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优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历史的了解。一旦事情发生了变化,我的先机就会消失。
整整一个早上,朱由检都没能从许显纯的那份折子中回过神来,乾清宫中一名侍女不小心摔破了一只杯子,朱由检一时没能回过味来,最后被王承恩骂了一顿。
午饭时间,朱由检都没有吃饭,一直在想着该如何应对。反正都已经死了,也没办法再活过来了。
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他们明白,皇帝的愤怒。让王承恩拟好诏书,紧急召见曹文召,命令他率领京中三千精锐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往南京。又过了数天,漕帮的二把手和四把手都招了。朱由检也收到了许显纯的第三份折子。”
“朱由检从头到尾,都在感叹,南边的人,果然是高深莫测。”
“但现在安庆那边有最好的猎物。”
“福王的案子里,那些人趁火打劫,把福王世子给抢走了,现在我把他们的事情说出来,他们的恩怨,我也要一笔勾销。”
朱由检赶紧让人把周遇吉叫了过来。
周统领,请您率京营十万大军,前往南京,与曹统领会和,随后前往安庆,捉拿叛徒。”
周遇吉闻言,肃然道:“是。”
周大帅,前些日子,许显纯和小曹大帅领着三千京军士,前往南京执行任务,半路遭遇山贼袭击,小曹大帅壮烈牺牲。但是三千京营,却被他们杀得溃不成军,狼狈逃窜,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虽说他们还没开始修炼就被调走了,但好歹也是京城的人。我希望,这一次,这种事情,能够避免。帝字旗,我相信京营一定能扛得住。”
周遇吉听着这话,面色凝重问道:“如果我坏了京营的名声,我会用我的性命来偿还。”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朱由检气急败坏的喊道。
“这还不是一六二八年,我们连崇祯年号都不是。曹变蛟都被我干掉了,要是周遇吉也被我干掉,我这辈子都别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我已经吩咐过了,一定要让周遇吉安然无恙的回去。当周遇吉离开皇宫的时候,朱由检从皇宫里跑出来,大喊一声:“周遇吉,你给我活着回去!我还给你找了个漂亮的小妾呢!”
周遇吉已经出了乾清殿一百多丈,闻言脸色一沉,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嬷的,这是一块顽固的石头,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南京总督府,请查收。”许显纯看到这些钱,总算是有些满足。
“我这里有两百万两银子,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以及从左云山贼营地里抢来的一百万两。”
“一共五百万两。许显纯和曹文召商量了一下,决定马上去安庆抓这条大鱼,并把这次的赃款交给了南京京营的三万人,让他们的主帅田达亲自护送到北京。我会从北京大本营抽调七百人,还有五十个御林军,护送一些土匪头子,返回京京。”
“天黑了。曹文召和许显纯的对面,两个人都是面面相觑。两个人就着美味的食物喝了一杯。”
“曹文召要多谢许显纯与他的御林军紧密合作,才能在短短数日内,成功地歼灭了这群匪徒,为他的外甥报了一箭之仇。
“而曹文召,则是许显纯的救世主。他已经是罪人了,现在,他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害死了皇上的心腹。失去了粮草,他必死无疑。”
最终,他带着斩官的名头,活了过来。”
酒过三巡,许显纯却是面红耳赤地说道:“曹哥!是不是很漂亮?”
“曹文召嘴上说的漂亮,心里却在嘀咕,一夜之间,他竟然连说十三遍月亮漂亮不漂亮,这是脑子有问题吗?”
