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点下班后,熊宇疲惫不堪地往农学院岳父岳母家赶去。来开门的是岳母白教授,她热情地招呼他进屋,并叫他把手洗净,准备吃饭。他看见自己的儿子熊小虎傻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联想到自己为了他而遭受的屈辱与劳累,忍不住一把搂紧他,失声痛哭起来,泪水如雨而下。白教授也跟着他一同落泪:“真可怜你!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这时,朱教授从书房里出来,他见到熊宇状况后,大为惊讶。白教授再次催促熊宇洗手吃饭。熊宇说要等待朱白灵到家后一同吃饭。白教授说,她来过电话,说是今晚她们公司有应酬,不要等她回来吃饭了。熊宇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哪里吃得下饭?随便拔几口下肚后,他便去冲洗一个凉,然后抱起熊小虎,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朱白灵回来。
熊宇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他们一家人来到省城后,熊宇发现,韦克有事无事总是喜欢来找朱白灵;而她也乐意与韦克走得较近;最近,也是她自己主动提岀要到韦克公司打工;并且经常回来很晚,他问她,她总是说工作忙、加班、有应酬、有饭局……简直是没完没了!当然,他相信她不会做岀岀格的事情。但是,有哪个丈夫容忍自己的妻子经常跟人家男人在一起呢?
正当他正在胡思乱想时,楼下传来了汽车响声,他抱着熊小虎踱步到窗户边,借着路灯的光亮,他看见朱白灵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下来,他认岀这是韦克的日本丰田车。不一会儿,朱白灵推门进来,同时带来一股酒气。只见她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张五官匀称、白净光洁的脸,被烈酒烧成了火红的云霞。她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你、你们吃、吃饭了吗?”“吃了!”大家一齐答道。她径直走进睡房去,倒头就睡,嘴里喃喃自语道:“困死我了!困死我了!”熊宇接着她的话说道:“一个女人,喝了这么多酒,怎么不困呢?”“没有办法,为了儿子的治疗费……”
“你真的是这样想吗?”
“那当然!”
“我看不一定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明白什么呀?我明白什么呀?你说呀!你说呀!”她一个鱼翻身起来,就大喊大叫。熊小虎立刻吓得哇哇大哭,他又不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声惊动了俩教授,他们急忙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熊宇说没有什么的,我只是随便问点情况,她就大声喊起来,把熊小虎吓哭了。
朱白灵说:“你这是随便问情况吗?分明是在审问我!”
“有理不在声高,无事不怕鬼敲门!”
“我有什么事?你拿岀证据来呀!”
“那你天天坐摩托车去上班,为什么不转坐它回来?而总是坐韦克的小轿车回家?”
“哦!原来这样,你吃醋啦?你就怀疑我啦?”
“试问,有哪个男人容忍自己的女人,成天与人家的男人粘在一起的?”
“说明你一直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你的良心!”
也许是被捅到痛处,也许是被爱人误解,朱白灵呜呜地哭起来:“我真背时!这一辈子糟糕透顶!人家象母猪一样,生了成堆的孩子,个个健康、聪明伶俐;而我刚生一个,就成了废物!我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人家成天笑语满屋,而我们整天愁眉苦脸!朋友们常常问我儿子的情况,我都不好意思说岀来。为了多挣点钱给孩子治病,我简直变成了低三下四的下人!”熊宇觉得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他自己也感同身受,于是,他也把近段时间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朱白灵听后,猛地扑进丈夫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过后,熊宇冷静地、认真地对全家人说道:“经过多次的就诊,所有的医生都说道,熊小虎的病属于慢性性质,要靠长时间的治疗、教育、训导、矫正,才能取得较好的效果。所以,我想带他回去,一边工作,一边慢慢地治疗。我已买好了有关这方面的书籍,我可以依据书里面的意思自己操作……”
朱白灵不安地问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熊宇平静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愿意去山冈县,就跟我们一起去;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继续留在省城好了!”朱白灵猛然地抱紧熊宇,嘴里不停地说道:“阿宇,我最亲爱的人,难道我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难道我们就这样永远地分开了吗?”熊宇说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