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四处环视了一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破败无人居住的茅草房,道:“我在那里等你。”
落木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去。
少女突然怯生生道:“万一我被人发现,你如何找我?”
落木想了想,在兜里找了找,摸出夜月萧夜交给他的小玉牌,道:“你拿着这个,要是真有什么万一,你想法把这块玉牌丢在路上,我好顺着寻你。”
少女走上去,看了看玉牌,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这块玉牌太过显眼,遗在外面怕早就被人捡了去。若真有意外,我想法在给你留个记号就行。你还是快去快回吧。”
落木想了想,也没有纠结,道了一声好,就转身迅速离开了。
少女看着落木渐渐远去的背影,清澈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忧虑,心中默默道:“你还会回来的吗?”
落木回到萧记药材铺子,找萧三登帮忙,寻了一个合适的女子,摄了音容。
待要回去,走到半道,前山上突然灯火通明,锣鼓宣鸣。
看来山上事发了,落木加快脚步,可没走出多远,村里也突然鸣金声四起。
路上行人纷纷往家里赶回去。
村里各处身着白虎帮白虎标志的帮众陆陆续续冒出来,控制路口,巡查路面。
看着架势,是白虎帮开始执行宵禁令了。
落木正犹豫着怎么走,前面冲过来一名白虎帮帮众,恶狠狠地指着他道:“你,看什么看,说你呢,赶紧滚回家去。没听见鸣金一响已过,待三响过去,还待在外面,削了你脑袋,可没处出寻去。”
落木赶紧应和了两声,转身往萧记药材铺方向走回去。
沿途又陆续遇上几个白虎帮的人,他一样应付着过去,过程中悄悄取出镜花水月摄了其中一个帮众的音容。
寻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易上白虎帮帮众的形貌,想着先绕过大道的路面,找到一条偏僻的小道,远离所摄录之人的巡查路段,往少女躲藏的茅草屋方向走。
他在愚室村的路面不熟,绕了几个路头,都走岔了。
寻来寻去,勉强绕过被自己易形过的白虎帮帮众巡查路段,还未多行几步,鸣金之声三响鸣起。
此时,整个愚室村的路面上除了白虎帮帮众,空无一人。
三响鸣金过后,愚室村陷入一片空寂。
落木穿梭在空荡荡路面上,偶遇上些个白虎帮帮众,也没人管他,各自默默巡查各自路面。
混过最后一个路口,白虎帮的人越见稀少。
看来白虎帮控制住了村里和山上,山前的这段倒成了他们巡查的空档区域。
待落木混到与少女分开附近,已经看不见有白虎帮的人走动。
这里本来就是个偏角,几间倒了土胚墙角的破房子早没人住了,墙角下的破落屋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人临时堆了些茅草,用这些茅草遮住破墙和屋顶。
落木见附近无人,略松了一口气,走近少女临走时所指的茅草堆,正要出声叫她,突然听见隔壁破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止住声音,朝那破屋门口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帮服的白虎帮众低头提着裤子出来。
那人见到落木也略微吃了一惊,脸色变得十分僵硬,他目光闪烁,旋而小声地笑了笑道:“王喜儿,怎么是你这小子啊,你不是被安排到下街巡去了吗?你这突然冒出来的,可着实吓了我一跳。”
好巧不巧,偏遇上个熟识的,落木硬着头皮应和道:“头儿看你们这上边安排的人少,支应我过来,我刚看这边没人巡,就巡过来瞧瞧。”
那人哦了一声,边低头扎好裤腰带边道:“没什么好看的,里面没人。今天吃坏肚子,刚拉了个稀了。走,走,走,我们一起到外面巡去,都倒了几年的老破屋了,里面黑灯瞎火的,别把自己吓死。”
落木敷衍着道:“我刚才听见里面有些动静,还以为......”
那人脸色微变,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搂住落木的脖子道:“就你小子耳根子尖,我拉个稀,你老远的都能听见。别这么卖命,你再卖命老大也瞅不见,就是瞅见了,还能给你多加几个铜板不成?”
落木连着点头道:“那是,那是。”
那人拉着落木靠到屋角下,一脸猥琐道:“本来正要寻你喝顿大酒,没想到中途遇上宵禁,大伙都被死催着赶班来了。也真他妈的倒霉,这回也不知是什么人惹了什么事,改明日,明日我来定来寻你,一起去瓦巷吃个花的。”
落木尴尬地嘿嘿干笑了两声。
那人也嘿嘿两声道:“听说,最近有新货色到了,保管比你家媳妇还水。”
落木支吾两声。
那人拍了拍他道:“德性,喜儿,咱村里,也就你整天守着自己媳妇不放,男人嘛,哪有不吃个荤的。瓦巷你不去,悄悄去偷个人家媳妇也行啊,别守身如玉,搞得自己倒像个小媳妇似的。”
落木脸色一凛,嚅嗫道:“偷别人家媳妇,那样不太好吧。”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能偷到也是本事,有什么不好的,瞧你,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说着,他的笑容突然一滞,朝前面叫了声道:“老大,你怎么来了。”
落木听见,抬头朝他囔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空荡荡的,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突的感觉左肋一凉,接着传来一阵刺痛,他正要叫出声来,却被一手捂住。
他转头一看,只见那人正阴森森地看着他,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刺进了自己左肋。
那人看着落木惊诧的眼神,冷冷道:“王喜儿,你真当我傻么,这几日早就看出你不对劲,整日偷偷跟踪我,想查老子的茬不是,好不容易把你支应开些,你还要跟着来。今个,也让你死个明白,不妨明里地告诉你,你媳妇,那叫个嫩啊,你们结婚那晚,记得不,你喝醉了酒,就是老子替你行的房。别这么看我,你自己不行,怪谁去。早就想把你做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这回是你自己赶着送死。弄死你,把你往草堆里一扔,就说是巡查的时候遇上硬茬被人弄死了,嘿嘿,谁又知道是我杀的。”
说着,拍了拍落木的脸,猥琐着淫笑道:“放心,你死了,你媳妇我一定帮你照顾得好好的,哎呀,我和你说呀,她那个地方真是水呀......”
他说得正起劲,突然胸口一凉,接着一阵疼痛,他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只见一剑已经穿心而过。
那人脸色苍白,一脸震惊,手脚失去力气,勉强出声嘴里吐出一个字:“你......”
落木反转过来,一把按住他的嘴,冷冷看着他道:“我也没想要杀你,这是你自己找死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人的脑袋就整个耷拉了下去,再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