“安庆,富丽堂皇的宅院,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凝视着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
“你没有犯任何错误。这些官员,行事肆无忌惮,胆大包天,雷厉风行,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所以,你的损失才会这么大。”
“只是这些年南京的布置,徐志兴、张全、漕帮费了许多银子,实在是有些浪费。”
“等你休息好了,再来一次阜阳。“嗯。”
“文华应该跑了。”
“文华一切正常,昨天我就跟他说过,让他离开漕帮,前些日子,他给我发来了一封信,说他还在南京躲藏。”
老者点了点头,微微一叹。
漕帮大本营,南京。这位被老者称为漕帮二当家的文华,简直要哭了。自己这是在胡说八道吗?汪直已经说了,他已经脱离了我们的队伍,所以……”
“我还是不甘心。而且,我也要保证我们漕帮的人能够安全离开,所以才耽搁了一日,打算跟着我们的帮主离开。”
“没想到朝廷动作这么快,我最先被抓,现在又被那个姓李的疯子逼问出了一切,我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他总算是知道自己不如王志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活下去。”
“翌日,曹文召与许显纯率领剩余的京营四千余人,还有一百多位御林军,浩浩荡荡地赶往了安庆城。”
“汪直,三十二岁,从二十岁起,就一直跟随在主人身边,从未犯过任何错误。那位25岁的大人,将他的黑骑军徽章和地图交给了他。”
“我在主人的十个养子里,排在最前面,这些年更是以主人的身份出现,为主人打理着天下间的事务。”
“此行南京,原本很简单,就是一趟普通的岁末岁尾,到一趟漕帮集银两,然后和各位大臣们打个招呼而已。”
但他却只带来了一百人,以防万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居然会失败。就像大人说的那样,这些人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一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们就会立刻将他们拿下。”
汪直暗叹一声,锦衣卫的人为何如此嚣张?这里可是南直隶啊!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有大臣上书,哪怕他做的再好,也会被牵连进去。如今的锦衣卫,行事如此放肆?这可比魏阉当年嚣张多了。”
“北京京营一向没用,我和左云山上的三千水贼,都死了七百多人。”
一想到这次任务结束,他就不寒而栗。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汪直挥了挥手,对身边的仆人吩咐道:“你去北京,让汪华传个命令,将北京京营和锦衣卫现在的情况告诉我。其他十余位京中官员,将这次的贡品全部拿出来,同时打听一下新皇的消息。”
中午时分,卢府的八个会计都到了王直的房间。”
有人回答道:“少爷,这一年来,南疆八个省份的帐本都查过了。”
“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我们已经拿到了一千万两,剩下的七百万两,我们都拿到了。”
“茶业、生蚕业、水运、盐业、铁业、粮食、矿产、商业赋税,都已经查清楚了。”
汪直花了半个时辰将所有的账本都看了一遍,这才吩咐道:“你这就到会计那里领了俸禄,马上就出安庆,回自己的行省,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大家都点了点头,各自散去。”
汪直盯着那一本本的帐本,若有所思。我很喜欢拥有力量的感觉,躺在美女的腿上,醒来就是一把杀戮的刀。”
“你自称读书人,却从未考过什么官。但以我如今的权势,就算是安徽总督安庆知县,也要给我几分薄面。”
卢先生背后有一个很大的集团,我现在就是卢先生的代表。”
但聪明的汪直,在经历了十几年的事情后,终于意识到,卢家的家主和他都是公司的代表。”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国家,他们做的一切,都是和皇族争夺利益,但他们做的一切,都是蒸蒸日上,虽然偶尔会遇到一些挫折,但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反而是越来越好。”
“最恐怖的,还是那个巨大的关系网,他在整个南疆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做任何事情,他都要通过官方的关系。不过不管去到什么地方,都是一路畅通,偶尔有几个不配合的大臣,也会在接下来的一季中被调离。”
“而那些胆敢调查他的人,很快就会被处死。至于南疆诸国的兵马,无论是郡守,还是省城的巡逻队,又或者是南京京中的将领,都会对他俯首称臣。”
“这条巨大的锁链,就连我在深夜里都会被吓一跳。”
“有一次,我大着勇气去找卢大人。卢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只要你努力工作,你就能长命百岁,甚至超过大明王朝。”
有的时候汪直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因为这么多人身上都带着一笔巨款,足以让他们过上好几代人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些年积累的财富,足以购买大半个世界。想要一统天下?在卢府的秘库中,的确有五百套盔甲和一千套兵刃。卢府五百人的护卫,实力丝毫不逊色于黑骑。但,准备的这些,相对于一统天下而言,却只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任何一个小镇的军队,都可以将他们全部歼灭。”
汪直心情不爽,便在庭院中练起了剑法。院子里有个二十来岁的少女,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望着汪直舞着长刀。
“京中的大军,现在正在安徽境内,大约四日后,就能抵达安庆。”
“华仔,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你家主人也是时日无多,这一年怕是回不去安庆了,他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起和老李大师一起玩的开心。”
“皇上年少有为,天恩特意赐下了一道诏书,说要留你一条性命,让你将罪赎罪。能被陛下看中,你的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