总得找个事儿做是不是?
于是,云宣就细致地盯着木婉清看,观察,细致地看,持续的观察,目不转睛,一丝不苟。
真是,越看越美啊!
难道,真的是长得越美,智商越低么?
不对啊!姝儿跟楚忆师姐,也都很美啊!可智商那也同样很逆天啊!
不过,这也只能怪云宣的出身不够显赫,只是在一个不知名的燕城,在这方地域中,云宣的家世,近乎等于没有家世。
要是楚忆在这里的话,听到木婉清这个名字,那是会非常震惊的!
而木婉清调皮是调皮了一些,可爱是可爱了一些,但跟呆傻可丝毫沾不上边。相反,人同样是智商和天赋皆为逆天之人。
只不过,动情则乱而已。
木婉清,是真的喜欢上了云宣,是真的动了心、动了情。
几千年一来,这还是木婉清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动情。
情之所以起,乱人心绪,扰人心性。即便是如木婉清这般大能修士又如何?仍然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啊!
“我很奇怪?姑娘此话怎讲?”顿了顿,云宣收回了各样思绪,出言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