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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我眼光好嘛,这衣裳您穿着不但合身,颜色也跟您相配……”

方雨桐坐在饭桌前,两手托着下巴,满意道:“就这么穿着吧,别换了,穿这身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妹呢!”

“胡扯吧你就!“

刘氏眉眼弯弯道:“不换可不行,等到了老屋,免不了要帮着忙进忙出的,万一灶膛里蹦出个粒火星,再烫了个洞,我得心疼死!”

刘氏又转了好几个圈圈……

这衣裳不但好看,还暖和,别说,她这会儿还真有些舍不得脱下来。

“别忙进忙出不就得了!您女儿我花那么些银钱,给大堂哥买了这么多东西,大伯娘指定不能怪您!”

方雨桐出主意道:“记得大堂姐出嫁那次,她自个儿娘家就来了老些人,上的礼还轻,要干便让她自个儿娘家人干去,您就帮着摘摘葱,剥剥蒜这些轻快的,既不会脏了衣裳,也不算偷懒……”

刘氏踮了踮脚尖,扭过身去看看自个儿后背,不确定地问道:“这样……好吗?”

方雨桐眉眼一瞪,“咋不好了?理由都是现成的,这衣裳穿在身上,谁想叫您干脏活累活,都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荷包,别到时候毁了这身衣裳,再担了责任……”

经过她的一番劝说,刘氏到底是没再换过来,不过向来爱惜衣裳的她,又捞了一条围裙系上了,任由小女儿怎么劝,就是不愿取下。

回到老屋,三婶那不怕死的凑过来了,“雨桐,听说给你大伯娘买了好些东西呢?”

方雨桐老实点头,“对呀!大堂哥好歹也是咱老方家的长子嫡孙,娶嫡长媳这么隆重的事儿,就算看在阿奶的面子上,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三婶,您和我三叔两口子这么疼大堂哥,对阿奶又这么孝顺,话说,您给置办了啥?”

三婶头皮一炸,她的目的,其实是想把方雨桐架在火上烤,让这富得流油的四丫头,手指缝也朝她松一松,好歹漏点好东西给他们三房。

不想这死丫头不上当,反而把火朝她身上引,“灶房里还一堆活计呢,我先去忙了……”

对脚底抹油的三婶,方雨桐理都没理,来到二堂姐身边,问道:“那马甲裳你试了没?可还合身?”

“合身!太合身了,我这会儿还没舍得脱呢!”

二堂姐掀起衣摆,露出里面的新裳,大大方方地感谢道:“谢谢你啊,雨桐!这衣裳我喜欢着呢!”

说着,就从衣兜里掏出一条崭新的手帕,递到了她手上,“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别的好东西也拿不出来,只这条手帕送你,留着当个念想……”

方雨桐伸手接过,打量着上面的几朵小花,问道:“这是你绣的?还怪好看……”

“嗯。”

二堂姐点点头,“几个月前就绣好了,特意给你备下的,谁想那天你没能回来,我想着今儿你应该能回,就给拿来了,还好没白拿,总算送到正主儿手里了。”

说着,还拍了拍自个儿身上,“还赚回来一件好衣裳。”

“出门子那天,大伯娘可有为难你?”

都是一个大家庭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大伯娘的尿性,方雨桐自然清楚,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怕比自个儿爹娘还重得多。

果然,一说起这个,二堂姐就红了眼,微微摇着头说道:“今儿是我大哥的好日子,不说这扫兴的事儿……”

方雨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亲姐姐堂妹妹加起来七八个,她就和二堂姐有几句话说,看到二堂姐这副模样,心里还真有些不得劲儿。

暗想着,等大堂哥的亲事儿办完,她就跟阿奶提一嘴儿,由阿奶出头,说不定还能帮着从大伯娘手里抠回来点儿,二堂姐也没那么憋屈。

说到底,都是因着她,阿奶才没能回来,要是有阿奶在,大伯娘多少还有点儿顾忌。

聊了几句,外面又热闹起来了。

她们俩出来一看,只见大伯娘的娘家人到了。

十二三个大人,还带了近二十个娃子,呼啦啦一长串,排场摆得比明儿个要去女家的迎亲队伍,还壮观。

大伯娘看得脸都黑了,心是不住地往下坠……

为着给大儿子娶媳妇,他们两口子几乎把老本都掏了个精光,也只安排下来十二桌。

谁想娘家这起子眼皮子浅的,五六兄弟没分家,就不会派两个大人代表一下,再带两三个娃子了不起了。

哪知他们不但不给她做脸,还来这么多人,光他们一门亲戚,就得坐掉三桌往上。

这怎能叫她不气?

可人都来了,也不能往外赶不是?

刘氏看得颇为同情,虽说自己两个妹妹让人生厌,但老娘和两个弟弟弟媳却还算懂事,从没给她出过这种难题。

大房条件就那样,老大不像自家男人有手艺,没一点拿得出手的能耐,一年到头能指望的,就那七八亩水田的产出。

方承宗又是讲究个文人傲气的,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啥没读出来不说,还不事生产,连去铺子里做账房,都觉得辱没了他文人的身份,动不动来一句: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田地里的活计,他也不干,一天到晚就搁房里捧着几本破书,除了时不时地在一众弟弟妹妹身上找点儿茬,别的啥忙也帮不上。

下面的几个娃子还小,只知晓张着嘴巴等吃,吃了两嘴一抹,就跑出去疯玩,不知啥是愁滋味儿。

几个丫头能力也有限,只知道帮着做些上山砍柴,下河洗衣裳的活计。

自从二丫头嫁出去后,连砍柴的活计,估计也没人做了。

还好二丫头是个勤快的,房檐下堆着的干柴,足够烧到明年春后,暂时倒是不用急。

“哎呦!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累惨了……”

走在最前面的老婆子,不用说,自然是大伯娘的老娘。

只见她一手撑着一根木棍,一手掺着腰,院门外的几个台阶,都叫她走得颤颤悠悠。

可见为了吃这一顿大席,也是受了不少活罪。